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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繼續在前進,馬車聽到了路邊。

秦風跳下馬來鑽進了馬車內,小喬身上蓋着厚實的毛皮褥子,她閉着眼睛,雙頰通紅,嘴裡不知道嘟嚕着什麼。

他伸手去摸小喬的額頭,果然燙得很厲害,按照他的經驗,這種發熱程度最少也是三十九度。

這下麻煩了,軍中沒有醫者,如果不給小喬醫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扛得過去。

他考慮了一下,指着侍女吩咐:“你去用盆取一些雪水,用毛巾沾水給她敷在額頭上,待會兒紮營之後燒一些溫水把她的全身上下擦拭一遍!”

“諾!”

傍晚紮營之後,秦風去看了小喬,小喬已經醒了。

“如何?燒退否?”

侍女戰戰兢兢搖頭。

秦風伸手向小喬的額頭摸去,小喬急忙後退,並用揮手打過來,嘴裡還發出尖叫:“啊——走開!”

秦風一把抓住她的手,另外一隻伸手強行去摸她的額頭,雖然不及先前那麼燙,但還是在高燒狀態,而且她喘得很厲害。

“咳咳,咳咳咳······”秦風這時也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他用手捂住嘴,等咳嗽完了再拿開,卻看到了手心裡的一縷殷紅。

咳血了,秦風頓感不妙,看來內傷似乎加重了。

“伺候喬小姐好好休息,夜裡若是病情加重,就還用溫水給她擦拭全身,吾會想法子找來醫者為她治病!”秦風說完轉身就走。

“諾!”

回到大帳,秦風思索了一陣,派人叫來楊弘和閻象。

“二位先生,如今我軍處境堪憂,這數日來連日在野外行軍,將士們都有些疲倦,今日又與江東軍一場血戰,將士們士氣雖高,但身體也更加疲倦,還有近百人的傷員,如今我軍該何去何從,二位先生可有教我?”秦風抱拳問道。

閻象回禮,說道:“周泰雖吃了敗仗,但逃得並不遠,我軍實際上並未擺脫他,倘若他一直吊在我軍身後,更加麻煩!不知都尉可有把握與他再戰一場而勝之?”

秦風搖頭:“閻先生太看得起吾和手下這些兄弟了,周泰麾下都是江東軍精銳,這次能夠戰勝他是佔了偷襲的便宜,真要正面對決,只怕我軍三千人齊上陣也會敗退!”

閻象皺起了眉頭,“如此就麻煩了,若不能戰敗周泰,我軍就不能折返向西去江夏!且······如今有傷員近百人,更加拖慢了我軍行軍速度!”

這時楊弘緩緩說道:“將軍,在下倒是有一計,或許能暫時擺脫江東軍追擊,只是施行起來有些麻煩,而且風險太大,一個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就看將軍是否有這個膽量!”

秦風抬手:“先生請說,成與不成,吾自有考量!”

楊弘走到地圖前看了看,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如今我軍的位置應當是在此處,即便有偏差,想必也相去不遠,在下的意思是我軍接下來依舊出發,應當在明日午時抵達居巢,想法子賺開此城城門進城休整兩三日!”

“一來可以補充一些糧草輜重;二來將士們能在城內休整一番;三來可以找醫者給傷員治傷,再採買一些療傷草藥”

秦風皺着眉頭,“先生,進城休整的確是一個暫時擺脫追兵的法子,以為江東軍絕對不會想到我們還有膽子進城!不過······賺開此城?你說得輕鬆,倘若城池的城門能輕易賺開,這城門修建了有何用?城內守軍又不是稻草人!”

楊弘點了點頭,“因此,此計的難度就在這裡,既要能賺開城門,又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不過在下倒是有一個法子,成與不成就看實施得如何?”

“有何法子?”秦風問道。

“裝扮成江東軍!都尉請想,江東軍還未控制廬江全境,如在下推測的不錯,居巢及以北的城池官員應該都還未見過江東軍,他們或有人向孫策遞交了降書,或有的城池還未遞交降書,這些官員肯定還不認識江東軍的大將們,想要騙過這些當地的官員應該不是太難!”

秦風想起了一事,一拍大腿:“如今我軍衣甲有許多都是從皖城劫掠而來,今日又打敗周泰從死人身上扒下來一批,應該夠了,此計可行!”

為了擺脫江東軍可能派來的斥候的尾隨追蹤,秦風決定留下杜松帶着一部分人馬暫留在此處隱藏起來,一旦發現江東軍斥候就進行圍殺。

次日卯時,天還黑漆漆的,營中伙夫們就開始生火造反。

秦風起來後來到了小喬的營帳。

“見過都尉!”兩個侍女早已起來,急忙向秦風行禮。

秦風問道:“昨夜小姐情形如何?是否再度發燒昏迷?”

