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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場回來之後,蕭晉厚顏無恥的繼續賴在家裡,打定主意要把蜜月過完再回軍營。

出於“小夫妻恩愛才能早點懷上孩子”的考慮,傅氏對此行徑熟視無睹,只特地吩咐廚房一日三頓都準備滋補身體對男性有益的湯品,每天都親眼盯着蕭晉喝下才放心。

蕭晉雖然覺得自己身體很結實不需要進補,卻也不忍心拂逆了母親的好意,只能捏着鼻子喝下那些味道詭異的補品。順便對傅氏說道:“母親,別只顧着給我進補,錦兒最近精力不濟,讓廚房準備一些補品給她喝才是真的。”

傅氏:“......”

夏雲錦:“......”

之後,蕭晉被惱羞成怒的jiāo妻攆去書房睡了兩天。理由是“精力不濟需要靜心休息”!

......

蕭晉在府里足足待了二十多天,武濬終於忍不住登門來逮人了。

武濬先是不懷好意的打量蕭晉幾眼,然後促狹不已的問道:“夜夜*宵,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瞧瞧你,可比成親前瘦了一圈。臉色白中泛青,走路時步伐輕浮無力,一看就是房事過多腎虛虧空了身體。你現在還耍的動刀槍嗎?”

男人在一起說話都是這副葷素不忌的德性,武濬又是出了名的嘴賤,一張口就損的不得了。

蕭晉笑罵道:“滾一邊去!你才腎虛!老子天天洞房也有的是力氣,不信的話,現在就和我去練功場試試,我讓你一隻手也能收拾你。”

蕭晉的武力值在一眾勛貴子弟中赫赫有名,武濬自然不會傻的給他這個機會收拾自己。立刻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做兄弟的怎麼能占這個便宜。等你修身養性精力恢復了再比試也不遲。”

蕭晉噓了他一句:“得了吧,不敢和我比試直說就是了。再說了,我現在是有媳婦的人,怎麼可能修身養性.......”

“蕭晉!”一個熟悉的悅耳聲音在身後忽然響起,聲音裡帶了薄薄的羞惱。

蕭晉反射性的住嘴,擠出一個無辜笑容看向來人:“錦兒,你怎麼來了?”糟了,剛才的口無遮攔該不會被她聽見了吧!一想到上次睡了兩夜書房的嚴重後果,蕭晉就情不自禁的緊張了起來,笑容也顯得特別的殷勤。

夏雲錦看也沒看他一眼,微笑着和武濬見禮:“見過郡王。”

武濬笑道:“弟妹不必如此客氣。我和六郎情同兄弟,平日里是從不拘禮的。”

蕭晉立刻點頭附和:“對對對,和他不用客氣。”

夏雲錦依舊看都沒看蕭晉一眼,只笑着和武濬寒暄了幾句,溫柔殷切的挽留武濬留下吃了午飯再走。在等到武濬的肯定回答之後,便起身先退下了。

“錦兒,”蕭晉見勢不妙,忙腆着臉追了上去,討好的陪笑臉:“你別生氣,剛才口無遮攔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亂說了。”

夏雲錦的氣早就消的差不多了,此時卻故意繃著俏臉:“你上次也是這麼保證的。結果呢,還不到幾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蕭晉立刻正色道:“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這一定是最後一次!”

夏雲錦丟了個白眼給他便走了。走出幾步確定蕭晉看不到自己表情的時候,才翹起了唇角。

武濬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這還是那個任性又壞脾氣的蕭六郎嗎?在夏雲錦面前,簡直就是百鍊鋼成了繞指柔!

待蕭晉迴轉之際,武濬毫不客氣的嘲笑了一番:“原來鼎鼎大名的蕭六郎成了親之後就變成了小綿羊,竟然怕媳婦怕到了這個地步,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這不叫怕媳婦,這是疼媳婦懂嗎?”蕭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算了,懶得和你多說,沒媳婦的人怎麼可能懂!”

武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喂,說話別揭短啊!”他比蕭晉年長四歲,當年定過一門親事。只是在成親前,未婚妻生了一場重病死了。武濬為沒過門的未婚妻守了一年。再之後,又為父親守孝三年。所以親事才耽擱了下來。

蕭晉立刻為自己的失言道歉:“對不起,我一時口誤,不是成心要戳你傷口。”頓了頓又問道:“我記得你去年就出了孝期,可以成親娶媳婦了吧!”

武濬笑了笑:“秀兒出嫁以後,我這個做兄長的責任算是盡了。現在我一個人這麼過着也挺自在的,暫時不想成親的事。”

蕭晉還想再說什麼,武濬卻又用嘲諷意味十足的口吻取笑道:“再說了,看你成親以後的慫包樣,我對成親可是半點興趣都沒了。”

蕭晉笑着罵了回去。既然武濬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只得配合的轉移話題:“軍營里最近還好吧!”

