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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樣跑過去是不可能了。

饒雪空只好停了下來。

四皇子氣急敗壞趕了上來,“還跑,有本事再跑啊!本皇子聽說有個扮了男裝的絕色女子進了宮來,不過是想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絕色,你跑什麼跑?”

四皇子常在他的宮殿中,不怎麼出來,所以遇上她不太可能是碰巧,何況他剛才也說了,聽說。

聽誰說?

饒雪空心裡不爽了,這一回進宮來,誰都想壓她一頭,好吧,如果按照正常的這時代的觀念,她身份低,進宮已經算是一種殊榮了,這宮裡每個主子都比她地位高得多,壓她一頭是理所當然。但是她不爽啊,她不偷不搶不主動招惹誰,還是為了救人而來,連她準備效勞的六皇子殿下對她都很是客氣,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算什麼東西?

逼急了,她可不管這裡是不是皇宮,對上的是不是皇家!

四皇子,是皇后所出,皇后也不知道為什麼,已經多年不掌管後宮了,現在後宮正是紫妃和福妃分庭抗禮。但是二皇子和六皇子反而更謹慎,不敢在宮中橫行,反倒是這位四皇子,為人囂張得很,而且喜歡吃窩邊草。他那個宮裡,長得好些的宮女們個個都是被他沾過身的,每天爭風吃醋,鬧得不可開交。四皇子最喜歡他的女人為他吵鬧,覺得是種英雄氣概的展現。

皇帝不怎麼理會他,對其他皇子都相當嚴格。唯獨對四皇子有种放之任之的心態。所以,其他宮女都知道,遇到四皇子,只有儘快避開一途。

四皇子看清她的臉,頓時就喜上眉梢:“誠不欺我,果真絕色。你是何人?”

饒雪空不說話,那宮女只好代為回答:“回殿下,這位是六殿下請來的貴客,如今正要出宮去。”

“叫什麼名字?”四皇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饒雪空,似乎對她的身材和相貌都滿意得很。

“回殿下。這位是。饒姑娘。”宮女繼續回道。

“你滾一邊去,問的又不是你。”四皇子抬腳就要對着那宮女踹過去,饒雪空目光微一閃,伸手拉住那宮女。將她往自己背後一帶。

四皇子道:“嗬。美人還會功夫?”似是有些興奮。他擼起了衣袖,道:“來,跟本皇子切蹉切蹉!”

這位皇子殿下。您不會還是武痴吧?

饒雪空暗暗翻了個白眼,道:“殿下,我有急事要出宮,再說,我只會些花拳繡腿,哪裡敢跟殿下切蹉。”

“是不是花拳繡腿,試過才知道,來!”四皇子說著,欺身就靠了過來,伸手好像要去摸她的臉。

饒雪空正要避,卻聽一道極細的聲音飛快在耳邊響起:“靳被誘入廣棋宮。”

四皇子曲起食指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一下,哈哈笑道:“美人,本皇子跟你開玩笑的,本皇子向來最是憐香惜玉,哪裡捨得與你動手!你有何急事,快些去辦吧,免得誤了時辰,美人就該哭了,不過,本皇子要陪着你!”

饒雪空面上不顯,心裡卻起了波瀾。四皇子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真的還是假的?廣棋宮誰是主子?誘靳嘯寒去做什麼?

但不管如何,四皇子說得這句話,至少表明他不單純是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種好色皇子!

他的話可信不可信?她和靳嘯寒一同前來的這事估計誰也瞞不住,但是這也不能說明她就是靳嘯寒一方的啊,四皇子又如何選擇來跟她說這事?假如這事是真,那是希望她告訴六皇子,還是本來就不方便讓六皇子得知所以才選擇來告訴她?

一時間,一堆問題塞滿了饒雪空的頭腦。

這皇室,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幾分。

四皇子又是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之前連靳嘯寒都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半次。

那宮女低聲對她道:“姑娘快些想辦法走吧。”

饒雪空微微蹙眉,四皇子剛才那句話是連這宮女都避着的,這是不是說明四皇子信不過六皇子那邊的人?還是說這出自紫雲宮的宮女都不是六皇子的人?當然,這設定的前提是,四皇子和六皇子是一方。

因為靳嘯寒是忠於六皇子的啊,幫着靳嘯寒的,饒雪空第一時間只能先將其歸於六皇子一派。

只是這深宮中,她一個人又能做什麼?

不止是宮女催她,四皇子也催,“美人,要去哪兒,快走啊,本皇子今天正巧有時間呢,跟你玩玩去!”

