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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在回去的路上,陸寒還是沿途留下了標記,他可不是什麼得意忘形之人,即使相當有把握能再尋到此處,多留一些後手也是有益而無害的。

回到家中,已是臨近正午之時,在屋前的小竹林處剛好碰上欲出門尋自己的母親。

陸寒早已準備好了說辭,只說自己是去師父家送藥草去了。

聽聞此言,陸母雖說仍有不悅,卻也面色緩和了許多。

儘管平日里看管的嚴,少有讓兒子獨自出門,然而只要是去李暮嶺處,陸寒的爹娘都還是相當放心的,於是陸母只稍責怪他幾句,便未再多說什麼了。

經過前一日的折騰,陸寒可不敢再跟父母說自己今日又進山去了。

他一早便做好了準備,出門之時將昨日所採的藥草藏在離師父家不遠的一處田頭草垛中,回來時將之取出後,真去尋了一趟師父。

陸寒將一干品質年份均不錯的藥草平展在桌上,看的李暮嶺頻頻點頭,不論是識草定年份的眼力,還是採摘保存之手法,對於現如今的陸寒,他均是相當滿意,心中着實寬慰得很。

就在李暮嶺正和顏悅色的看着眼前這得意弟子的時候,陸寒又緩緩的抽出了一個包裹的十分嚴實的長條布袋,開口道:"師父,徒兒還有一物,請您過目。"

這李郎中先是微微一怔,嘴唇一動卻最終沒有開口,只是對着陸寒點點頭示意其繼續將物品取出。

打開布袋後,一株保存極為完好的四葉清目草平躺在桌面上,瞬時間,李暮嶺一直風清雲淡的神情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換之而來是一副極為驚訝的表情,圓瞪着雙目,張口結舌,整個人頓時愣在當場!

“這,這,這是。。。”

他斷斷續續的吐出了幾個“這”字之後,唇舌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強行封住了一般,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只是雙手顫抖的撐住桌面,隱隱將眼前的藥草環繞在兩臂間,就彷彿在保護什麼極為珍貴的奇寶一般。

見到李暮嶺的反應,陸寒也有些疑惑了。雖說這三十年份的清目草確實難得一見,但以師父在外數十年之經歷,定是見過比眼前之物更為珍奇的藥草,何致以會有如此失常的舉動?

再將視線移到清目草上,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這株藥草或許並沒有自己先前所料的那般簡單。

難道說這並非清目草,乃是自己辨識有誤?可是再詳細查看了一番,陸寒確定自己的判斷並無錯漏,眼前之物定為清目草無疑!

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了,自己對此草的生長年份判定有誤。

清目草乃是青色莖狀藥草,確定其年份唯一的方法便是數出其莖幹上硃紅色圓環的數量。

清目草乃十年生藥草,成熟時其莖幹上會形成兩個硃紅色圓環,就是說這圓環五年生一圈。

眼前的藥草身具六環,還有隱隱又生成一個淡黃色細環,以此斷定,這棵清目草的年份應是在三十至三十五年間沒錯的。

這越想越是滿頭的霧水,陸寒正欲開口詢問,李暮嶺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了:“寒兒,你有大機緣啊!師父知道你要問什麼,沒錯,這株清目草的年份確實並非是你所想的三十餘年。”

此時的李暮嶺已經回過神來,恢復了往日的平淡和鎮靜,只是從其話音中還能聽出有一些激動。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少年的精彩表情。

再看陸寒,此時的他的確是滿臉的驚訝和狐疑。

李暮嶺也不管自己這徒弟驚訝的表情,繼續說道:“哈哈哈,倒是為師大意了,先前並未對你詳述清目草年份的準確判定方法。清目草還有另外一種稱呼,叫做回陽草。這回陽草可有蘊神吊命的奇效,又是療傷之聖品,只要不是身首異處,一個人即使受再重的內傷,只要服用過此葯,傷勢定能大為緩解。對於一些不是太重的傷情,甚至可以在幾個時辰內便藥到傷愈。只不過,想要被被稱作回陽草,那這株清目草必須要有至少二百年的葯齡,這種年份的清目草,其株莖上會生有不下於六道硃紅色圓環。”

聞至此處,陸寒已是由驚訝變為狂喜,他是個心竅通透之人,師父絕不會在此時無的放矢的介紹一番清目草的別稱,加之想到先前師父在見到這株清目草時的怪異表情,狠狠咽了下口水的問道:“師父,難道眼前這棵就是回陽草?”