“總算想起來問了。我還以為你被軟玉溫香迷昏了頭,打算把軍營徹底扔了。”武濬怨氣十足:“這些天正值軍營招募新兵,我一個人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說起這個,武濬簡直一肚子苦水牢騷。蕭晉成親快一個月了,每天陷在溫柔鄉里不肯回軍營。這些日子可苦了他了,整個人泡在軍營里忙的焦頭爛額。今天終於忍無可忍的來催蕭晉回去。

蕭晉半點都沒心虛,哥倆好的拍了拍武濬的肩膀,沒什麼誠意的安慰一句:“辛苦你了。”

武濬輕哼一聲:“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招募新兵的事情我做了,之後訓練的事情我可是一概不管。你婚假也該結束了,明天就回軍營去!不然,我就去皇上面前參你一本狠狠告你一狀。讓皇上治你一個懈怠職守。”

蕭晉根本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徑自開出了條件:“明天回去可以,不過,我不住在軍營里,每天回來。”

“這怎麼可能。”武濬想也不想的拒絕:“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一個月休息兩日,中途不得私自離開軍營。這規矩還是你定下的。”

蕭晉面不改色的拿傅氏做擋箭牌:“阿濬,我們家裡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只有我這麼一個男丁,就指望着我為蕭家傳宗接代傳承香火。我要是天天待在軍營里不回來,母親第一個就不會同意。”

武濬想了想說道:“天天回來太惹眼了,你也不想御史每天彈劾你吧!這樣吧,你每隔三天回來一次。”就算是要“播種”,這時間也足夠了。

“成交!”蕭晉乾脆利落的應了。這就叫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天天都回府當然是不現實的。先不說御史會不會彈劾,單只這麼來回的奔波勞碌就足夠人吃不消了。白天還要高強度的領兵訓練,鐵人也禁不起這樣折騰的。每隔三天回來一次還算合理。

當天中午,蕭晉和武濬兩人喝的酩酊大醉。

武濬爛醉如泥,根本沒辦法回府,夏雲錦便命侍衛將他扶進客房休息。蕭晉比武濬好了一點點,卻也是滿嘴的酒氣,口中胡亂嚷着“媳婦抱抱”“媳婦來親我一口”之類的胡話。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小廝忍笑忍的肚子都痛了。

夏雲錦臉皮再厚,也被羞臊的臉上火辣辣的。可蕭晉醉成這樣,總不能扔下他不管。只好厚着臉皮當成什麼也沒聽見,指揮着兩個力氣的的侍衛把蕭晉扶回屋睡下。

“媳婦,來陪我一起睡。”蕭晉閉着眼睛嚷了一句。

夏雲錦滾燙着臉頰把一旁伺候的人都攆走了,屋裡只剩下蕭晉和她兩個人,臉上的熱度才稍稍退卻一些。恨恨的走到床邊數落蕭晉:“喝醉了酒也不老實,儘是胡言亂語。我都快被丫鬟們笑死了。”

也不知道蕭晉有沒有聽到這番嗔怪,依舊醉醺醺的堅持:“來陪我一起睡。”

夏雲錦拿他沒法子,只得脫了衫裙躺到了他身邊。蕭晉嗅到熟悉的體香,伸手將她緊緊的摟入懷裡,然後很安心很踏實的睡下了。

......

醉酒的蕭晉一直睡到天黑才勉強醒了過來。

當了一個下午抱枕的夏雲錦被酒氣熏的根本沒睡着,見蕭晉終於醒了,頓時鬆了口氣:“你總算是醒了,婆婆已經命人來問過兩次了。”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了。

“啟稟世子爺,夫人來了。”是盡職盡責的綠蔓聲音。不知是綠蔓有心還是無意,這些日子以來有事稟報都只找蕭晉,完全忘了女主人的存在。

夏雲錦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她當然不至於和一個丫鬟吃醋較勁,可這麼一個明擺着對蕭晉有意的美貌丫鬟在眼前晃來晃去,也確實夠糟心的。

蕭晉酒醉後頭痛欲裂,自然沒留意到夏雲錦不愉的臉色,略有些沙啞的應了句:“知道了,我這就起來。”

傅氏見了走路晃晃悠悠面色難看的蕭晉,不免心疼的數落了一通。蕭晉聽着傅氏沒完沒了的嘮叨,只覺得頭更痛了,忙說道:“母親,我已經和郡王說好了,明天我就回軍營去。”

傅氏聽到此事果然高興,然後又開始叮囑“明日一定要早起去軍營不能遲了去了就老實獃著別總想着回來”等等。

持續頭痛的蕭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