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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世紀生活着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大多會在看着“陌生”男子的美好肉身時,會或真或假的害羞一下,若是四下無人,多半會抱着“美好”的欣賞目光。畢竟那已是個裸露並不可恥,以眼神淫褻才可恥的時代。

時代是在進步,還是在退步?

浮蘇現在面臨著冰火兩重天,不要誤會,不是動作層面上的意思,而是精神與動作層面上的意思。她念頭清明,甚至可以想到關於時代進步與退步的命題,但是她的身體卻像是為人所操控一般,雙手埋於青蔥雪白的肉身之上,或輕或重的揉搓着。

就是景喚心志堅定,此時也已經氣息浮動,面帶潮紅,他的目光也已經漸漸的去原有的憤怒與清亮,似有一層淡淡霞光抹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上,整個人已近迷離。這具年輕的身體到底還是太過稚嫩青澀了一些,要真正是大能的本體,或者景喚已得到全部上世的傳承,只怕是三千妖女各呈其姿也無法誘惑到他。

現在的景喚,乍得傳承,靈魂和身體都還處於初階,只是一個浮蘇就已經讓他心神失守。

如果說,只是雙手揉搓撩撥的話,景喚或許都會在短暫的沉迷過後回復過來,但讓浮蘇和景喚都受不了的是……

“不要……”浮蘇喊着不要的下一刻,嘴已貼在那早已挺起的炙熱上,唇唇相抵,口舌相交。雖然氣味並不那麼難以忍受,但是浮蘇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用這樣的姿態,伏在一個近乎陌生的男子身下,吞吐着那越見壯大的硬挺。

景喚悶聲一哼,就此沉溺其中。柔軟濕潤而又濕熱的口腔摩擦着他,那雙要命的手也沒有停下,在他臀上用力揉下指印,並搓出一片緋紅,似酒飲得極醉了才有的顏色。

就在此刻,景喚居然可以動了,當即便和浮蘇揉作一團,來不及解脫浮蘇身上的衣裳,只是雙手一用力,把她硃砂紅的裙和褲一力撕開,然後彷彿早已熟門熟路的洞穿。

“不要,景喚……景喚,不要這樣,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浮蘇抵擋不住身體的愉悅,但意識卻更加清楚了,她不懂,為什麼那紅衣大魔連同她也要一塊折磨。

冥冥中,她覺得,是那大魔保住了她靈台的清醒,這也使得她更加崩潰。她不是因為被“被推倒”和被推倒而崩潰,她崩潰的是想想以後自己的日子,只怕是想好過都好過不了。

小嫩蔥本錢相當出色,一夜無休止,直到第二天感覺到光線睜開眼睛時,浮蘇仍然在草地上半赤着身體,風從腿間穿過,吹得她整個人從腳底涼到頭髮絲。她給自己施了一個治癒術後才坐起身來,卻發現景喚就在她不遠處坐着,整個人仿如被曬蔫的嫩菜葉,靜默無聲中有着令人心懼的氛圍。

這樣的景喚,令人驚而懼,天地間一色黑白,襯得他尤為陰森。浮蘇從乾坤鐲里取出一套衣服換上後,才不那麼尷尬與不自然,然後浮蘇看向景喚,腳下幾次猶豫着往後挪一點,卻又迅速收回來。這一回倘若吃干抹凈再逃跑,都不用她再來提示上一回的事,光這一回就夠她日後無盡的歲月慢慢受用了。

就在浮蘇猶豫着該不該開口的時候,景喚忽然抬起頭來看着她:“過來。”

遠遠看過去,景喚很不對勁,臉上看不見絲毫屬於小嫩蔥應有的青澀,反而像山像海一樣,彷彿已在世間不知看了多少浮雲聚散,緣起緣消。浮蘇在心裡權衡一番後,果斷上前去:“景喚禪師。”

“我是天宸。”

原諒浮蘇,她對道家的神仙譜系都不是很清楚,對禪宗的禪祖法祖之類的便更加不熟了。所以,她只能估摸着猜測,“天宸”大概就是景喚的上世,怎麼上世會出現,這不是在要她的命么!

