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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米力奧正沿着窄巷往排水管那邊走着。

雖然有沃夫身上順來的匕首,但逃出沃夫的卧室讓她費了一番功夫,最終她以衣服劃開一道口子為代價成功地鑽出了那道通風口。

遠處傳來一陣陣山呼海嘯般的喊聲,短促、整齊。

她朝那個方向望了一眼,什麼都看不到,但她覺得應該是鐵水兵工廠的方向。

“你們都不去救老貓,那我自己去。”

她嘟囔着,鑽進了一條廢棄的管道中。

返回府邸的珍妮絲回想着會議廳里霍恩說過的話,感覺到一陣陣的好笑。

她笑的不是霍恩那對自己與生俱來的權利的瘋狂與執念,而是笑自己的天真。

她天真的認為自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獲得的議員席位;

她天真的認為自己的法案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才得以通過;

她天真的認為只要用心去溝通,矛盾的雙方總會達成一個和解。

但她的這些天真隨着霍恩議員那句關於與生俱來的權利的發言徹底沒了意義。

“瑪德……真是瘋了,我竟然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去陪着你們這些瘋子揚土……”

說完,她找出備用通訊器,給倫堡監獄打電話。

“你好,我是珍妮絲議員,需要提審一名犯人,外號老貓。”

畫面里接通訊的人猶猶豫豫的不知道在顧忌什麼,一旁另一名工作人員說道:“您得自己來提人了,倫堡監獄的衛隊和所有警衛都被調走了,我們只是些文職人員。”

珍妮絲皺了皺眉頭,她倒不是不能親自去提人,只是她好奇這些警衛和衛隊都被調到哪裡去了。

“好,我這就準備過去,你們準備一下手續吧。”

掛斷通訊之後,珍妮絲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給奧佛丁打一通通訊。

這通通訊過了很久才被接通,而且對方那邊很吵,幾乎是聽不清楚的。

“你到底能不能聽清我說話!?”

“能能!你說。”

畫面里,奧佛丁晃動着,正在搬着某種木條箱一樣的東西。“倫堡監獄的衛隊和警衛都被調走了,他們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

“好的,我一會兒就告訴我們的指揮官,你待在家裡千萬別出來。”

看着掛斷通訊的畫面,欲言又止的珍妮絲嘆了口氣,準備編輯一條文字信息發給奧佛丁。

但她寫寫刪刪鼓搗了半天,最終只發出去“注意安全”四個字。

換好運動裝運動鞋,她想了想,還是把電磁手槍裝進了斜挎包。

她做完準備之後,按動僕人鈴,對着裡面畢恭畢敬的僕人說道:“準備車,馬上就走。”

已經在地上都市中無人的街道上奔跑了一段時間的加米力奧發現了很多與上次晚上溜出來不同的地方。

她已經看到兩隊士兵路過了,他們全副武裝,個個都在小跑着。

這詭異的氣氛讓她想起了一年之前,那地獄般的生活開始之前的事。

“噢……天吶,我得去告訴沃夫他們……又要開始了,戰爭又要開始了。”

她跑了兩步,停了下來。

“怎麼辦?!倫堡監獄就要到了……是先救老貓還是先去警報……

加米力奧別急,加米力奧最棒……”

她躲在巷子里打着轉,突然拍着自己的腦袋。

“加米力奧最蠢!我為什麼要把通訊器摔爛啊……”

她喊完之後,拿起一個石子,在牆上寫着什麼。

“9……93……呃啊!奧佛丁的通訊器號碼到底是多少來着……

93l……454,70!對93l45470!”

她嘀咕着這串號碼跑出了巷戰,但很快又跑了回來,對着牆上的數字默念了幾遍之後,嘟囔着朝着兩個街區外的倫堡監獄跑去。

她的想法很簡單,借通訊器聯繫奧佛丁,借不來就搶。

但抵達倫堡監獄外,她發現自己又要面臨另一個問題,她既不知道要怎麼進去救老貓,深夜的街上也沒人給她借通訊器。

“加米力奧,你蠢爆了。”

她將號碼寫在牆上,避免自己忘掉,繼續咬着手指頭琢磨着要怎麼進到倫堡監獄內部。

高高的鐵絲網只有一處通道,鐵絲網到圍牆有着接近十米的距離,加米力奧判斷,自己是絕不可能穿過去的。

但她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圍牆上的探照燈全都朝着一處照着,沒有絲毫的移動。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小腦袋裡形成了。

她脫下帶着大口子的連帽衫,抓在手裡,溜溜達達地跑到那處光斑附近,小心地把衣服丟了過去。

她仔細地觀察着高牆和塔樓,發現上面什麼活動的物體都沒有。

“他們也去打仗了嗎?”

加米力奧小心翼翼地往光斑里伸去一隻手,在接觸到光斑的時候迅速地縮了回來。

幾番試探下來,她確信,這處監獄已經無人把守了。

她拿回自己的紅色連帽衫,躡手躡腳地走到柵欄旁,順着那條唯一的通道往前摸去。

監視系統上紅色的光一閃一閃的,加米力奧知道,它們還在運作,她摸起一塊石頭丟到監視系統的監視範圍內,轉身就跑。

巷子里,她靜靜地等着,嘴裡數着守衛出現需要的時間。

她不知不覺地數到了四位數,甚至數錯了。

“瑪德……這兒根本就沒人!老貓到底在不在裡面?”

她嘟嘟囔囔地從巷子里走出來,小心翼翼地穿過馬路,沿着通道往前走着,她站在監視區域內朝着監控裝置看了半天,發現沒人說話之後,她快速跑了過去,來到了那扇緊閉着的鐵門前。

她在鐵門上摸索着,試圖在上面找到鎖眼或者把手之類的東西,但那光禿禿的門上什麼凸起也沒有。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她緊張地觀察着這處鐵門的軌道,用她這一年來所學到的所有知識尋找着這處鐵門的打開方式。

但時間過得越久,她越是緊張,滿臉是汗的她仍然倔強地在縫隙里摳着。

就在她毫無辦法地在門上摸來看去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你在這兒幹嘛呢?”

這聲音像一隻突然攥住她心臟的手,嚇得加米力奧幾乎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