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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南山侯立於金棺,狂性大發,八蟒鞭在它手中化作漫天殘影,和李牧的劍氣瘋狂碰撞!

李牧全力運轉冰魄,不敢有絲毫保留,才堪堪將南山侯拖住!

旁邊,章玉城、林之壑、趙賓鴻以及邱昭正在快速橫擊玄鐵鎖鏈。

但是……

“不行,這玄鐵鏈太堅硬了,我的刀斬不斷!”林之壑急道,他看向另外三人,發現他們的進展卻是極快,章玉城的張生筆,趙賓鴻新得的青鋼劍,都異常鋒銳,輔以靈力,足以切斷玄鐵鏈,就連長史邱昭的那面棱形盾,材質也極為堅韌,他以蠻力錘擊玄鐵鏈,竟也水滴石穿!

林之壑表情有些不太好看。

Duang!!

震耳欲聾的崩裂聲中,章玉城腳下的玄鐵鏈率先斷裂!

這一瞬,金棺輕輕一晃,南山侯、李牧等人的身形也不可避免的開始晃動。

“憑風好借力!”章玉城施展言出法隨,來到林之壑的玄鐵鏈上,再次埋頭苦幹,期間他抬頭看了眼李牧,見他仍舊以一己之力拖住南山侯,臉色越發難看:不僅劍訣強大,他的修為,絕對到一炁朝元圓滿了,和我不相上下!

旁邊,趙賓鴻也終於斬斷玄鐵鏈,在鎖鏈斷裂的剎那,他奮力一躍,跳到邱昭的鐵鏈上,兩人合力,很快,他們的那根玄鐵鏈也快速崩斷!

兩人反應都極快,在玄鐵鏈崩斷的那一瞬,奮力躍向旁邊那根玄鐵鏈。

這根玄鐵鏈原是許士林的,可惜,他已經被南山侯丟進坑底,身死道消。

此時,八根玄鐵鏈已經有三根崩斷,且這三根都是在同一側的,平衡已經被極大破壞,金棺搖搖欲墜!

而章玉城腳下的那根玄鐵鏈,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崩裂,他提醒眾人,準備抓繩!

李牧此時已經來到距離金棺三米的位置,從這裡起跳,他有把握抓住繩子。

趙賓鴻和邱昭也悄悄靠近金棺,為了避免南山侯的注意,他們伏低身子。

“等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你們等等!!”許仙又驚又懼,他哆嗦着從玄鐵鏈上站起,想靠近,卻又害怕南山侯抽他,在那躊躇不前,眼中滿是恐懼與求生欲!

“許仙,將寶珠丟給我,我幫你!”趙賓鴻趁火打劫。

許仙遲疑,但在趙賓鴻的催促、章玉城不停橫擊玄鐵鏈的聲音,以及南山侯的怒吼聲、鞭聲中,他終於亂了方寸,竟真的丟出寶珠,但下一瞬,空中鞭影一閃,南山侯竟一鞭將寶珠捲住抽回。

緊接着,Duang一聲巨響,最後一根玄鐵鏈斷!

剎那,金棺失去平衡,直接朝下墜落,李牧一劍斬下,將同樣失去平衡的南山侯劈落,然後借力躍起,一把抓住懸在半空的繩子。

章玉城、林之壑、趙賓鴻、邱昭四人也齊齊躍起,各自抓住一根繩子。

唯獨許仙,驚恐欲絕的從玄鐵鏈跌落,嗷嗷慘叫着,最終,摔死在坑底。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李牧瞥了眼坑底,然後笑意盈盈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章玉城、林之壑、趙賓鴻以及邱昭四人。

五人各懷鬼胎,面面相視,但誰都沒動,這種情況,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上面,張龍等人見李牧他們‘上鉤’,趕緊用力往上拉。

“吼吼!!”與此同時,五人下方忽的傳出一聲怒吼,高亢沉悶,如火山爆發,最重要的是,這吼聲離他們很近!

“竟然沒掉下去?”林之壑臉色一變。

李牧等人低頭看去,只見四根斷裂的玄鐵鏈錘在岩壁,另外四根則倒吊著金棺,垂落在另一邊岩壁。

而南山侯,一手八蟒鞭,一手抓着金棺邊緣,那本來緊閉的模糊雙眼,此時竟然睜開,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幽靈般,莫得感情的盯着李牧五人!

