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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昊被她慪得差點吐血,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幾下,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握成拳頭又鬆開,反覆了好幾次,才恢復平靜。

那雙冷戾的眸子冒着冷氣,他周圍的溫度降了一倍,臉臭得如茅廁坑一般。

他知道蘇葉這是故意毀了桑塔的手,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她臉色非常平靜,態度漫不經心,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出師不利,讓他心情壞透了,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下一場贏回來。

越輕修看了蘇葉一眼,又看了秦天昊一樣,他們兩個之間的火藥味濃得他都可以聞得出來,這下更有趣了。

一個表情淡淡的,一個恨不得剝了對方。

此行來得值了,看來任務有些難。

那個說蘇葉兇殘的斯文人,只是被她輕輕一瞥,寒氣就從腳板衝到腦門,徹底僵住了,動彈不得。

額頭猛飆汗,她身上的煞氣沖他而來,他看到了煞神,讓人心驚膽寒,不敢再看她。

看他們眼神都收斂了,蘇葉的目的也達到了,她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就是要在桑塔成長之前毀了他。

能廢一個是一個,前世桑塔就是用得意的眼神下令用箭射殺他們,他的副將很狂妄嘲諷他們是棄子,是被同胞拋棄的人。

結果被她一劍砍斷了手臂,一槍刺向他脆弱的脖子,硬生生挑斷了他的脖子,頭身分離,他那錯愕的表情她至今都還記得。

在背後朝她放冷箭的就是桑塔,也就是那一箭要了她哥哥的命,他幫她擋住了。

他的血不斷的湧出來,鮮紅熱乎乎的,她怎麼都止不住,無助絕望的看着他溫熱的身體變得冰冷。

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他也才成年剛及冠不久,還沒有來得及過及冠禮。

她的禮物還沒有來得及送,那是她親手雕刻的一支梨木簪子,她花費了不少心思,每晚擠出一點時間來雕刻。

她本就不善長做這種東西,還是越雲凡教她的,剛開始她做一個毀一個,最終完成了。

她做事要麼不做,要麼就把它完成得最好,簪子被她雕刻得栩栩如生,她非常滿意,覺得蘇澄收到了一定很喜歡。可惜最終沒能送出去。

想到前世的的事,桑塔在她身上沒討到好處,她也砍了他的右手,他用的是雙錘,砍一隻手,另一隻還有用,照樣可以使用錘子。

現在呢,雙手廢了看他還怎麼拿,就算接好了,沒有力氣,再也拿不起兵器。

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殺人誅心,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讓他意志消沉,活在痛苦絕望中吧。

大曆的那些大臣很高興,那些老古板看蘇葉都順眼了許多,那些反對她當女將軍的也無話可說。

這是真狠啊!不過確實很爽,真的長臉。

之前家裡人為他們去將軍府向蘇葉提親的那些公子哥,鬆了一口氣。

幸好洛澄葉、蘇辰逸都沒有答應,要不然她這樣的女子躺在身邊,他們覺得害怕,沒一日安穩覺。

想到王年揚調戲她的下場,他們心中一驚,要是別人敢對不起她,她還不得把人給揚了。

同情的看了楚雲溪一眼,幸好他把她收了,平時看他們兩個很恩愛,看來還是楚雲溪有辦法哄她。

收到同情加佩服的眼神,楚雲溪特別無語,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想什麼了,他特別淡定。

眼底划過一抹疑惑,他絕對沒有看錯,秦天昊看蘇葉的眼神不對勁。

眼神划過他的袖子,他的手,衣服上有些血跡,是什麼讓他這麼失態,僅僅輸掉一場比賽他不至於這麼失態。

到底是什麼?蘇葉看桑塔的眼神很冷也複雜,讓他有一股怪異的感覺,但他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蘇葉,你也太厲害了吧!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下他們沒臉了吧,羞得恨

不得鑽地洞了,剛才還大言不慚,果然人不能太狂妄,要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裴思晨伸出手,比划著,“刺,戳,挑,劈,踹,把他摔得狗啃屎,你怎麼不再狠點,那天你抽我可用了十足的勁,應該再踩他幾腳……”

聞言,秦國的人恨不得揍他一頓,這落井下石的話,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了,根本就不顧他們的臉面。

要是真如他所說,蘇葉抽他時用了十足的力,那他現在不可能好好的站在這裡,至少要休養一年。

也就只有裴思晨敢這麼說,也只有他說比較合適,其他人要是這麼說,這立場就不一樣了。

蘇葉看他順眼了不少,她沒有順着他的話回應。

裴思晨又跑上比試台,挽起袖子,雙手握住鐵錘試圖拿起來。

“誒喲,這也太重了吧。”他扶着腰喊道,鐵錘紋絲不動。

他對着蘇葉豎起大拇指,“你真厲害,我看到你之前還掂量了幾下還以為不重呢,不愧是能單手抱一個成年男子的人,我的腰差點就閃了。”

建安帝等他說完後,才假意說道:“思晨啊,你這個臭小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口無遮攔,像小孩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整天就知道玩鬧,胡言亂語的,趕緊坐下。”

藍心接著說道:“陛下說的是,這個臭小子像三歲孩童似的,一點也不省心,讓臣婦愁得頭髮都白了……”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知道建安帝在袒護他,也是給秦天昊一個下馬威。

