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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南岸,地上全都槍支兵刃,甚至連那綉着“傲天”二字的戰旗都丟在了岸邊。

楊傲天從地上撿起戰旗往廬州城走,不過剛剛進入郡陽縣的時候楊傲天遇到了傲天軍團的士兵。

走進郡陽縣縣衙,倍州師長王撫寧立刻前來請罪。這一次跟隨着楊傲天一起出征的是倍州和衢州兩地的士兵,負責帶領兩地士兵的分別是兩地的師長。但是衢州師長李易已經被楊傲天殺了,所以前來請罪的就只有王撫寧一個人。

在淮河南岸,他親眼看見了楊傲天踏河而去從天而降,以一人之力殺的地方人仰馬翻。即便平常覺得楊傲天太喜怒無常,在他手下做事壓力太大,但是看到楊傲天一人之勇竟到達那種地步時,他還是忍不住激動了,心中簡直就是熱血沸騰。

王撫寧立刻命人打旗語讓已經登岸的士兵將渡船劃回來,按計劃他應該帶着第二批士兵坐船渡河,登岸協助楊傲天。

但是登岸的士兵已經和對方站成了一團,根本就沒有人有空閑來理會王撫寧的旗語,氣得王撫寧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很明顯自己要是過去就是搶佔戰功的好機會嘛,那群臭小子肯定是故意不理自己的。

緊接着,王撫寧就看見敵方開始潰逃了,而傲天軍團的人正整理隊形準備前去追擊。這一下王撫寧更加氣憤起來,甚至摔掉手中的望遠鏡大罵道:“一群王八蛋,等你們回來了看我不好好整治一下你們。”

這話才剛剛說出口,王撫寧緊接着就看見了他畢生難忘的一幕。一團紅『色』影子竄入了己方軍隊之中開始殺戮起來,王撫寧拿着望遠鏡一看,終於確定了楊傲天居然在殺自己這方的人馬。

很快傲天軍團的潰逃開來,楊傲天周邊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他站在岸邊長嘯了一聲,淮河河水不斷炸響,水浪飛濺起來。極品大太監102

王撫寧想也沒想,轉身就跑了。跟着他身旁的士兵也隱隱約約明白了,然後不知道是喊了一句:“跑啊,楊少殺紅眼了,連自己人也殺。”

這一下所有士兵扔掉手中的槍支兵器轉身就跑,這一路跑到了郡陽縣王撫寧才覺得不對。雖然天下很大,但是自己能跑到哪兒去?以自己的身份當了逃兵,那遲早也是一個死。自己當時沒有渡船無法過去協助,見到戰局已定所以先行撤退,如果向楊少稟明情況興許他還會留自己一命也說不定。

當然,王撫寧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期盼,那就是希望楊傲天就那樣直接瘋了,再也不回來那就最好不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楊傲天一回來王撫寧就立刻前來請罪。

稟明一切後,楊傲天似乎有些不在狀態,他揮揮手道:“此事就此作罷吧,你帶人去岸邊將槍支兵器收回來。”說完楊傲天將手中的戰旗遞給王撫寧道:“記得以後別把這個弄丟了。”

王撫寧愣了愣,這就完了?這......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嘛。他都已經練習過好幾次痛哭流涕磕頭求饒的戲碼了,這都白費了?練個杖責都沒有?

王撫寧愣了一下,直到楊傲天再次擺手道:“你先出去吧,本少想一個人靜靜。”

王撫寧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暫時幸免於難了,他壓抑着內心的狂喜接過楊傲天手中的戰旗轉身就跑。

戰場丟棄主帥逃走,死罪!戰場丟失戰旗,死罪!戰場丟失兵器,還是死罪!王撫寧知道楊傲天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處死自己,但是他卻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了自己。

王撫寧走出房間就跪在地上對着天上剛剛升起的月光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道:“小的時候隔壁村那老瞎子說我是嫦娥和織女的私生子......噢,呸。說錯了......說我是牛郎和織女的私生子轉世,我一開始還不相信。現在我信了,爹......娘......孩兒就知道是你們在保佑我啊,謝謝爹,謝謝娘......”

房間內,楊傲天整個身體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兒,那黑『色』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濕透,有些地方已經乾涸成褐紅『色』的硬塊,有的地方還夾雜着血肉。

楊傲天坐在椅子上,雙目盯着地面微微有些發神,一段早已塵封多年的記憶突然在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來。

記憶從昏暗的黃『色』燈光開始。

昏暗的房間內,瀰漫著發霉味道和『潮』濕的感覺。暗黃『色』的燈光因為電壓不穩光線會一下暗一下亮,看上去顯得有些詭異。

在這一盞小小的白熾燈下面是一張坑坑窪窪的黑黃『色』小木桌,木桌上面放着一把手槍,楊傲天記得很清楚,那是一把改裝過的銀白『色』沙漠之鷹。極品大太監102

在小木桌旁邊兩個男人對立而坐,二人年紀相仿,看上去都大約三十歲左右。一個穿着軍裝,肩膀上沒有軍銜和徽章,只有一個蠍子的圖案。

楊傲天很清楚的記得這人的長相,標準的國字臉,永遠一副堅毅、執着、正氣凜然的模樣。這人就是他楊傲天的隊長,雲天武。

而記憶中另外一個男人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襯衣肩口破裂開一條縫,但是被人小心翼翼地縫好了,看得出縫紉的人針線活很不錯。這個人楊傲天再回憶起來既感覺熟悉又感覺陌生,當然他還是很清楚的記得,這人就是自己。第一次穿越以前的楊傲天。

再次想起這段回憶,楊傲天感覺他就好像是一個第三者在看一段兩個人的電影一般。

記得雲天武當時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傲天,抬起頭來看着我!”

自己抬起頭看向雲天武,上半身下意識地挺得筆直。

“隊長,不用問了,是我乾的,你動手吧。”

“呼……”雲天武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雙目充滿了不忍和悲傷。“傲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這麼衝動?七條人命啊,你這樣對得起國家,對得起培養你的金蠍,對得起蠍王親手題給你的‘勇冠三軍,義薄雲天’八個字嗎?”

雲天武明顯有些動怒了。

記憶中自己抬頭看向雲天武,當時的自己因為逃亡了太長的時間所以頂着一頭雜『亂』的頭髮,留着長長的鬍渣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自己當時看了雲天武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然後凄然地笑了一聲。

“隊長,您言重了。”

然後楊傲天伸手將自己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他一下脫掉自己的襯衣,如同刀削出來的肌肉塊塊分明,流線型的線條代表着力量與速度的完美融合,看上去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不過看見這**的上身,你看見的不是那肌肉的美感,而是上身橫七豎八用各種冷熱兵器製造出來的傷疤,它無言演繹出的一個個驚心動魄『盪』氣迴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