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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軍?這是哪方諸侯的人馬?怎麼沒聽過?

李通聽完探子的報告後眉頭緊鎖,想了一會兒也沒想起來這支烈焰軍是哪方諸侯的兵馬,只得吩咐手下親兵:“去備馬!”

親兵很快來報告:“都尉,馬已備好!”

李通當即帶領十幾個親兵騎馬趕往郎陵縣,郎陵縣距離陽安並不遠,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郎陵縣城,守城的兵士看見是他,都沒檢查就直接放行。

正在郎陵縣衙處理公文的縣令趙儼聽到小吏報告李通來了,準備去迎接,剛抬頭就看李通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叫嚷道:“賢弟,快叫人弄一些酒水過來,為兄渴死了!”

趙儼當即揮手讓小吏去準備,隨即走過來問道:“兄長,汝前幾日才回去,今日怎的又來了?有事?”

李通在旁邊長几邊軟墊上跪坐,“賢弟,出大事了!”

趙儼臉上神色有異,忙坐在李通對面道:“發生了何事?莫非是荊州劉表盡起大軍殺來了?”

李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兄長這是何意?”趙儼忍不住問道。

李通只好把探子打探到的情形說了一遍,然後就問:“賢弟,汝見多識廣,消息靈通,可曾聽說過這麼一支叫烈焰軍的兵馬?”

趙儼搖頭道:“不曾聽聞,不過這幾日小弟也發現了些許不對勁,吾與成陽令許格乃好友,時常有書信往來交流文章,前幾日吾又派小廝去送一封書信給許格,但他一去不回,過來兩人吾再派人去見許格詢問緣由,這又過了兩日,二人都不見迴轉!”

李通感覺大事不妙了,“難道連成陽也······”

趙儼道:“結合兄長帶來的消息,很有可能!若只是成陽和安成兩縣倒也罷了,問題不大;倘若還有其他城池也被這支烈焰軍不聲不響的攻佔,麻煩就大了!”

李通道:“如今我等該如何作為?是否將消息上報給太守府?”

趙儼想了想說道:“具體情形不明,我等對這烈焰軍全然不知,不若先派人打探消息,等把這烈焰軍的底細和虛實打探清楚再上報太守府不遲!”

李通點了點頭,“不錯!賢弟,吾得趕回去派攤子四下打聽消息,就先走一步了!”

趙儼急忙喊道:“小弟已命人準備了酒菜,兄長用一些再走不遲!”

“下回,下回!”

汝水下遊河畔,石柱山。

山上有一座寨子,寨子背靠懸崖,懸崖下就是汝水,高二百丈,從崖頂有懸梯一直垂到河面上,河面緊靠懸崖崖壁有一座水寨,有船隻十二條,這就是賊寇大盜翟宮的老巢。

想要上到石柱山上去,只能走水寨攀爬懸梯,再無他路。

正因此處地勢險要,翟宮十數年間在當地打家劫舍、搶奪商旅車隊,無往而不利,而官府多次出動官軍圍剿,卻在這裡損兵折將。

山頂上的山寨內,一些山賊正在曬着太陽,一個中年大漢在後院拿着一把環首刀舞得虎虎生威。

“首領,江大當家和沈大當家的來了!”一個小嘍囉跑進來稟報。

翟宮收了刀,轉身一看就見一高一矮兩個漢子走進來,正是他那結義二弟江宮和沈成。

“兄長!”、

“見過兄長!”

江宮和沈成二人行禮。

翟宮擺手:“二位賢弟免禮,我等去聚義堂說話,請!”

到了聚義堂,等小嘍囉送來酒肉,翟宮請二人享用。

“二位賢弟,今日怎的有空來為兄處?”

正吃肉的江宮放下食物,問道:“兄長可聽說原鹿城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馬佔據了?”

翟宮說道:“倒是聽眼線報告說原鹿城有異樣,不曾聽說換了主人,汝二人就為此事而來?”

沈成喝了一口局就說:“兄長,吾等派人打探過了,佔據原鹿城的人馬似乎從山那邊過來的,小弟估摸着是江東軍殺進了廬江,那邊的同行混不下去了,才翻山越嶺到了我等地界!”

“據眼線來報,原鹿城內只有三百人,倘若是官軍也就罷了,我等不會痴心妄想從官軍嘴裡奪食,但這些人馬卻是我等同行,他們在我等地界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還搶了原本屬於我等獵物,小弟可咽不下這口惡氣!”

江宮也說:“沒錯,我等不敢打官軍,但也不能任由一群逃命的同行在我等地頭上作威作福!”

翟宮問道:“汝二人之意是?”

江宮當即起身抱拳說:“兄長,吾等向集合人馬拿下原鹿城,這次過來就是邀兄長入伙,事成之後,兄長拿大頭,吾和三弟拿小頭,不知可行?”