建安帝又假裝訓斥了他幾句,裴思晨耷拉着肩膀一副受訓的樣子。

這下蘇葉不由得看了裴思晨一眼,對他高看了幾分,有些人受寵是有原因的,她也才明白建安帝為何願意寵他,對他比較寬容。果然這京城裡沒有誰是簡單的。

秦國的人雖然有不滿,被人暗諷他們也不好把事情搞到明面上,只能忍下這屈辱。

秦天昊氣極反笑,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大曆果然人才倍出,讓人刮目相看,不過後面還有不少比賽,孤很期待。”

越國的人安靜的看他們鬥法,也沒有摻和,今年大曆的戰鬥力太強了。

這嘴仗也很厲害,以往武將只是悶頭比試,能言善語跟他們搭不上邊。只有文斗時,他們才打嘴仗。

這第一個上來就這麼猛,一陣懟,這平時沒少罵人吧,不然怎麼那麼能說。

和秦國人比試完了,輪到越國,第一輪還沒有完。

“比賽繼續。”

一個年輕的青衣男子走了上來,態度溫和有禮,“在下程嬰,請指教。”

“蘇葉。”

鼓聲響起,蘇葉就發動進攻。

程嬰用的是劍,他有些激動,想見識一下蘇家槍法,第一場比試他看得一清二楚,不敢小看她。

一邊出劍一邊想着怎麼拆招,他並沒有把握能贏,但至少不能太狼狽,他可不想被人廢了。

不到五招,“砰”的一聲,一個人從比試台上甩飛出來,摔到地上。

只要掉下比試台就算輸了,程嬰掙扎着起來,摸了摸鼻子,一灘血,他覺得鼻子要磕壞了。

胸口突出一塊,太痛了,他不由得嘶了一聲,太狠了,肋骨斷了。

“二殿下,我的臉還在嗎?不會毀容了吧。”他擔憂的的問道。

越輕修:“……”

越國人已經見怪不怪了,程嬰就是一個奇葩,長相清秀,但他自認為自己長得很英俊,對臉很愛惜,覺得他就是靠臉吃飯的。

“你再囉嗦臉就不在了,程智把他扶到一旁看傷。”

楚雲溪覺得蘇葉喜歡踹人,乾淨利落的一腳讓別人半條命都沒了。

“蘇姑娘,下次你能下手輕點嗎?至少告訴我一聲,要是我毀容了定要你負責。”

聞言,蘇葉挑了

一下眉,“你還想挨揍,你怕臉毀了娶不到媳婦?要真是那樣我可以幫你介紹,現在只不過臉破了點皮,鼻子腫了,又沒有什麼大礙。”

“啊!真破相了,二殿下,你一定要幫我找最好的藥膏擦。”

程嬰突然躥到越輕修身旁扯着他的衣袖說道,身手靈活,完全看不出受了內傷。

越輕修後悔讓他跟來了,太丟臉了,不顧他的哀嚎,讓人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下去。

被程嬰這麼一打岔,這氛圍就不一樣了,有些輕鬆。

建安帝讓蘇葉下來休息,進行第二場比試。

比武只有三場比賽,蘇葉上去比了,蘇澄就不用去了。建安帝把機會給了其他人。

蘇葉看到秦天昊臉色陰沉,對他身旁的人耳語了一番,不知他想出什麼招,想如何找回場子,靜觀其變就好。

蘇葉剛要倒水喝,裴思晨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笑得像二傻子似的,非常殷勤,“來,師父,喝水,我孝敬你。”

他搬了一個小凳子放在蘇葉和蘇澄中坐在那裡。

蘇澄見狀,一把揪住他後衣領,警告道:“離葉兒遠點,你想挨揍是嗎?”

裴思晨扯回衣領,“蘇大哥,我又沒有惡意,你能不能別對我偏見這麼大。”

“不能。”

趁着蘇澄牽制住了裴思晨,楚雲溪給她倒了一杯水,把吃的堆在她面前,“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好。”

“蘇叔叔,蘇大哥欺負我。”

裴思晨向蘇辰逸告狀道。

蘇辰逸對好友的兒子比較寬容,他知道他心性不壞,他只是想與蘇葉他們玩而已。

“好了,阿澄,你放開思晨,你這個當哥哥的和弟弟好好相處。”

蘇澄只能作罷。

“蘇叔叔就是通情達理,不像蘇大哥你防我像防賊一樣,我又打不過你,至於這樣嗎?”

他連忙轉過頭,看到楚雲溪體貼的給蘇葉拿吃的,在心裡罵他卑鄙,趁火打劫。

他能感覺得到楚雲溪不喜歡他,正好他也不喜歡他,不過他是蘇葉的夫君,他也只能忍了。

“師……”知道她不喜歡他這麼叫她,他連忙改口,“蘇葉,辛苦了,我們喝點酒慶祝你贏了比賽,我從玉州那裡帶回了不少好東西,你肯定沒嘗過,你要是想知道那裡的風土人情,我可以與你說。”

“好。”

蘇葉沒有拒絕,既然她現在沒有機會去那些地方,但從別人嘴裡了解情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