不由她再猶豫。

“殿下,我記錯了,其實我的事沒那麼急。”饒雪空說道。

那宮女就是一愣。

四皇子就笑了,有了靳嘯寒等人在前,相比之下,四皇子長得不算特別出彩,但是他這一笑不知道是不是真心了幾分,竟然有了點如同韓漸離的那種如月般的風姿。

皓白牙齒整整齊齊,眉眼微彎,原來稍嫌硬了些的臉龐線條瞬間柔和了幾分。

“美人若是不急,乾脆陪本皇子賞花好了!”不由分手,伸手就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

饒雪空臉上露出很無奈、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來。

“殿下!姑娘!”那宮女跺着腳,正要追上,幾名侍衛凶神惡煞地攔住了她。

四皇子拉着饒雪空七拐八拐,很快,周圍隱藏着的氣息便少了大半。

眼前是一個很大的垂柳碧湖,漢白玉九曲橋通往湖心亭,四皇子興沖沖大聲嚷道:“走走走,陪本皇子到亭上喝酒去!”

“殿下,殿下這不好吧?”

饒雪空叫了幾聲。

四皇子哪肯聽她拒絕,用力拉着她飛快穿過九曲橋,掀開簾幕就鑽進了亭子里。

湖心亭周圍掛着暗綠簾幕,外面瞧不見裡面的光景,裡面卻有多處可看外面情形。

亭里有一美人,橫眉怒瞪着饒雪空。

饒雪空心中大驚,這可不正是魯迎藍?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像進了一團迷霧之中。

魯迎藍哼了哼道:“要不是如今事態緊急,我非跟你算算帳不可!”

四皇子進了亭子立即就鬆開了饒雪空的手腕,沒有說話,只是張開雙臂,環着亭中石桌,左轉三下,右轉三下,再在桌下某處一按,整張石桌竟然無聲地移了開來,露出了下面的湖面。

“會閉氣吧?”四皇子問道,但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如今你不會也得會,下了水馬上閉氣潛到水底,萬不能露出水面來。潛游到東南方向,有一湖畔假山,你要游到假山底下再上來,假山中空,裡面有幾套衣裳,撿一套換了,出了假山往北走,很快能看到廣棋宮,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嘯寒救出來。”

饒雪空沉默,看着魯迎藍。

“她不信我。”魯迎藍翻了個白眼,美人做這種動作還是風情萬種。

“這個給你。”四皇子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來,遞到饒雪空面前。饒雪空接過來一看,這玉佩她熟得很,正是靳嘯寒的那塊螭紋玉佩,她曾經的寄宿之玉。

魯迎藍道:“靳嘯寒那小子也不知道哪根弦不對,非把這玉佩放你這,還說或許某天要以它來取信某人。這某人,原來是這麼一個胸大無腦空有美貌的蠢貨。”

“胸大,有美貌,多謝誇獎。”饒雪空不怒反笑,掃了一眼她的胸前。魯迎藍美則很美,不過某處就稍玲瓏了些。

來而不往非禮也。

笑她胸小?魯迎藍眼睛一瞪,“死丫頭......”

四皇子冷聲喝道:“好了!”他轉向饒雪空:“時間不多,去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要不要救嘯寒,你自己考慮。”

饒雪空哼了哼,不說話,上前一步,輕輕地從那洞口滑進湖裡,連個泡泡都沒有,一下子就潛進了水底,半點動靜都沒有,他們輕輕以手指揭開簾幕,水面一片平靜。

“我的天啊,這丫頭,本事還真不小。”魯迎藍目瞪口呆。

四皇子將石桌挪回原地,聞言笑道:“要是沒有一定的本事,能將嘯寒的心整顆都挖去?”

魯迎藍摸了摸頸後,憤憤然道:“粗魯的丫頭,打得人家痛死了,我下回見到嘯寒,一定要跟他討公道。”

“那也得嘯寒願意站在你這邊。”

“他敢不站嗎?”魯迎藍說著,卻好奇起來,靳嘯寒真的能為這個丫頭做到何種地步?

饒雪空潛得很深,她已經很久沒有游泳了,但是她的泳技不是開玩笑的,在水底,她可以變身一條飛魚。

速度極快地向東南方潛游,大概遊了八百米,才看到湖岸。她冒出了水面,果然抬頭就能看到半懸於湖上的山石,有一僅容一人鑽上的洞口。

她飛快地爬了上去,鑽進了那個洞口。

這裡是一個不算大的假山洞,石縫處透進來些許光線,空氣不夠,有些悶,而且熱。她四下找了找,便看到一隻灰布包袱塞在一處石頭縫中,扯了出來,裡面有幾套新衣,男裝女裝都有,男的是太監服,女的是宮女裝。

饒雪空拿了另一套宮女裝仔細貼放在胸前,找了套太監服迅速換上,將頭髮散了下來拿了另一套乾衣細細擦乾重梳好,再戴上太監的巧士冠。

在地上抹了把灰將臉抹了一層,這才找到出口,閃了出去。未完待續。。

ps: 感謝小貝的平安符和粉紅票,感謝毒兄的支持~!/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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