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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門外,數十名紫紅官袍沉默的對視着,不少人眼神閃爍,暗藏野心,如燕王姬寒,蜀王姬輝,已經開始考慮等皇子誕生,就將皇后趕到後宮,然後把持朝政,權傾朝野。

就在此時,望仙門後忽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傳出一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尖銳聲音:「皇后於子時二刻誕下龍子~~」

「太祖保佑!」

「我大幹新君終於降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慶賀。

「諸位同僚,這會天色已晚,明早我等再入朝恭賀皇后娘娘吧。」姚衍說道。

「左相說的是,我等還是不要在這裡喧嘩了,萬一驚嚇到皇子,可就大大不妙了。」姜元歌笑道。

姚衍轉頭看了他一眼,點頭致意後,轉身離去。

其餘官員見狀,也紛紛互相拱手告辭離去。

很快,這裡便冷清了下來,但皇宮鳳鳴殿中,卻是熱鬧的不像話!

剛剛誕生的龍子被清岳夫人抱着,正嗷嗷大哭,聲音震天響,任是誰聽了,都得誇這孩子中氣足!

清岳夫人看着懷中的嬰孩,臉上的笑意,幾乎要裂到耳後根!

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這孩子是她生的!

幽蘭,冷梅,竹兒還有小菊站在稍遠處,前兩人關切的看着軟塌上一臉疲憊的皇后,竹兒和小菊卻是伸長脖子,滿臉好奇又期待的看着清岳夫人懷裡的嬰孩。

「好了,皇后已平安誕下龍子,你們都退下吧,皇后需要休息,這裡交給我就是了。」清岳夫人收起笑容,開始驅趕閑雜人等。

幽蘭等人自然不是閑雜人等,但最後,還是被強勢的清岳夫人趕了出去。

很快,暖閣中就只剩下皇后秦夢瑤,清岳夫人,剛剛「誕生」的龍子,以及那名身穿黑袍的窈窕女子。

「夢瑤,以後你要好生撫養這個孩子。」清岳夫人抱着孩子走到軟塌,道:「雖然他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但論血緣,也是你的子侄,明白嗎?」

「秦夢瑤」從床榻起身,剛剛的疲倦已找不到絲毫痕迹。

「本宮知道了,無需再多說,你們也退下吧,本宮累了。」「秦夢瑤」揮揮手,一臉不耐的趕人。

清岳夫人哼道:「你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真正誕下「龍子」的,是小晴!」

小晴,也就是那身罩黑袍的女子上前幾步,不舍的看了幾眼清岳夫人懷中的嬰孩,說道:「姑母,你別這麼說,皇后也不容易,我們還是走吧,引起旁人的懷疑就不妙了。」

雖說秦夢瑤是後宮之主,但這偌大的後宮實在有太多的宮女和太監,到處都是別人的眼線,誰也不敢保證此時的暖閣周圍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若是有什麼奇怪的風聲傳出,那就大禍臨頭了!

「你若是有小晴這般懂事,就好了。」清岳夫人瞪了眼秦夢瑤,隨後將懷中的孩子抱給她,然後領着小晴轉身離去。

等兩人離去,秦夢瑤抱着孩子越過屏風,掀開紗簾,裡面,赫然是真正的皇后秦夢瑤以及凌詩詩。

凌詩詩單手結出與願印朝「秦夢瑤」一印,後者頓時在白色佛光的漣漪中,變成一個紅色紙人!

紙人懷中的嬰孩還未掉下,便被凌詩詩以佛光牽引到真正的秦夢瑤身邊。

秦夢瑤一手抱住,看着黃色襁褓里那吮着手指的稚嫩嬰兒,一手摸着自己的孕肚,微微嘆息:「時也命也。」

……

姜元歌踏着星月回府,剛入府過了影壁,便覺一股恐怖的壓力驟然落在心間,這股壓力猶如實質,宛若背負一座泰山,讓他連動一步都倍感吃力!

是龍威!