“這可如何是好?”邱昭心有戚戚,他很擔心南山侯爬上來,從剛才的交手來看,他們幾人即便聯手也打不過化作殭屍的南山侯。

“有太祖金身在,南山侯就算爬出來,也離不開死人坑。”章玉城心生退意,就是有些可惜這幾根玄鐵鏈了。

還有那顆石中玉!

章玉城肉疼不已,但他知道,再留在這裡,真有可能被南山侯殺死!

終於,他們五人被外面的人拉出祭台。

“大人,您沒事吧?”

“賢弟,怎麼樣,那殭屍咬你了嗎?”

張龍張虎、陳平安等人圍上來,噓寒問暖。

李牧收劍入鞘,道:“我沒事,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眾人沒敢再逗留,快速沿着墓道離去。

死人坑中,依舊鬼氣瀰漫,眾人取出聖旨、官印,激發光罩,沿着原路返回,順利離開死人坑。

重見天日,眾人都是心有餘悸,下去時浩浩蕩蕩八十餘人,但此刻活着回來的,只有三十餘人,可謂死傷慘重!

尤其是他們想到殭屍南山侯還在下面活蹦亂跳,就感覺一陣壓抑。

章玉城更是不爽,這趟冒着生命危險下去,他可是抱着巨大期待,可結果,他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弄了一身騷!

反觀李牧、林之壑等人,幾乎都有收穫!

不患寡而患不均,章玉城心裡很不平衡,但此時他沒有發作,擔心李牧、林之壑等人聯手把他這個巡察使給做了。

一行人祭拜了太祖金身後,下山了。

“各位大人,三位老哥。”李牧摸了摸懷裡的玉玦,笑着拱手,“下官縣中還有要事,就不隨諸位回城了,告辭!”

下山後,李牧是片刻都不想耽擱,腦海里,全是清平王的王墓!

辭別眾人,李牧帶着張龍張虎,直接縱馬而去,連驛館的行李都不要了。

他走的如此匆忙,別人卻沒有懷疑,畢竟,之前在南山侯之墓里,李牧可是威脅了章玉城,又和林之壑有舊仇,這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們都以為李牧是擔心章玉城和林之壑秋後算賬,所以着急跑路。

就連章玉城和林之壑也是如此認為。

“哼!”章玉城冷哼一聲,要不是在墓中李牧表現的太搶眼,讓他心裡沒底,他肯定要留李牧喝‘茶’,不過,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

太阿郡城。

醉仙樓。

花解語對鏡梳妝,精緻的面容敷上西域昂貴的胭脂,更顯嫵媚動人,卻抹不去那抹憂愁。

“姐姐,姐姐,不好了。”小壞從屋外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叫道,“姐姐,那個章欽差從南山回來了!”

花解語嘆了口氣,像這樣的大家子弟,果然沒那麼容易死。

既如此,只能離開這裡了。

“姐姐,我們要走嗎?”小環躍躍欲試。

花解語點頭:“走。”

“那我們去哪兒?”小環睜着雙靈動大眼,很是雀躍。

“去清平縣!”花解語道。

“啊,這麼近?”小環不解,清平縣距離太阿郡也就兩天路程,去那兒不是很快就要被章欽差找到?

花解語笑道:“清平縣縣丞和縣尉被縣令李牧鎮壓,那裡是李縣令一人說了算,就算是郡守也拿他沒辦法,只要徵得他同意,就能容下我們姐妹!”

就算章玉城找來,她們也可以就近遁入橫斷山脈,那裡綿延數千里,猛獸無數,章玉城不可能為了她而搜山,他沒這個本事!

小環還是不安:“姐姐,萬一那個李縣令是色中餓鬼,那我們不是掉進狼窩了嗎?”

花解語笑道:“我這些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貪慕虛榮、狗苟蠅營、色中餓鬼、偽君子,我雖不敢肯定李縣令人品如何,但絕非好色之徒。”

姐妹兩當即收拾細軟,悄悄從醉仙樓後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