翟宮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當初立寨之時吾就立下規矩,可搶過路行人、商旅、車隊,可搶路過官軍輜重,但絕不攻打城池,因此,二位賢弟的好意,為兄心領了,實在是誓言在先,不能違背,還請二位賢弟見諒!”

沈成卻是很不解,“兄長為何要立這等誓言?”

翟宮臉上神色複雜,擺擺手:“前塵往事,吾不想再提!二位賢弟要去攻打原鹿城,為兄不阻攔,但莫要為難於吾,為兄在此祝賀二位賢弟旗開得勝!”

酒足飯飽之後,江宮和沈成帶着鬱悶下了石柱上,上了岸之後,沈成問道:“二哥,大哥不肯去,僅靠你我手裡兵馬似乎太單薄了一些啊!”

江宮算了算,“吾有七百人,汝有五百人,合起來就是一千二百人,而那伙人只有三百人,難道還干不過?”

沈成道:“二哥,我等人馬是多,可那伙過江龍有城池依仗,他們若堅守不出,我等難不成還能攻城?”

“難道吾等不能偷襲?”江宮反問。

沈成一愣,“如何偷襲?”

江宮說道:“原鹿城此時只許進不許出,你我只需這般······”

清晨,霧氣籠罩在原野上。

城頭上,一些站崗的烈焰軍兵卒打着哈欠,城樓屋頂上一些小鳥嘰嘰喳喳的叫着。

城外晨霧中傳來車軲轆轉動聲,還有腳步聲和說話聲。

守城的一個烈焰軍兵卒嘀咕:“真是奇了怪了,這幾天都沒人進城了,今日怎的又有人要進城?”

在城樓里睡覺的什長被人叫醒,“何事?”

兵卒報告:“什長,城外來了不少百姓,要不要打開城門?”

什長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走出城樓來到牆垛邊上往下一看,晨霧太大,只能看見有人影在挪動,卻看不清有多少人。

他當即說:“霧太大,看不清,等霧散了再說!”

過了大半個時辰,城外有百姓叫喊要進城,此時晨霧才慢慢消散。

什長再次走到牆垛邊一看,好傢夥,城外一大片,少說也有上百人,有挑柴火的,有挑籮筐的,有推板車的,又賣山貨的,又賣草鞋草席的······

什長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也應該打開城門了,要不然會引人懷疑,“去,喊下面的人把城門打開!”

他的話說完,旁邊一個兵卒就說:“什長,你看這些人怎麼全部都是青壯啊,一個老人小孩婦人都沒有!”

“哦?”什長一愣,隨即再次想下看了一遍,他臉色變了變,想起了當初跟着秦風第一次賺開皖城城門的場景。

“等等,叫城門洞的人暫且先別開城門!你去向軍候稟報,就說這邊有情況,快去!”

“諾!”

又過了兩盞茶的工夫,城門終於在城外百姓們的怨聲載道中緩緩打開了,百姓們一看城門打開,當即都來了精神,紛紛向城門洞涌過來。

當二三十個百姓進了城門之後,一個大漢突然從板車上的貨物之中抽出一把環首刀大吼一聲:“弟兄們,殺——”

“殺啊——”裝扮成山賊們再也不裝了,紛紛拿出傢伙什向城門洞內的十幾個守門兵士殺來。

兵士們彷彿心有靈犀,迅速結成陣勢以盾牌擋在前面,以長矛在後面一陣猛戳,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山賊當場被捅成了血窟窿。

這些兵士一邊戰鬥一邊後退,山賊們以為守城兵士害怕了,有人大喊:“他們敗了,弟兄們,沖啊,衝進城去搶錢搶糧搶女人!”

守城軍士邊打邊撤,而裝扮成百姓的山賊們一窩蜂的湧進了城門內。

就在這時城門外出現了大批人馬,有百十來騎士和千餘步卒,賊首江宮和沈成騎着馬揮舞着兵器狂奔,一邊策馬飛奔一邊大喊:“兒郎們沖啊,衝進城裡三天不收兵!”

山賊們興奮得嗷嗷叫,一個提着兵器撒丫子拚命往前沖。

城牆上一個披着盔甲的漢子看見這一幕發出一聲冷笑:“一群蠢貨!傳令,關閉城門,弓箭手準備!”

化裝成百姓們的山賊們剛剛衝進城內卻發下從兩側衝出來大批兵士,他們後路當場被堵住,一些士兵證跑去關閉城門。

落在後面的山賊們想要轉身逃出去城去,但被堅實的一面面盾牌頂住,進退不得。

“轟”的一聲城門關閉,江宮和沈成騎馬剛剛衝到城門口就被擋住了,不得不勒馬停下。

終於是功虧一簣!

兩人正要打馬掉頭,這時城牆上傳來一聲大喝:“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