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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呼嘯。△,

吹皺了水面,也吹顫了心頭。

在這呼嘯的冷風中,伴隨着的還有一陣悠遠的琴音。

琴音陣陣,在這寒冷的天氣里別添一份孤寂。

一襲琴衫,素白點綴。

高漸離跪坐在地上,在他的前面則是擺放着一架琴——築。

琴音幽然清涼,在高漸離的手中隨着指尖的撥動,帶出一種空靈飄遠之感,伴隨着那冷冽的寒風,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站在這蒼茫的天空下獨自淚泣而舞的衝動。

當然。

這種衝動,已經被人付諸現實。

在高漸離的身後,雪女已經是隨樂而舞。

身姿輕柔舒緩,淡藍色的衣擺更是隨風而動,不僅如此,手中的藍色綢帶也是在空中舞動,好似仔追逐着什麼。

曾經燕國最美的舞姬,在這一刻跳着她最美的舞蹈。但在這裡的人,大多數的目光並沒有定格在雪女的身上,反而是看着前面不遠處盯着那易水瞧着的荊軻的身上。

抱劍。

觀浪。

面無表情的盯着眼前的易水,耳中聽着高漸離彈奏的這一送別之曲。

在他的後面,墨家眾人幾乎全部來此,不論什麼,這次的送別墨家上下呆在機關城的重要任務基本上全部來臨。

半晌。

太子丹拿着兩個盒子來到了前面,在眾人的目光下,將其擺在了荊軻面前的地上。

在場的人都是有着武功的人,當太子丹手上的盒子擺在地上後,不少的人都隱隱的從那其中一個盒子中嗅到了絲絲的血腥味,顯然這裡面定不是什麼肉食,而是人頭。

轉過身。

荊軻看着這個盒子,蹲下將其打了開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是一顆雙目瞪大。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猙獰頭顱。

這個人他們都認識。

正是秦國叛將樊於期的腦袋。

雖然用石灰腌制了,四周也用絲綢包裹,但是那血腥氣還是無法散去,好似是圍繞在上面的怨氣一般無法消散。

“他是一位英雄。”

太子丹怔怔的盯着這盒子里的人頭,好半天才忍不住讚歎了一句。視線收回,看着荊軻。

荊軻。

太子丹小瞧了。

這個能夠在墨家裡被不少統領稱之為大哥的人,豈止只是為人和劍法那麼簡單?

顯然。

荊軻在智謀上同樣有着不小的能耐。

秦叛將樊於期的腦袋是荊軻點明要的,同時還有燕國的督亢之地圖。這兩者,是促成此事成功的關鍵之一。而且,樊於期的腦袋也不是荊軻索取。他只是道出了來意,對方自刎而亡。

沒有人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太子丹最後知曉的不過是荊軻給他的一個安排。

將樊於期的腦袋腌制,外加督亢的地圖準備好。

這樣的安排,即便是太子丹也發現這樣才是最佳的方式。反倒是墨家機關城的其他人不怎麼意外,顯然是荊軻有着這樣的表現並不讓人意外。倒是太子丹有些驚訝,但也僅僅是驚訝。

也許,他算是明白了家師六指黑俠為什麼會指定這計劃中的另外一人必須得是荊軻了。

很明顯,對方厲害的並不是劍法。

低頭檢查了一下。荊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盒子重新蓋好,又檢查了下另外一個盒子後,這才用名貴的絲綢將兩個盒子系好。掛在了腰間。做好這一切後,荊軻的目光落在了太子丹的身上,嘴唇動了動,只說了一句僅僅只有兩人能夠聽得到的話。

“!!!”

太子丹面色微變。但隨即便收斂了去,微微頷首。

隨後,荊軻這便朝彈琴的高漸離走去。來到他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對方。因為荊軻的來臨,高漸離的心情越發的洶湧,使得手上的琴音也發生了錯漏。

兩人只是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兄弟之間有時候言語是多餘的。

在與其他人一一見過之後,最後荊軻來到了已經停下了舞蹈的雪女的身邊,視線直視着對方那美中帶媚的雙眸,目光中滿含着一種奇特的深意。這樣**裸的目光,讓雪女一時也有些吃不消,不由的避開了目光。

“好好照顧他!”

