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也好奇外面是誰，什麼飛升仙界神識分身都是他吹牛逼，看了幾本小說以後說著玩的。
聽聲音很低，不像正常人一樣敲門那樣的位置，而是敲在正常人膝蓋的位置。
這讓陳華一下想起了剛剛顧誠說的，在地上爬來爬去的玩意兒。
外面有個什麼東西？
莉莉絲撓門還差不多，貓爪子能敲窗子，但敲不動門。
最關鍵的是，屋裡還有個鬼。
想到這兒，陳華頭髮都要豎起來了，瞪大眼睛看着房門，敲門聲一下一下，像敲在他心坎上。
咚咚！
“為什麼？難道以前人類和上古遺族有共同的天敵，就是在地上爬的？”
夏小滿反而對剛剛顧誠的話起了好奇，實話說，不止是陳華，她這隻鬼想到在地上爬來爬去的類人生物，也會覺得有一絲恐懼。
突然從門外爬進來一個長着手腳的玩意兒，夏小滿覺得自己可能會驚叫出聲。
還有長着人臉的東西也是獨一檔的恐懼，比如半夜窗外出現一隻猴臉，或者人臉……
誒，這麼一看，相比起什麼怪物，還是人最可怕。
夏小滿忽然覺得，女巫血族什麼的，都沒有人來得可怕。
再細想想，全世界只剩下人類了，那些妖魔鬼怪都失去了蹤影。
噝～
夏小滿站在妖怪的角度一想，人類真是大恐怖。
還好她以前是人。
“我來吧。”
顧誠看不下去了，沒有理會夏小滿，主動起身道，然後站在房門旁把門拉開。
門開得太突然，外面好像正準備敲門，毫無防備地門開了。
一個人頭就這樣忽然衝進來。
顧誠愣了一下，陳華在極度恐懼之下，本能地飛起一腳。
砰！
“喵～”
人頭飛出去了，後面還藏着一個黑色毛絨絨的身子。
“……”
“……”
“尼瑪的莉莉絲！”反應過來的陳華憤怒大吼。
“……真過分。”
顧誠贊同，然後看見陳華睜大了眼睛盯着他。
“別怕，我過來就是告訴你那是清兒，免得你天天疑神疑鬼，再整兩個這玩意兒回來，你媳婦得拿刀砍我。”顧誠冷靜地道，還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八臂菩薩。
“清清清清清……”
陳華聲音發顫。
“她一點也不可怕，穿着紅裙子挺可愛的。”
陳華更怕了。
紅衣女鬼！
“和陳叔叔打個招呼。”顧誠朝夏小滿說。
夏小滿翻了個白眼，不理。
“她說上次和你打招呼是因為好久沒見，嚇到你了很不好意思，她可想你燒的土包雞了，怎麼可能故意嚇你。”顧誠說。
“是嗎？”
“當然，她說要和你說說話，你們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顧誠轉身出去。
陳華：？！
眼見顧誠離開，陳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四處瞄來瞄去。
“清，清兒？”
“你不用和我講話，我知道你死了就安心了……呸呸，我知道你還在就放心了……”
“你在哪啊？”
陳華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感覺有一股涼意在後脖子滲。
“噫～你怎麼這麼惡劣？”夏小滿特嫌棄，誰要和陳華說說話了？
顧誠出了門聽見遠處動靜，走過去看看，正見到角落裡黑山在幫莉莉絲解頭上的面具。
這是個人臉面具，被黑山綁在莉莉絲腦袋上，一隻貓戴着人臉面具在晚上亂躥，還是挺恐怖的。
“你敢不敢戴着它出去街上逛一圈？”顧誠問，他發現這倆傢伙湊一塊兒，剛剛好合適，什麼玩意兒都能搞出來。
黑山憋了那麼多年沒出來，一出來滿街的大辮子沒了，大家都拿着手機玩，莉莉絲雖然出來早點，卻一直躲來躲去，裝成貓喵喵叫，女巫很寂寞，現在看什麼都很新鮮。
“會被人打死。”莉莉絲不上當。
“真這樣也算少了個禍害。”顧誠搖頭。
屋裡。
陳華亮着燈還在看來看去，和空氣說話。
“嗯嗯，你說話我聽不見，那個你好好安息，我這兒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去找老顧。”陳華想坐下也不敢坐，總感覺屋子裡滿滿當當的。
燈也不敢關，生怕房間里一黑，屋頂上吊著個紅衣鬼。
跑也不敢跑，清兒就是想找他說說話，萬一跑出去了，惹清兒不開心，藏在床底下敲床板怎麼辦。
陳華焦慮啊……不就是當初勸她喝了點酒，然後她暈乎乎跑去和顧誠說什麼了嘛，導致第二天顧誠就收拾東西離開。
其實當年即使沒有那事，他們也準備着快走了。
隔天趙紅回來，一臉怒氣沖沖。
顧誠剛洗完臉出來院里，見到這一幕朝準備出門去剝削人類的黑山招呼一聲，示意他過來一下。
“怎麼了？”黑山很單純地過來。
“昨天你給莉莉絲綁面具裝鬼好玩嗎？”顧誠問。
“我都沒玩。”黑山撓頭。
“你說你嚇人家幹什麼？”顧誠嘆了口氣，瞥見趙紅拿着菜刀衝過來，一閃身出門了，還把大門關上。
“幹嘛呀你們！誰叫你們欺負老陳的！”趙紅提着菜刀衝過來了。
黑山身子一縮，轉頭看看，咦？老鬼去哪了？
顧誠很淡定地把門掛上鎖，聽見黑山的慘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那個傻逼想幹什麼？”莉莉絲小聲示意一下街對面。
那個叫劉勇健的記者正和街角推嬰兒車散步的王老太說話。
夏小滿飄過去偷聽。
在劉勇健看來，黑山不可能只有一個鄰居，這個鄰居是個爛人，那就找另一個，他在這附近打聽打聽，側面了解一下黑山的家庭，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幹活卻非常拚命的壯漢背後有什麼故事。
實習記者沒人權，只能從小事開始做。
“你去踹他一腳？”顧誠遠遠地看了一眼，他不喜歡記者這種東西，哪怕是實習記者，這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困擾。
“你怎麼不去踹？”莉莉絲不情願。
“我是個老師，怎麼可以做暴力的事？”顧誠反問。
“你認真的？”莉莉絲吃驚，那昨天打她的是誰？
“有點麻煩啊。”
顧誠說道，黑貓已經輕巧地走出巷子，穿過馬路去夏小滿旁邊一起聽。
他們一群妖怪，不想被人類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