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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教楚墨軒玩陀螺,陀螺在地上飛快的轉着,快要停下來的時候,她就教他用特有的小鞭子抽陀螺。

玩陀螺可鍛煉人體協調性和腕部力量,玩陀螺的時候,需要用鞭子抽陀螺,要用巧勁,對於鍛煉協調性,活用腕部力量有一定的好處。

運動量也不算大,很適合小孩子玩,這才剛開始,不宜做激烈的運動,只能慢慢的來。

蘇葉訓練過很多兵,她是根據不同人的體格給他們制定訓練計劃的,精兵與普通士兵的訓練方法也大有不同。

雖然楚墨軒不是她帶的兵,但是小孩子也要從小就培養,小孩子活潑些比較好。她想讓他同同齡孩童般不用那麼約束。

蘇葉小時候非常好動,膽子也特別大,性子比她哥哥還野,像個小尾巴似的跟着蘇辰逸。

蘇辰逸也喜歡帶着她,把她當男孩子養,其實好動的她也能安安靜靜的坐上一天看其他人操練。

訓練場似乎對她有魔力,士兵們一絲不苟的操練着,場面宏觀,威嚴,神聖,這些都深深吸引她。一腔熱血。

經過常年的耳濡目染,她也明白她想要什麼,該如何做。

蘇辰逸他們也沒有強求她去學什麼,她感興趣的東西他們就用心去教她。

他們家不像其他人家那樣,男孩女孩要學的東西分得那麼清楚,蘇葉從小學的東西和蘇澄的一樣。男子君子六藝都要學。

西北那邊的學堂不像京城裡的好,那裡的教資比京城差太多了,大部分時間是蘇辰逸自己教他們的,教他們學識的還是與越家熟識的一位先生。

那位潘先生是越家請過去教越雲凡的教書先生,在西北就是天高皇帝遠,他們又不在他身邊,他年紀又小,讓他們很不放心。

越雲凡是家裡的么子,承擔的責任要小得多,他們已經為他鋪好了路,他只要安安分分的讀書就行了,但他死活不幹,硬是跑到西北參軍。

西北條件艱苦,他又是家裡最受寵的,越夫人與越老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淚,千方百計的阻止他,但是還是讓他給跑了。

越家的人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身上總有股淡淡的書香氣息,就只有越雲凡比較另類。

他陽剛十足,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氣場,氣質都不一樣,堅毅又堅韌,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

潘先生的學識淵博,閱歷豐富,蘇辰逸就想讓他也教蘇葉和蘇澄,他們三個剛好可以做伴。

教蘇澄他是樂意的,但是連蘇葉一起教他就有些抵觸。

讀書人有一股清高,建安帝雖然開明,但還沒有開明到讓女子與男子一同讀書習字考科舉。自古以來女子地位就比男子低,女子就應在家裡獃著,學處理內院的事情,學女紅等,又怎能與男子學的東西一樣。

潘先生那張國字臉一板,就勸蘇辰逸:「蘇將軍,要老夫教令公子還行,至於令千金她怎可與男子一同學這些,她又不能入朝為官,我們男子學的是忠君報國,君臣之道,為百姓謀利……,這些都不是女子所學的,女子就該在閨閣中……」

潘先生說得口乾舌燥的,蘇辰逸還是堅持,兩個人都試圖說服對方。

「潘先生說得在理,但是蘇某有些不認同,要是我家葉兒不想學我不會逼着她學,但她想學,我可不信那套女子無才便是德,大戶人家的小姐哪個不是琴技書畫樣樣精通,讀書可以陶冶情操,想問題更深入。

我不想我的女兒只拘於內院中,她想要做的我都支持她,你也不用急於下結論,你不用教她,先讓她在一旁旁聽看看。

她雖然好動,但我保證她不會影響你的,她人雖小,但定力好……」

在蘇辰逸的再三勸說下,潘先生還是勉強

點頭同意讓蘇葉旁聽,自此蘇葉開始了她的學習之路。

雖然同意了,但潘先生還是有些擰巴,較起勁來了,要是蘇葉在課堂上搗亂,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他才剛來不久,但是見識到了蘇葉一天到晚的往外面跑,身後總跟着蘇澄和越雲凡。

像個假小子似的,男孩子喜歡的東西她一樣都不落,男女七歲不同席,她倒好整天與那些男孩一起玩,他看得非常心塞。

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想對她說教,奈何這孩子非常機靈,一副乖巧樣說自己受教了,說她還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聽聞先生飽讀詩書,見識廣,葉兒可否請教先生問題?」

「可。」潘先生點頭答應,他就不相信一個小娃娃能問倒他。

事實證明是他自信過頭了,小女娃纏人得緊,開始十萬個為什麼的模式,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問題實在是讓他招架不住。

老臉掛不住,想讓蘇辰逸夫婦說一說她,人家父母一臉寵溺,雙手一攤,「葉兒就是這樣,喜歡刨根問底,我們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潘先生多擔待些。」

這擺明着不插手,非常寵愛,潘先生頭疼至極,心裡腹誹:這般寵孩子,還不把她養成跋扈囂張、頑劣的性子。

隨着深入的相處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孩子挺討喜的,不輸男娃,他也徹底拋開對她的成見,用心教導她。