荊軻的聲音在雪女的耳邊回蕩,這個他自然是指高漸離。說完,荊軻便轉過了身,只是在踏出步子的那一刻,嘴唇微動,竟是用了傳音入密,隨後,便已經大步踏出。

唯有雪女站在那裡一個人怔怔的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手握着綢帶默然無語。

斗笠帶上。

手中殘虹懸空而舞,最後直接橫在了脖頸後,雙手似是懶洋洋的掛在了劍鞘上,荊軻就這麼以一種弔兒郎當的姿勢沿着易水朝遠方走去。一邊走,人卻是一邊高歌。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離別。

也是訣別。

因為荊軻知道自己前往秦國咸陽除去這個任務外,他還有一個不得不去的理由。

水聲嘩嘩,在寒風中與琴音一同為這首訣別詩伴奏,為一個為情義獨行的人送行。

墨家。

眾人集體躬身,遙遙一禮。

與此同時。

墨家機關城,另外一人墨家巨子六指黑俠也早一步動身了。

……

秦國。

咸陽。

陰陽家,據點。

“燕國獻城祈和?”

岳緣抬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神,出聲道:“什麼時候的消息?”

“剛收到的消息。”月神微微一禮,這才柔聲回道:“據探子回報,在十幾天前,燕國已經派出了求和的使者,目前已經到了前來咸陽的路上。按照路程推算,三天後,便會到達咸陽。”

聽到這裡,岳緣眼眸含笑。盯着月神的臉,問道:“這個使者叫什麼?”

“荊軻。”

面對這個問題,月神很簡潔的回答了岳緣的問題。

果然是讓人滿意的答案。

這個回答讓岳緣笑了。

起身。

岳緣在心裡確是對這個荊軻有着極大的興趣,而且以這個時代,只怕荊軻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敢孤身一人進入咸陽宮刺殺秦皇,這從根本上反應出來的便是對方實力的不俗。

但更讓人讚歎的還是這一份視死如歸的勇氣。

這樣一個人如何不引人側目?

哪怕是經歷過這麼多,岳緣也是對這個人有着相應的興趣。

他想要看看,荊軻是怎麼刺秦。

“東皇閣下。”月神見岳緣的動作,顯然是起了興趣。不由的有些詫異,疑惑道:“難道這個荊軻有什麼不同?”

“哈哈!”

啞然一笑,岳緣望着月神,回道:“是有些不同,他應該是一個值得被歷史銘記的人。”

“……”

月神聞言目光一凝,岳緣這樣的評價無疑告訴了她太多的東西,“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不!”

“我們要做的就是看。”

搖了搖食指,岳緣否定了月神的想法,吩咐道:“下面你去通知聚散流沙的衛庄了。就說我們的合作……正式開始了。”

“是。”

躬身一禮後,月神這便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同一時刻。

被岳緣派出去調查道家天宗情況的星魂在這一刻卻是一身鮮血淋漓,整個人散發著肆意的殺氣,雙眸儘是冷冽之色。瞳孔的深處暗藏着血紅,額頭的紋路在這一刻平添三分詭秘。

在他的身前,則是倒下了四個人。

四個身穿樸素衣衫,沒有頭髮的人。

其中三人的身體似是被利器割裂。內臟鮮血撒了一地,方圓數丈里儘是無盡的血腥之氣。還有一人則是四肢骨骼盡碎,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面銳如此情景。這人仍然沒有被眼前這駭人聽聞的場景嚇到,仍是怔怔的盯着面前的錦衣少年。

“怎麼樣?”

星魂冷漠的聲音回蕩在對方的耳中,譏諷道:“還要勸……不是,是渡我放下屠刀嗎?”

“連自己都不能渡,你如何渡人?”星魂嘴角微翹,露出了那雪白的牙齒,身體前傾,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光溜溜的腦門上,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連孝道都能放棄的人,如何渡?”

在查道門天宗的情況的時候,星魂也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遇到這麼些情況。

原本他只是一時起興,但是沒有想到調查出來的東西,讓星魂起了殺意。戰亂最容易造成百姓流離失所,同樣也會造就一些莫名其妙的教門出現。

而眼前這個自稱為佛的便是。

“不能說話啊!”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自己將你的舌頭給拔了。”

等待了半晌,見對方還是沒有言語,星魂這才想了起來,懊惱的用手撫了下額頭,說道:“既然這樣,你這個禿驢也沒有啥用了——邪門!邪佛!邪教!”

說完,星魂的右手已經放在了對方的腦門上,五指張開,一握,隨後抓着整個腦門兒就是猛的一提。

咔擦!

讓人渾身酸軟的聲音中,鮮血飛濺,星魂就那麼將對方的腦袋連同脊椎就那麼整個的給拔了出來。

這個佛可能是我陰陽家大敵,幾乎眨眼間星魂便了解到了這個會造成的影響。

該回稟東皇閣下了。

心下有了決定,星魂立即更改了自己的計劃,轉身便離了開,唯有留下一地殘骸和鮮血。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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