姜元歌清楚這股壓力的來源!

正是龍宮最強的那條真龍,螭吻!

「姜元歌!」一個威壓的聲音從影壁上的一條石龍嘴中傳出。

姜元歌轉頭看去,這影壁是以一整塊青石玉凋琢而出,上有龍之九子,剛剛開口說話的,正是螭吻!

好詭異的手段……姜元歌心中一凜,臉上卻是笑道:「原來是螭吻殿下,不知殿下找我有何要事?」

「別給本帝尊裝傻!」螭吻冷聲說道:「本帝尊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你答應本帝尊的,何時兌現?」

姜元歌笑道:「殿下莫急,我們人類有句諺語,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殿下……」

「哼!本帝尊便是岩漿都能生吞,區區熱豆腐,算什麼東西?」螭吻很是不滿的打斷了他。

「殿下,我說的是比喻!」姜元歌麵皮微抽,旋即搖頭,說道:「祈雨一事,尚需發酵一段時間,我才能得償所願,屆時,便是我兌現諾言之時!」

螭吻冷笑:「你應該知道欺騙本帝尊的下場!」

「殿下多慮了。」姜元歌笑道:「我若得償所願,這帝京便是我的囚牢,我若欺騙了殿下,殿下想殺我不是輕而易舉嗎?」

「你知道便好!哼!」螭吻冷哼一聲,旋即影壁上的那條螭吻嘴巴一合,不再動彈。

姜元歌看着影壁,眼中神色越來越冷,他抬起手,似乎想將這塊影壁擊碎,但最終,他拂袖收手。

回到後院時,夜色更濃,明月被烏雲籠罩,星輝暗澹,後院諸多參天大樹投下大片陰影,使得後院越發陰森可怖。

姜元歌才走到涼亭旁,不遠處的陰影下便走出一人,身穿黑袍,沙啞的聲音從宛如深淵的兜帽下傳出:「將那螭吻打發走了?」

姜元歌微微點頭,然後情不自禁的皺眉,說道:「你真打算將國廟的嘲風鼎給她?」

「你覺得呢?」黑袍笑着反問。

姜元歌眉頭皺得更緊。

當初在龍宮,他就是以嘲風鼎為交換條件,讓螭吻在賭鬥中提出以祈雨決勝!

否則,以螭吻清高、驕傲的性格,怎麼可能和姜元歌「合作」?

「如果不給,恐怕螭吻翻手就能覆滅整座帝京!」姜元歌沉聲道:「你是在玩火啊。」

「所以,我們才需要和木神更緊密的在一起!」黑袍笑道。

「你想把嘲風鼎給木神?難道你不怕她……等等,你不會是想……」姜元歌童孔一縮。

「對了,還有件不算喜事的喜事要告訴你。」黑袍忽然轉移話題。

「不算喜事的喜事?何事?」姜元歌皺眉。

「我的分身追蹤到李牧了!」黑袍風輕雲澹是說道:「九幽之地,在那裡,有和九天之巔一般的天罡氣!」

「真的?!」姜元歌大喜:「在哪?九幽之地在哪?」

「橫斷山脈。」黑袍道:「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九幽之地位於地底極深處的一片炙熱的岩漿海底,以我們的體魄,根本無法承受岩漿海的恐怖高溫。」

「那你的嬴生肖呢?它是旱魃,它也不行嗎?」姜元歌皺眉。

「是的,嬴生肖已經毀在岩漿海深處,可惜了。」黑袍遺憾的說道。

「如此說來,倒是和九天之巔類似。」姜元歌問道:「或許,我們可以和龍虎山合作?」

「不行。」黑袍拒絕:「九幽之地和九天之巔不同,九天之巔被真龍霸佔,我們和龍虎山各自背靠一條真龍,因此合則兩利,但九幽之地是無主之地,他們極有可能暗中算計我們,以此霸佔九幽之地!」

姜元歌一想是這個道理,最後只能遺憾嘆

氣。

而一旁的黑袍,兜帽下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