陀螺轉着轉着就轉到了袁嫻雅的腳下,她見狀就用腳踩上去,陀螺被她逼停了。

楚墨軒急得哇哇大叫,「你這個壞人,壞女人,我討厭你。」

他跑過去把陀螺拿回來,聽到這聲壞女人,袁嫻雅不淡定了,直接指責蘇葉,「軒兒以前從不會說這種粗魯的話,怎麼跟二表嫂呆在一起就說這種話,姑母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辜負了她的一番苦心。」

她復又溫柔的看着楚墨軒,仿若不在意他剛才說的話,「軒兒乖,這種玩意是山野孩子才玩的,表姑帶你去盪鞦韆好不好?」

楚墨軒揚起氣鼓鼓的臉,「我才不要和你這個壞人玩,我只跟嬸嬸玩。」

「你要是看不慣又沒人請你看,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院子吧,你是不是閑着沒事幹,總是來掃興。」蘇葉頭也不抬的說道,用手戳了戳楚墨軒軟乎乎的臉。

她的話觸動到了她的神經,她聽不得,「這是二表哥的院子,何時是你的了?」

看她跳腳了,蘇葉挑眉,繼續挑釁她,「他的就是我的,我是這個院子里的女主人,這麼多天了,有些人還是認不清事實。還自詡大家閨秀,知書達禮呢,連外男的院子不能隨意進都不記得,我真懷疑你是怎麼學的?」

「二表哥又不是別人,我和他不用分那麼清,從小到大我都是和他一起玩的,二表嫂就這麼容不得我?」

這話說得蘇葉像個十惡不赦的人似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蘇葉掃了對面的丫環和婆子,果然看到她們一臉的同情,心疼,露出一副是蘇葉欺負袁嫻雅的表情。

「這麼說還是我錯了?你二表哥會和你玩?這種謊話還是不要說的好,他有些傲氣與女孩子玩不到一處,他還與我說起他小時候的趣事,可未曾在我面前提過你,要是你與他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親密他又怎會一字不提你?

還有你說陀螺這個玩意是山野孩子才玩的,老是強調山野孩子與京城孩子的不同,你這是有多自卑啊!」

二表哥居然同她說他小時候的事,這不可能,袁嫻雅深受打擊,她緊緊的盯着蘇葉看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想從她表情找出她說謊的痕迹。

但蘇葉的表情無懈可擊,她看不出什麼來,她想戳蘇葉的心窩,沒成想反被她戳心窩。她

總覺得蘇葉在嘲諷她身份低微。恨得差點咬碎後槽牙。

「二表嫂何必說話含槍帶棒的,我與二表哥從小一起長大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哪有精力同你每一件事都說,他投身於朝堂中,我不敢說對他有十分的了解,但也有九分。」

蘇葉用手漫不經心的轉着陀螺,陀螺在她指尖飛快的轉動,她低低一笑,「你怎麼那麼喜歡歪解我話中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說心裡也明白。

我聽別人說過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我可沒有閒情逸緻與你說那麼多,我還要陪軒軒玩。」

「軒軒,我們先不玩陀螺了,休息會我再帶你玩別的,我這裡有很多好吃的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好。」楚墨軒點頭答應。

蘇葉牽着他的手走了幾步,袁嫻雅跟在他們後面。

蘇葉剛要跨過門檻進入房間,突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頓住了腳步,在門口站得直直的。

袁嫻雅想進去,奈何蘇葉像個門神似的擋在門口,也不說話。

「二表嫂不是說帶着軒兒進去休息嗎?怎麼不進去?」

她說話間眼神卻不停頓,往裡面瞄,看到房間里的布置變了樣,大吃一驚,她雖然沒有多少次機會進楚雲溪的房間,但他房間里的布置她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現在裡面擺了蘇葉的東西,風格也有些變化,想想就知道是誰的傑作,真是心塞又嫉妒。

二表哥居然讓蘇葉布置房間,真的對她那麼滿意?她不允許,他怎麼能喜歡上別人。

蘇葉撲捉到了她眼裡濃烈的嫉妒與恨意,她可不想讓袁嫻雅進去。

「我忘了,你二表哥說過不能讓別人隨意進他的房間,要是今天我讓你進去了,他今晚回來後又要說我了,我們在外面坐坐就好,表妹不會介意吧。」

她很介意,但她能說嗎?不能!她要是強人所難又怎能還維持得住善解人意的形象。

「雅兒都聽表嫂的。」袁嫻雅溫柔的說道。她萬般不樂意的把眼神挪開了。

蘇葉把楚墨軒抱起放到石凳上,明月端來不少吃食,「軒軒,想吃什麼自己拿。」

「嬸嬸,我想吃那個糕糕,可是我拿不到。」

「我忘了你還小,夠不到桌上的東西,想吃什麼指出來,我給你拿,你要多吃飯,這樣才能長得快,長得高。」

「我要長高,這些我都要吃。」

「行,吃吧,我們一起。」蘇葉對楚墨軒進行投喂。

袁嫻雅就尬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