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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形影不離、貌合神離

翌日清早,意識到自己還在夙淵的懷裡,便想悄無聲息地移出去就算了。可是,她一動之下才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大順暢,而那原因並不是因為夙淵的手臂壓住她導致的。一睜開眼,她就覺得沒有力氣。放在被子上的一抹綠袖提醒了她,再加上她熟悉的心跳速度。目光忙定在窗台上那隻女式包,那有好久都沒有派上用場的緩解藥物。這麼思慮着,她似乎很適合呆在這個可以讓他靜心休養的地方。

嘗試着伸出手去扣住窗檯以借力起身,手還沒觸到窗檯背上就多了一雙有力又溫暖的大手將她扶起。

“要幹什麼?起身么?”從未聽過的溫潤之音如同泉水,潺潺的流入她的心田。背後就這樣響起溫和地嗓音,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次覺得異常的難受。隋意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想浪費那份徒勞的力氣,半扭回頭看着已略坐起的夙淵,又回頭望向她要拿的包,“你的臉色,這麼忽然這麼差?”夙淵似是沒注意到隋意要取什麼,但她無力的舉動和略顯蒼白的臉色,大大的敲響了“她不好”的警鐘。

“來,靠過來。”大手在腰間一托,隋意便倚坐在床上靠入他的懷裡。由於心跳過速,隋意覺得反胃卻吐不出。此時又無力開口講話,以致於眼眶裡早已存不下的淚水奔流而下。“你哪裡覺得不適?我要銳鋒來幫你診脈。”講罷,就要起身。身前弱小的人,“壓”住他的動作。虛弱的抬起手臂,指着自己的包。隋意有一種“錯覺”,以為夙淵這樣的溫柔情態似曾相識。

“這個?”單手攬住隋意的肩頭,另一隻手向包的方向“一抓”,包即入手。見隋意頷首,夙淵開始疑惑要怎樣“對付”包上面的拉鏈。隋意微微揚了揚嘴角,把拇指和食指伸過去捏住拉鏈一拉,有一瓶葯就靜靜地躺在包的裡面。“這個小白瓶子,葯氣很重…你吃的?”夙淵如此多言皆因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很新奇,特別是隋意的這個神奇的“袋子”和他手中半握着的找不到瓶塞在什麼地方的藥瓶。夙淵把瓶子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次,這讓隋意很是抓狂,難道他忘了身邊有人急需吃他手中的東西么?

夙淵仔細看了這個貼有藥名和作用的藥瓶,上面的小字他一個也看不懂。直到懷裡的人發出輕嘆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他才意識到自己竟也因為“好奇心”而失態了。知道自己不能對這個白色略軟的小東西“硬來”,他攬住隋意的手一垂在她的面前攤開,把她的兩隻手都納入掌中。執着藥瓶的手一松,白色的小藥瓶就落入隋意的手裡。

但見隋意的小手分別握住藥瓶的兩端,而後向相反的方向一旋,那瓶子就開了。許是平靜了半天,隋意覺得有些力氣,便倒出三顆葯,“水,有么?”偏過頭看向那桌上不知有沒有盛着水的“水壺”,按道理講,它確實該叫“茶具”來的。但自從隋意來了以後,它就再沒有用作沏茶之用。

“這樣就行了么?”看着隋意以水把手中的葯送服下肚,夙淵也捻起一顆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

“再靠一會兒,應該……”隋意想說“應該會差不多了”,卻又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太不矜持了。她一個女子這麼就這麼理所當然、堂而皇之地靠在一個男人身上這麼自然不見外呢?

“靠着吧,本尊又不會吃了你。”見有了生氣的隋意忽然臉微紅,夙淵多多少少開始了解這個“人”的心理。強撐着面子,怕自己也會因為這情勢有什麼改變,所以生硬地把瓶子擰好。隋意只驚奇於夙淵的聰明,才看一次就知道該怎麼辦。卻沒注意到,夙淵把手裡捏着的那顆葯扔進嘴裡、吞下了腹中。隋意被他擁在懷裡心裡有些暖洋洋的,正如窗外和煦的晨光。

隋意覺得,她,愛上這個“男人”了!愛么?愛什麼呢?說不清,就是很舒服,終於有了依靠,不孤單的幸福感。想到這兒,隋意就有些害怕了!這樣的衝動想法,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不,不行!隋意,你真正與他相識也不過半月有餘。他是異世的生靈,連人都不是。認識他這麼久,你知道他是什麼變得嗎?不,你不知道!他從沒想過要和你如何,冷靜些,一廂情願是沒用的!’

“在想什麼?”夙淵察覺到隋意的體力已經允許她“胡思亂想”了,在她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問道。這時的夙淵,似是也像個人了。

頓時,隋意氣呼呼地推着他的身體,推卻是徒勞的。

“會碎么?何由反應如此之大?”夙淵把隋意可愛的模樣看在眼裡,心裡可是愈發的興緻盎然呢!‘是很軟,說不定會碎吧?’夙淵指的是隋意的臉很光滑、嬌嫩,在他的強大下,隋意是應該被精心的呵護才對。此時此刻,他是名符其實地“心口不一”。

“你得寸進尺!再這樣就分床睡!”隋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又羞又惱!鼓着腮,雙手撐在夙淵身上,試圖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那模樣,十成十的“小夫人”一個,還是能“當得起丈夫的家”的女主人。看上去正在準備讓丈夫後悔,所以才說要“分床睡”。

“過分的意味么?得寸進尺?這兩個詞,我喜歡!”隋意做夢也沒想到,身側這個“男子”還真是個“多重性格分裂症的患者”,既可以冷淡、又可以溫和、還會耍賴皮?邊說還邊把礙事的“兩隻小爪子”收回到它們主人的身側,帶有懲罰意味地在隋意不料之時深吻了她的唇一下。

“夙淵——”隋意終於還是歇斯底里地“吼”出了夙淵的名諱。

“省省力氣,我聽着呢。”無賴就無賴到底了,夙淵反而覺得這樣很是愜意。看着隋意神氣活現地表示憤怒,明明就不是因為有什麼“下文”。夙淵就是想讓身體狀況好一些的她再鮮活些,他很討厭隋意死氣沉沉時的氛圍。那種氣氛讓他極度不適,即便是他的本身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夙淵在那“二十幾天里”了解到隋意是個極其厭倦轉彎抹角的女子,所以他想逼得隋意把“真正的自己”釋放出來,不要處處小心提防他。

“哼!你這個大無賴!”隋意被夙淵的樣子氣得泄了氣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使不出力氣。最後的埋怨倒是和撒嬌沒什麼兩樣了,這樣的“繞指柔”不禁讓夙淵心頭一緊。

又在床上修養了半天,她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而夙淵仍是保持原有的態度,不允她離開自己身側半步,隋意也便不能十成十的印證自己的懷疑到底有幾成真。

直到下午,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夙淵,務碧在哪兒?你對她們怎麼了么?那個,這個是我逼她們幫忙的,你就別……”她想,如果務碧沒事兒,冒詩就應該不會有事。所以,話也順着疑惑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