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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幾秒後,秦孽還是說:“我們進去看看吧。”

溫夏薇點頭。

這個小房子上了鎖,是比較獨特的密碼鎖,如果沒有密碼強行開,會有警報。

她和秦孽又找了一圈,發現這個小房子連窗戶都沒有,想破窗而入也比較難。

就在他們倆又陷入瓶頸的時候,忽然聽見狗狗們在對面叫。

兩個人趕緊繞過去看,發現一條瘦瘦高高的流浪狗,叼着小葵,先爬上旁邊的石頭,又爬上樹,最後跳到了房頂。

這種小別墅,是仿歐洲童話風格建築的,頂部留了個煙囪,一路通到一樓。

流浪狗把小葵放到煙囪里,自己也跟着跳進去。

溫夏薇看的心驚肉跳,連忙喊道:“小心!別摔傷了!”

兩隻小狗精的很,它們用鋒利的爪子,勾着煙囪上磚頭的縫隙,一點一點往下挪。

一路落到地面後,小葵帶着那隻流浪狗跑到門口。

它對流浪狗叫了一聲,流浪狗立馬匍匐下身體。

小葵跳上它的後背,流浪狗站了起來。

小葵接着它的身高,扒着門站起來,小爪子對着門把鎖使勁一拍。

啪!

門開了。

小葵在家經常看爸爸媽媽開門關門,早就學會了。

以前也就是它身高不夠,不然它也天天開門溜出去玩去。

它立馬跑到門口,蹭蹭溫夏薇的腿,又蹭蹭秦孽的腿,對他們撒嬌邀功。

秦孽揉揉它的腦袋:“回家後獎勵你。”

小葵“汪”了一聲,然後又主動跑進房間里,帶着他們倆進去。

流浪狗們也走了進去,在木質的地板上聞來聞去。

最終,它們和小葵都圍到一處木板那兒,對着木板狂叫。

秦孽走過去,敲了敲木板,聽見底下傳來空蕩的迴音。

秦孽從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電鑽,對準木地板。

溫夏薇都看傻了:“你怎麼什麼工具都有?”

秦孽:“顧明焰給準備的,都是他從以前的項目組裡順出來的試驗品。”

溫夏薇有理由懷疑,顧明焰以前所在的“夏夜之星”項目組,是專門培養特工間諜的……

這裡是木頭地板,直接開洞,可比到處找機關方便多了。

他很快在木頭地板上開了個洞。

底下,果然出現一個黑洞洞的地下室,一股強烈的寒流從底下往上鑽。

秦孽又拿出手電筒往底下照。

並不算太大的地方,放着一個兩米長、如同棺材一樣的東西。

溫夏薇一眼就認出了那玩意兒,驚訝地看向秦孽:“冷凍休眠艙?”

秦孽點頭。

這個休眠艙,g裡面也有,他還用過,凍過很多實驗動物。

他也知道怎麼操作。

他們倆下去,打開了休眠艙。

裡面,赫然躺着一個人!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知性的短髮,姣好的面容……除了死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外,任何地方都像極了一個活靈靈的青年女人。

“她是……”

溫夏薇愣愣地看了半晌,說出了個自己都覺得離譜的猜測:“她是景教授的妻子!”

她曾經在墓園的墓碑上看過景教授妻子的照片!

雖然離譜,但這個猜測一說出來,很多事都被串聯了起來。

為什麼墓園搬遷,深愛妻子的景教授無動於衷?

因為他的妻子根本就沒有下葬!

為什麼清明節,他去探望深愛的妻子,連束花都不帶?

因為他根本就是做做樣子!

忽然,秦孽抬頭,往上面看了一眼。

“景教授過來了。”

不多會兒,地下室上方,忽然開了一道門,一道階梯自動放了下來。

景安渝出現,從樓梯走了下去。

看見秦孽和溫夏薇在這兒,他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平時慈愛的臉上,多了幾分暗沉沉的陰森。

“你們挺厲害啊,居然能找到這兒。”

溫夏薇猛地看向他,目光里滿是隱忍的淚意:“景教授,是不是您綁架了我爸媽?”

“您綁架他們的目的,是不是為了讓他們復活您的妻子?”

景安渝靜靜地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暗自搖搖頭,嘆了口氣說:“唉,我居然被兩個小孩子給騙了。”

他回過味兒來了。

“昨天故意說,你們要通過超市客戶記錄尋找到線索,其實那麼大量的數據根本就查不出來,你們就是框我,目的是為了讓我自亂陣腳。”

“今早薇薇哭哭啼啼地跟我說,她爺爺的墓要被挖了,為的就是提醒我,我也該對墓園拆遷做出點反應。”

他見秦孽和溫夏薇都沒否認,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他現在除了覺得秦孽和溫夏薇聰明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可笑。

他聽到墓園要拆遷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佯裝去抗議,而是過來和妻子說:“幸虧我沒把你放在那兒。”

以至於,被他們的狗狗追蹤到,發現了他的秘密。

他的設問,溫夏薇一個都沒回答。

她直勾勾地盯着景安渝,將自己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是您綁架我的爸媽,對不對?!”

景安渝幽深的目光緩緩看向秦孽,似是而非地說:“薇薇,罪魁禍首不是我,是秦孽。”

“當年,在研究初代之前,我就已經和所有的研究員說好,到時候初代會用來救我的妻子。”

“可是沒辦法,約定也抵不過秦孽的爸爸有錢啊,他買走了唯一一塊初代,用來救了當時血液病發的秦孽。”

“我本來覺得沒關係,我們有資料在手,大不了重新研究一次好了。”

“可以溫衍為首的研究員,不願意再進行初代黎明之光的研究。”

“沒辦法,我只好將他們送到某個能夠專心研究的地方,讓他們所有人還原初代了。”

景安渝看向秦孽。“所以,一切事件的起始點,在秦孽。”

“業障,也是秦孽造下的。”

“你要怪,應該怪他。”

溫夏薇直勾勾地看着景安渝,沉默不語。

秦孽聽完這一切,也不由緊張起來。

原來,這就是他名字的由來。

這就是他身上背負的業障。

他微微垂眸,盯着溫夏薇森冷的目光。

他擔心……溫夏薇會不會因此而對他心存隔閡……

忽然,溫夏薇一把抓住了秦孽的手,厲聲對景安渝道:“秦孽根本沒做錯任何事!是你!”

“是你走火入魔!人死根本就不可能復生!你一個教授難道連這種常識都不懂嗎!”

景安渝絲毫沒有被她的責罵聲影響。

他朝着休眠艙走去,愛憐地看着自己靜靜躺着的妻子。

“在初代誕生之前,秦孽的血液病,也被斷定為絕對不可能康復。可他現在不依然活得好好的?”

他伸出手,觸碰着妻子冰冷的臉頰。

“我的愛人,也總有一天會再次醒來,再次對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