李暮嶺微笑的點點頭,右手捋着有些稀疏的花白鬍須,開口道:“為師與你說過,清目草十年份成熟,生有二環,硃紅色。然而卻並非是你所料想的每五年生一環,乃是三年生就第一環,餘下七年方能形成第二環而達到成熟體。待其成熟之後,每再生一環卻是需要五十年,這株清目草已經開始形成其第七環,也就是說,它至少已有二百一十年的葯齡,自然可以被稱作回陽草!”

“寒兒,此物你可想好如何使用?”未待陸寒的反應,李暮嶺緊接着問道。

只見陸寒未作任何遲疑,直接答道:“請師父收下即可,徒兒雖幸得此寶,卻是年紀尚淺,根本用不上此物的。”

他如此說來,全是出於一片真情孝意。要知道雖說暫時用不上此物,然而以其珍貴程度,當下拿出去轉賣了,卻定能換來一場不小的富貴。

聽聞徒弟在得知眼前之物如此珍稀後,還能毫無遲疑的作出這樣的回應,李暮嶺着實感到老懷寬慰,一時間竟不想淚水早已模糊了眼眶。

想到自己年幼背井離鄉,幾十載的四海飄零,在一生的顛簸起落之後,卻能在這萬里外的他鄉安度晚年,還收到一個如此聰慧勤奮,又孝順體己的徒弟,心中儘是感慨不已。

“師父。。。”

聽到了眼前這個十二三歲少年有些擔憂的輕聲呼叫,李暮嶺卻是神色一正的說道:“寒兒,為師已是暮年,又無傷無病,就是用了這回陽草也無法憑空生出兩年壽元。倒是你,剛才為師為你把脈理氣的時候發現好幾條輔脈隱隱有衝破貫通之象,我決定帶你去一趟濟元城的坊市,將這株回陽草賣了,換取一兩部合適的功法和丹藥,讓你儘快打通輔脈。畢竟此事越早越好,若是跟師父一般,到二十五歲才打通第一條輔脈,那你以後的成就也不會太高的。”

李暮嶺幾乎是以一種不可反駁的口氣說出以上的話語,陸寒倒也並未再做扭捏,心中感激的喏喏點頭應是。

他也確實極為期盼能出門遠遊一次,雖不知曉師父口中的濟元城據此地有多遠的距離,想來有坊市和諸多高手的地方,應是不近,他可從未聽聞過匯溪城附近有何大城存在的。

至於打通輔脈之事,就在李暮嶺將手搭在陸寒身上準備探測一番的時候,陸寒丹田處的氣團幾乎在一瞬間便極速的旋轉起來,十幾道氣息沖向原本已經暢通的主脈,一時間竟將這些主脈都給封住了。於是李暮嶺也就並未知曉陸寒已經打通了十五條主脈之事,只發覺了其身上的幾條輔脈有鬆動跡象的。

體內發生如此詭異的變化,初始陸寒驚駭無比,然而僅是幾息過後,他便釋然了。

畢竟丹田處那新生的氣團和其內所包裹住的土黃色晶石,之前便已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訝,此刻氣團能有如此反應,應該是其自動護主的行為,想想倒也不是多麼奇怪之事了。

只是陸寒在掙扎一番後始終未將自己體內的隱秘告知於師父,他心中確多了幾分的愧疚。

回到家中,陸寒將師父的打算和爹娘都述說了一番,出乎意料的他竟未受多少阻攔,便被准許了此次之行,只是陸母又多叮囑幾句罷了。

從爹爹口中得知了濟元城的方位,在匯溪城以南三百餘里。

濟元城在永州算得上中等規模,人口十餘萬,方圓數里,其間各色坊市商鋪鱗次櫛比,南北道路東西街巷是縱橫交錯,是附近幾百里以內數得上的大城,繁盛程度遠非匯溪城這實為城鎮之地可比的。

三日後。

告別了爹娘,陸寒隨早早便來到家中的師父一道,開始踏上了南行之路。

為了趕上濟元城每月初八的大集之日,師徒二人一路上少有交談耽擱,除了夜宿之外,他們幾乎都沒有進過一個飯館食鋪,每日飲食均是以隨身所帶的乾糧凈水為主,頂多買了一些熱乎的吃食茶水,也是片刻便離開,甚少坐下停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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