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慧瞥了一眼她胸口的工作證一眼，默默記下了她的名字——方如雲。

他們簽完了保密協議，然後就按照要求做了全身檢查，詳細到連頭髮絲都拿去檢驗了。陳思蘭哪裡見過這種症狀，不由有些緊張。

“沒事的，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到研究室之後，張嘉慧和老媽的狀態就反過來了。

“好。”陳思蘭點點頭，握緊了女兒的手。

檢查完之後，兩人就一直手牽著手沒有鬆開。

沒過多久，李成東就來見他們倆了，正好是下午六點。他讓他們當著他的面進行了互換。

李成東詳細地記錄下了他們的行為舉止和感受，然後沒說什麼，安排他們住進了研究院專門待客的酒店裡。

“我們的手機可以還回來了嗎？”張嘉慧提問道。

“抱歉，在研究院裡不得使用手機。如果你們有需要聯繫的人，可以用酒店的電話給他們打，但是為了保證安全，我們會全程錄音。所以請不要提及任何有關實驗的事情。”李成東抱歉地看著他們。

“行吧。”張嘉慧有些惱怒，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只能遵守別人的規矩了。

兩人進到了酒店房間，是一個雙人間，條件還不錯。

“快給亮亮打個電話報平安吧，不然他該著急了。”陳思蘭催促女兒趕緊給兒子打電話。

“好。”張嘉慧停止了打量，跑到了床頭邊上，撥通了二哥的手機號。

……

張嘉亮只在中午的時候收到了妹妹報平安的消息，直到晚上六點半，他還是沒有收到第二條消息，他不由有些著急，一直頻繁地看手機。

他的反常自然也被張友松發現了。

“你媽和你妹妹到底去哪了？”張友松狐疑地盯著兒子。

早上他起床沒看到女兒也沒看到老婆，有些奇怪，等了整整一天也沒看到他們，電話也打不通，他就開始懷疑了。

“就他們自己出去旅遊了，不想帶我們。”張嘉亮按照昨天老媽給的說辭試圖糊弄老爸。

“去旅遊手機會打不通嗎？”張友松皺起了眉。

“額，可能山裡信號不好。”張嘉亮繼續胡說八道。

“那座山？幾點去的？上一次聯繫你是什麼時候？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家？”張友松步步緊逼。

張嘉亮哪裡招架得住他這兇狠的逼問，立刻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去報警。”張友松見兒子居然還瞞著他，立刻下了最後通牒。

老媽和妹妹不想把互換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要是老爸去報警了，那可就全完了。想到這他一把撲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老爸，大喊道：“不要報警。”

“那你告訴我他們去哪了？”張友松沉下了臉。

他不是傻子，昨天喝了酒被老婆女兒糊弄了過去，今天酒醒了他就反應過來了，他生日還遠著呢，老婆一心想要離婚，又怎麼會策劃給他過生日的事情呢。

張嘉亮進退兩難，他可是答應了老媽和妹妹絕對不會洩露半分的啊。可是老爸現在太兇了，他招架不住呀。

“張嘉亮，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張友松掰開了兒子的手，面對面，凶神惡煞地盯著他。

小時候被老爸支配的恐懼重新浮上了他的心間，他嚥了咽口水，差點把實話脫口而出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著京城的來電，張嘉亮福至心靈。

“老媽來電話了。”

張友松一把奪過了手機接通：“喂，你們去哪了？”

張嘉慧聽到老爸的聲音頓時懵了，下意識地看向了老媽，她該怎麼回答？

開的是免提，陳思蘭自然也聽到了自己老公的聲音。她淡定地開口：“我們在京城旅遊，手機被偷了，所以沒有跟你們及時聯繫。”

“你媽去京城，你跟我說他們進山了？”張友松看向了兒子。

老婆和兒子，肯定有一個人說謊了。

“京城也有山啊。”張嘉亮振振有詞道。

“我們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是慧慧說高考壓力太大了，想出來散散心，所以我就陪著她來了。她想考京大，所以我們提前來看看。”陳思蘭不疾不徐地開口。

張友松聽到這話半信半疑，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理由，為什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為什麼還讓兒子瞞著他。

“慧慧知道家裡最近經濟壓力大，她怕你不同意，所以悄悄地拿了壓歲錢自己跑出來的，我擔心她就跟著來了。”到底是多年夫妻，陳思蘭很清楚他現在在想什麼，所以繼續補充了起來。

聽到她這麼說，張友松就信了。女兒怕他不同意，很正常。但是這可是高三關鍵時期，他再糊塗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責罵女兒。

他輕咳兩聲，緩和了語氣：“你告訴慧慧，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想散心就散心，我雖然沒太多錢了，但是讓她上大學的錢我還是能掙到的。”

張嘉慧聽到老爸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鼻子有些發酸。她總覺得老爸不夠愛她，是個老頑固，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通情達理的一天。

“我知道了，老爸，我逛完京大過兩天就回去了。”張嘉慧悶聲道。

“那你好好玩，錢不夠跟爸爸說。”張友松面對女兒，語氣慈愛了幾分。

“好的爸爸，爸爸再見。”張嘉慧乖巧應下，正要掛斷，就聽到老爸喊停。

“誒誒，等等，讓你媽接電話，你一邊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手機走回了自己房間。

張嘉亮欲言又止，老爸拿的可是自己的手機呀，他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啊。

沒等他糾結完畢，張友松就已經關上了房門。

“喂，老婆啊，你在聽嗎？”他想要關心老婆，但是又不好意思讓孩子聽到，所以躲回了自己房間，順便支開了張嘉慧。

“我在聽。”陳思蘭聽到他這關心的語氣有些不大適應，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用這種聲音對她說話了。

“老婆啊，辛苦你了，還要帶著慧慧去散心。你錢夠用嗎，不夠我再給你轉點。”張友松笨拙地關心起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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