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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積薄發,是可以用來形容眾泰建設的,王忠泰眼見着公司的規模,尤其是固定資產和軟件配置越發龐大,但是公司營業額卻無法與之匹配,也就是說眾泰建設依然處於一種“厚積”的階段。

這讓王忠泰有些不安,他並不是一個熱衷於巨大利益而對危機毫無警覺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肯定有,但也得小心不要被砸暈了,或者警惕那張餡餅有沒有毒。

王忠泰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捲入了什麼國際洗錢組織的陰謀之中,但是洗錢的最終目的肯定是要讓資金以合法形式回到黑錢擁有者的手中,然而投資方樂助投資遵循着投資合同,並沒有要求在短期內獲得投資回報,也沒有以任何方式要求迴流資金,王忠泰實在不相信如果是什麼犯罪組織,有這個耐心培養和等待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來收回投資。

王忠泰在公司中的股權已經被稀釋到了極限,但是依然掌握着決策權力,對方並沒有要搶奪控制權的打算,樂助投資似乎就如同公司的名字一樣,僅僅只是樂於助人。

2004年,在樂助投資的要求下,眾泰建設和一位二十一歲的田徑運動員牛翔簽下了四年的代言和廣告合同,這時候王忠泰才有一種恍然明白自己不再是一個包工頭的感覺,他的公司需要更多發展的助力和推廣手段,田徑運動員的形象非常符合眾泰建設,只是王忠泰不明白,在公司可以接受的價格範圍里,有更有名氣的體育運動員和公眾人物選擇,為什麼要選擇牛翔,要知道在簽約之前,這位田徑運動員雖然有一些非常引人矚目的成績,但那只是在體育專業領域內,對公眾的影響力卻是幾近於無,絕大多數非體育迷人群甚至根本不知道有一個叫110跨欄的項目。

王忠泰沒有反對樂助投資的要求,反正錢也沒幾個,包括代言費用以及後續的支持,為牛翔提供了兩張雅典奧運會的頭等艙機票,要知道按照國家制定的標準,牛翔和他的教練只能坐普通艙前往雅典。

廣告拍了好幾個,王忠泰和家人見過這位運動員,妻子李芸很好奇跨欄這種項目有什麼意思,女兒朝着牛翔吹哨子,至於他的寶貝兒子,則一直在動員王小沫應該成為一名長跑運動員,因為王小沫實在需要一項運動去發泄她旺盛的精力,免得她日漸專註於騷擾和玩弄她的弟弟。

夏天到來,暑假到來,李芸並沒有給王小沫報名什麼暑期的興趣愛好班,但是王小沫依然堅持着練習她的小提琴,非常奇怪的現象就是王小沫一拉小提琴,樓下的一隻哈士奇就會興奮異常地叫喚,這隻哈士奇一叫喚,隔壁的一隻貓就連下午也不睡覺了,會跟着一直喵嗚不停,王安笑話她的音樂只有貓和狗才能夠理解,那是人類無法領悟的聲域。

王小沫當然不為所動,事實上她的小提琴已經有很大進步了,至少不再像拉鋸了,但是王安依然選擇在暑假去幼兒園,因為一整個暑假的時間他實在不想天天呆在家裡,王小沫在閑着沒事做的時候,就會要求王安配合她的各種遊戲,還好又大了一歲的王小沫終於不再動不動就玩他的小雞-雞了。

2004年8月22日,王妃子生日的前一天,王妃子照常坐着保姆車來到了幼兒園,王安也來了,並且和王妃子約好了,一如既往的在午睡時間兩個人說悄悄話。

一直以來讓王安非常惱火的是,王妃子即使是在幼兒園,也有兩名保姆時刻跟隨,其中一個會一直拿着攝像機拍攝王妃子的一舉一動,雖然可以理解這一定是秦眉嫵的主意,她想記錄下女兒的成長過程和回憶,但是這也被迫使得王安和王妃子在一起時,必須時時刻刻保持一個四五歲孩子的摸樣,不能有太過於引人注意的行為,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辭,他就沒有辦法給王妃子講一些人生和成長上的東西,難以施加一個父親的影響。

王安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和屈服的人,他會尋找一切機會並且製造機會來實現自己的目的,他發現在小孩子眼中無比漫長的午睡時間裡,那兩個保姆是不會守在午睡的房間里,也不會拍攝視頻。

和其他幼兒園一樣,承志幼兒園即使有條件也不會給孩子們安排單獨的午睡房間,一個午睡的房間里有十二個小床,可以培養孩子們的紀律和集體行動觀念。

王安用一個王忠泰從日本帶回來的變形金剛和王妃子旁邊的小胖子換了床位,這樣他就可以方便在午睡的時候和王妃子在一起了。

等着大家都差不多睡著了,老師離開了房間,王安就爬到了王妃子的床上,掀開了被子和王妃子睡到了一個被窩裡。

王妃子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着,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不是害羞,而是緊張和興奮,因為這是她和王安的小秘密,老師不知道,保姆也不知道,和一個同齡的小朋友有着一起保守的小秘密,對於王妃子來說顯然是一件新奇而很有吸引力的事情。

“妃子……妃子……”王安推了推王妃子的肩膀,輕輕地喊道。

“別喊啦,我在裝睡。老師不在啦?”王妃子睜開一隻眼睛看着王安,嘴角微微翹起。

“不在了,你今天真漂亮,我忘記誇你了,而且你的髮夾是白金的嗎?硬邦邦的,怎麼睡覺也不取下來啊。”王安又想說保姆不負責任了,這要是睡覺的姿勢不對,腦袋一隻壓着髮夾,難道不會讓頭皮發紅嗎?

