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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你看什麼呢?”清晨,於鵬睜開眼,陳天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呢,不光看,小手還摸着他光裸的胸膛。

“沒事,就看看。”她笑笑。

自打他醒來那一天,她就養成這個習慣了,每天很早就醒來,然後守着他,摸着心跳等着他睜開眼睛,只有這樣心裡才踏實。

她總怕哪天他再一覺睡不醒,只有看着心裡才踏實。

“小樣的,趁機吃我豆腐是吧?”賊笑,直接扯到懷裡,給她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吻,手也不老實的來回亂竄。

“別瞎摸,大夫說了,眼看要生了,不能那個啥!”從胸上揪下他不安分的手,他痛苦的直哼哼。

“你想多了,咱不放進去,咱就——”把她軟綿綿的小手拉下來,放到腫的難受的部位上。

“你討厭!”真是的,一大早起來就這麼精神,果然是好利索了。

“好,好,我討厭~寶貝,嘶,輕點!”他讓她跨坐在腿上,閉着眼睛享受晨起的特殊服務。

精神抖擻的於二揉了半天也不見消腫,她嘟着嘴晃悠着手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手酸了啊!

這個磨人精!到底是捨不得讓她累着,坐起來按着她的手給她來了個深深的吻,直到快缺氧了才放開她,捏捏她的小鼻子,起身哼着小曲進浴室自己解決去了。

等他一身清爽的從浴室里出來,她半卧在床上打着盹兒,輕輕的走過去把她放平,讓她舒服的躺在枕頭上,看着她嘴角帶笑睡態可掬,輕柔的為她拂去臉上的髮絲,心裡暖暖的熱流流淌全身,真好,可以這樣看着她,感受她的存在。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

其實於鵬沒有對任何人說,他在昏迷期間,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非常的傷感,非常的催人斷腸。

他從自己背着包從村裡走時一路看起,可是夢裡的他並沒有現在幸運,他沒有收到天兒的信,沒有趕回來,從那時起,夢裡的他和天兒就開始錯過彼此。各自擁有了不同的人生。

看到他的天兒自己孤單的生孩子。然後被迫嫁人。看着大寶被人摔死,看着天兒去坐牢,他痛苦的抓狂,他想衝過去抱着她。保護她,他想砍死那個可恨的老劉頭,可伸出手卻只能抓到空氣,他想大聲的告訴她,想擦乾她的眼淚為她撐起一片天,想告訴她,他一直都在,可無奈自己只能漂浮在空氣中。

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意氣風發的自己。比現在的他事業還要成功,可是卻那樣的孤獨。

煉獄是什麼,他總算明白了,如果說讓他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卻無能為力就是對他的懲罰,那他實在無法接受。上刀山下油鍋也比這個痛快。

如果在另一個時空,他真的辜負了她,那他情願傾其所有去補償她,去呵護她,哪怕是付出生命也無悔。

有時候,看着夢裡的她憔悴痛苦,耳畔隱約也會傳來她輕柔的呼喊,她喃喃的訴說著她的思念,還有發生的點滴瑣事,夢裡的她和現實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他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她身邊,可眼見着夢裡的人來來往往,他被拴在這兒動彈不得,故事沒完,他的煉獄就不能結束,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夢裡的人死去活來的痛苦,跟着心碎不已。

直到最後,他看到天兒孤單的死去,夢裡的他摟着冰冷的牌位痛哭時實在是忍不住了,真想大吼幾句,這是哪個腦殘編出來的無聊故事啊,特么的還讓人活嗎?看了這幾天看的他這個鬧心啊,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愛了又分開,這是要作死的節奏是吧?偏偏想醒又醒不來。

夢裡的於鵬,最後也得了腦瘤,雖然經過檢測是良性的,可是他並沒有開刀,看着他摟着牌位微笑的閉上眼睛,於鵬喟嘆,沒有天兒的日子,死也是一種解脫吧。

那他現在又是怎樣的存在呢,他的天兒還在呼喚着他,他卻深陷一串狗血的故事裡醒不來,他要看着他的寶貝露出全天下最璀璨的笑,他要帶着她一起渡過每個春夏秋冬的幸福,他想做的太多了,可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趕快從這個狗血悲慘的夢中醒來!

夢,自打兩個人都死翹翹之後就變成一片黑暗,他陷在無限的黑暗中痛苦掙扎,突然,耳畔傳來清晰的對話,說陳天讓人綁走了。

我艹,這特么再不醒就要出事了!於鵬使勁的在心裡怒吼,老天爺,你有完沒完了!讓我看了一出讓人心碎八瓣的狗血劇還不夠么,趕緊麻溜的讓我醒,我媳婦每年做的那麼多慈善往裡扔那麼多錢都是白扔的是吧?!就不能給我個奇蹟么?!我媳婦要是有個好歹的,我特么就把所有的錢買幾個原子彈到處亂扔,都特么別活了!

憤怒的想着,突然白光一現,再睜眼,驚喜的發現自己身處醫院。

於是,艱難的爬起來,醫生想給他打鎮定劑,他見誰咬誰,老子好容易才醒,誰再敢讓我睡就咬死誰!就算是爬也得給她救回來!有些事,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絕不能,讓倆人再錯過,絕不!

直到看到她,看到胖乎乎的兒子,他這才真正的鬆一口氣,都是溫熱的大活人,那個夢,終究只是個夢,他終於回來了。

看着她喜極而泣,他暗自發誓,從今往後他就算拼盡全力也不會再讓她露出跟夢裡一樣萬念俱灰的表情了,也許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夢裡的人事,都被蒙上一層揮之不去的憂傷,可他想給她的卻只有滿滿的幸福。她的微笑就是對他最大的救贖。

這會她躺在床上甜甜的睡著了,他着迷的看了一會,見着她輕輕蹙眉,把手放在她隆起的肚皮上,果然,裡面的小傢伙在伸胳膊踢腿,她被踹的睡的有些不安穩。

無聲的笑了,大手輕輕的摸了兩下,肚子里的小傢伙老實了。她咕噥了兩句,翻了個身,繼續睡。

給她蓋好薄被,輕輕的吻了吻臉頰,寶貝,一切都不一樣了是吧,夢裡他們一個孩子都沒保住,而現在,他們馬上要迎來第二個孩子,也許將來還會有更多。。。。。。

輕手輕腳的出走卧室。他要趁着她和孩子們還沒起床的時候。給大家做一頓愛心早餐。

陳天在他昏迷的時候想過。等他醒了一定要換成她照顧他,啥也不讓他幹了。可於鵬這傢伙天生就是賤皮子,讓她從頭到尾的伺候兩天就渾身不舒服,不親手把她的生活從頭到尾照顧遍了。心裡就沒着沒落的倍兒空虛。

手裡熟練的往鍋里磕着雞蛋,一邊想着她喜歡吃全熟大寶喜歡吃溏心鐵蛋要白水煮的,一邊琢磨着那些趁他生病時給媳婦添堵的傢伙該怎麼收拾。

他醒來已經有快兩個月了,該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被她開除的那幾個想造反的傢伙知道他醒了又巴巴的想回來,在外面單幹哪那麼容易,就算他不找他們麻煩也混不下去了,他直接給踹出去了,想跟着我乾的。首先就要服從我媳婦指揮,就這幾個不聽話鬧事的玩意,麻溜的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