“昏迷了,此時依舊未醒來,我等已經連續幾次用溫熱水給她擦拭身子,但收效甚微!”

“咳咳、咳咳!”秦風咳嗽兩聲,手心裡依舊有血沫。

“好生照料,我今日就會找醫者來給她治病!”

“諾!”

早飯過後,天還沒亮,但已有一絲晨光,三千人馬在秦風的帶領下一路向居巢而去。

營地距離居巢約莫四五十里,為了能趕在中午之時抵達,秦風下令隊伍加快了行軍速度。

隊伍行至距離居巢縣只有十餘里的時候,秦風派人找來了黃翊。

“翊,上次我等埋伏江東軍凌操時不是繳獲了凌操的旗號嗎?那旗幟可還在?”

黃翊抱拳回答:“在的,當時都尉讓吾收起來,保管得挺好的!”

“好,去拿過來,選三個年輕力壯的兵卒跟誰在吾身邊輪換着扛旗!”

“諾!”黃翊答應,當即轉身去準備。

沒過一會兒,他就帶着三個強壯的兵卒扛着一桿大旗騎馬跑了過來,秦風回頭一看,旗幟上綉着一個大大的“凌”字,還沾染了一些血漬斑塊。

正好!

如果旗幟是新的,估計還會引起懷疑,這個情況顯然是經過血戰造成的。

居巢西城門城樓上,幾個兵卒把雙手縮進袖子里,趴在牆垛上打着哈欠。

“咦,那是······有一支人馬過來了,不知敵我,快敲鑼關閉城門,向縣尉報告!”一個什長大叫。

城門樓上很快響起了急促的銅鑼上,“噹噹當······”

“關城門——”城門洞里一聲大吼。

城門在幾個兵卒的合力推動下“咯吱咯吱”的緩緩關閉,巨大的木栓落下封住了城門。

收到消息的居巢令和縣尉帶着縣兵三百人匆匆趕來。

眾人站在城樓上手搭涼棚觀看。

縣尉問道:“縣尊,可識得這支兵馬?”

居巢令放下手臂,“暫時還看不出,待他們走近一些!”

不多時,秦風已帶兵來到城門外。

“看衣甲似乎是江東軍!你且問問看!”居巢令低聲對縣尉吩咐。

“諾!”

縣尉當即大喊:“來者何人?”

秦風扭頭低聲問楊弘:“孫策如今是何官職、爵位?”

楊弘連忙說:“三年前被朝廷封為討逆將軍,吳侯!”

秦風當即抬頭大聲喊道:“吾乃江東討逆將軍孫吳侯麾下破賊校尉凌操是也,城樓上可是居巢令?”

城樓上,主薄低聲對居巢令說:“孫策麾下的確有一員大將叫凌操,聽說是吳郡人!”

“那就沒錯了!”

居巢令連忙露出笑臉,“正是下官,見過凌校尉!不知凌校尉帶兵前來所為何事?”

“某奉侯爺之命追擊山賊軍秦風一夥,途中將士們多有傷亡,如今士氣低落,想進城休整兩日再去追擊,還請縣尊行個方便!”秦風說著抱了抱拳。

居巢令扭頭看了看縣尉,“汝怎麼看?能否開城門?”

縣尉道:“縣尊不是已經向皖城方向送去降書了么?如今我等也算是江東官員,倘若縣尊不開城門,這凌操告到孫策那裡,縣尊豈不麻煩大了?左右不過兩日時間,讓他們進城休整又何妨?只不過縣尊還得跟凌操說清楚,進城後不能擾民!”

居巢令琢磨了一下,認為縣尉說得有道理,當即對秦風說:“凌將軍要帶兵進城休整,下官和全城官員百姓只當歡迎,只是大軍進城之後還請將軍約束部眾,不得擅自擾民才好,下官會為將士們準備酒肉飯食!”

秦風大笑:“哈哈哈······那是自然,吾等江東軍是官軍,又不是賊匪,豈能隨意擾民,若真有人膽敢違反軍令,吾必以軍法處置!”

居巢令見秦風做了保證,當即下令:“打開城門,迎接江東軍入城!”

城門緩緩打開,居巢令帶着官員們往城樓下走,還吩咐主播:“汝速去召集人手準備酒肉飯食犒勞將士們!”

主薄也知道不把這些大兵們餵飽了指不定他們會幹出什麼缺德事來,於是立即答應:“諾!”

進城後,秦風麾下的兵卒們一個個都很興奮,精氣神都提起來了。

“黃翊,帶一些人上城樓接管四門防務,杜松若是帶人回來速讓他來見吾!另外,在四門廣布眼線,若是有信使出門,一律攔下!”秦風騎在馬背上對黃翊低聲吩咐。

“遵命!”黃翊神情凜然,抱拳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