他倒是沒有想過,只要他不爬王妃子的床,王妃子睡覺一直是乖乖的一動不動,根本不會出現他擔心的那種問題。

王妃子不知道白金啊,鑽石啊,或者塑料有什麼區別,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髮夾,微微有些羞澀,“我還以為你會不喜歡這種呢……這個髮夾很難弄的,取下來阿姨也要弄很久。”

“你有沒有和你媽媽說,明天帶我去你家玩啊?”王安早就讓王妃子和秦眉嫵說了。

“說了啊,媽媽同意了,我請了很多小朋友一起去。”王妃子點了點頭。

“太好了,真乖。”王安還是非常高興,忍不住在王妃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又親我!”王妃子有些埋怨地撅着小嘴,她微羞的時候眼睛會稍稍眯起來,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鼻子還會皺一下。

小孩子之間除了爭奪玩具和好吃的,避開這些很簡單地就能夠成為好朋友,這一年的時間裡,王安和王妃子自然都是彼此在幼兒園裡最好的朋友,王妃子絕大多數時間都和王安在一起,因為和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樣,王安總是無時不刻地讓她開心為第一目的,雖然小小的王妃子並不懂得自己去分析什麼,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這是王安對她和其他人很不一樣的地方。

任何好吃的東西,王安都會和她一起吃,王妃子不在,他就不會吃,任何好玩的東西,王安也會等着她一起玩,他自己一個人寧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會去碰那些玩具。當王妃子坐滑梯的時候,王安一定會蹬蹬蹬先爬上去再滑下來,然後站在下邊準備接住她,雖然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怎麼能接住,很有可能是兩個人抱在一起摔倒,倒是他不去接的時候,王妃子反而安安穩穩,只是他卻樂此不彼,到後來如果王安不在滑梯旁邊,王妃子是絕不肯去坐滑梯的,她一定要看到王安站在滑梯下,她才肯滑下來……即使王安對於她的安全毫無保障。

“妃子,你喊我爸爸好不好……”王安看着她可愛的摸樣,禁不住心痒痒的,王安看着王妃子,總覺得自己是看着世界上最美麗的人兒,她大大的眼睛,她小小的鼻子,紅嘟嘟的小嘴,無一處不透露出鮮嫩的美麗,尤其是在她害羞的時候,王安就忍不住想親她。

王妃子將來一定比秦眉嫵漂亮多了,王安不容置疑地這麼認為,雖然像秦眉嫵這樣的女子,要找一個能夠和她相提並論,和她走在一起不被映照的黯淡失色的都很難,但是王安依然毫無理由地堅信王妃子才是最美的。

“不喊!”承志幼兒園裡孩子們之間如果罵髒話,是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的,但是小孩子之間說些什麼“我是你爸爸”之類占對方便宜的話還是很常見的,王妃子知道王安不是要罵她,她也不會去思考王安為什麼會提出這種要求,只是覺得這樣喊他不好。

“那我撓你痒痒!”王安伸手就去撓王妃子的咯吱窩,不過他沒有真的去撓,只是把手放在嘴前呵氣,裝作要撓痒痒的樣子。

王妃子馬上就緊張的縮着身子,臉上的笑意就綳不住了,一顫一顫地往床邊擠,生怕自己笑出聲來,一邊眨着眼睛想求饒。

“不要……吵醒了別的小朋友就完蛋啦!”王妃子抱着自己的肩膀求饒,一邊咬着自己的嘴唇笑,她最怕痒痒了,尤其是王安最討厭的是他經常會撓她的小肚皮,那裡比咯吱窩還痒痒。

“那你快喊!”王安跟了過來,不停地呵氣。

“爸……爸……”王妃子委屈地撅着嘴,終於像蚊子哼哼似地喊了他一,臉頰漲得通紅,伸出小拳頭打了王安一下。

王安卻高興極了,毫不猶豫地就伸出手臂把王妃抱在自己懷裡,雖然這不是他頭一次用這種手段讓她喊爸爸,王妃子也不可能真的把她當爸爸,但是王安依然激動而享受,心滿意足的好像他得到了什麼驚人的成就似的。

王妃子閉上了眼睛,她不懂得安全感是什麼東西,她也不知道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這個,她只知道抱着自己的王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非常開心,被他抱在懷裡,王妃子總是容易安心地睡着。

王妃子覺得王安會永永遠遠是自己的好朋友,希望他不要也會在某一天離開,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