“您好。”浮蘇試圖混個好一點的印象,所以特禮貌,恭謹一施禮,臉上的笑容特別燦爛。

“昨日之事不許再提。”天宸的氣場和小嫩蔥果然不一樣,這位就算是微微仰面看向浮蘇,也仿如在雲端俯瞰着世間不過如螻蟻般的蒼生。

“是,您說了算。”浮蘇還真怕這位一巴掌把自己給拍死,按照禪宗對待心魔的尿性,她覺得這真有可能,所以自然人家怎麼說她怎麼做。

浮蘇話音落下,天宸雙手相合結蓮花手印,便在頃刻之間,天藍山青水澈,山河大地又複本來顏色。天宸口中所頌是禪宗最基礎的凈法還施咒,單從這一個簡單的咒語所呈現的威力上來看,浮蘇認為,自己以後真是見着這位都要繞開十萬八千里才是明智的。

等到浮蘇觀察完四周變化,再去看天宸時,天宸又變回了小嫩蔥。

景喚的眼神里有些迷惘,他問浮蘇:“浮蘇師妹,是何人破陣,那大魔去哪裡了?”

……

往後退兩步,浮蘇怎麼看這位好像都把昨天那“不得不說的一夜風流”給完全忘記了,浮蘇眼珠子轉兩圈,便覺得這是個好事兒,忘記了最好:“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就好了,大約是外邊的師長們施法所為。”

當兩人一前一後從原本的法陣中飛出,找到宗門守候點時,才發現為了景喚的失蹤,法葉寺連澄光大師都驚動了,連同為浮蘇操了份心的上元真人,也守在這裡尋找破陣的方法而一夜沒合眼。

雖說修鍊之人別說幾夜不睡,幾個月不睡也沒大礙,但上元真人的做法浮蘇還是相當感念的。她和上元真人之間的師徒情份並不深,上元真人能為她這麼做,倒讓浮蘇真正有了幾分追隨之心。

其實,浮蘇到底低估了師徒情份兩個字,在她行拜師大禮之後,上元真人就對她很是上心,加之她又是當年上元真人領回乘雲宗的,上元真人怎麼可能對她一絲舊情不念:“出來了便好,便好……”

上元真人一邊為浮蘇出來鬆一口氣,一邊看着景喚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景喚身上看不出來,可浮蘇身上那股子很淡的交纏氣息讓上元真人眼神都不免曖昧起來。上元真人想着弟子年紀雖不小,臉卻生嫩得很,便沒當著這麼些人的面說什麼。

等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後,上元真人才把浮蘇叫到天衍峰來:“浮蘇啊,你和景喚禪師到底怎麼一回事。”

“師父,我答應了天宸不說,您就別問了。”

“天宸?”

“就是景喚禪師的上世。”

上元真人也是個對禪宗不怎麼熟的,但好歹清楚禪宗禪祖法祖都有哪些人:“禪宗沒有叫天宸的禪祖和法祖,他到底什麼身份?”

這個問題,只有上天才知道。浮蘇雙手一攤,嘆氣搖頭說:“不知道。”

“罷,這事以後就別往外再說,好好修鍊吧,說不定這也是你的氣運。”總是大能下世,那就肯定有不凡之處,既然上世現身都似乎“認可”了浮蘇,那日後怎麼著也有她一段緣法。

這個,上元真人卻沒說,而且,上元真人也不確定是好緣法還是孽緣。

景喚想不起那一夜,浮蘇卻無法忘記那一夜,只要她獨自靜坐,她就彷彿感覺得到那根硬而熱的硬挺在自己口腔與唇舌間摩擦,似乎那股味道還在口鼻間怎麼都散不去。她不喜歡這樣的畫面,她甚至覺得自己跪倒在景喚雙腿間的樣子是種恥辱。這種恥辱不來自於誰推倒誰,而在於她太弱小,於是明目張胆地被人拿來當成工具利用。

那一夜是歡愉的,但這歡愉的來由並不美好,若是出於自願,出於歡喜,怎麼都好,可既非自願也不歡喜,甚至還要被羞辱,那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如此,終於明白,什麼都是虛的,這滄海界只相信實力。若她已在大乘、渡劫期,昨日怎麼會任人擺布,怎麼會被人拿來當物品一樣獻祭。

渾渾噩噩了一千多年的浮蘇,終於發現自己修鍊下去目標了,無數年的修鍊,渴望得成大道,不過只是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可以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操控束縛。

這樣的遭遇,一次就夠了。

那紅衣大魔雖然不在那裡,但她能感覺得到,那大魔就在某處,看着她如何剝光景喚的衣服,如何吞吐着景喚的身體,如何被撕裂衣裳,如何保持着清醒的神志眼睜睜看着自己屈從於血脈里翻騰的熱浪。

那如同一場戰爭,她的意志到底輸給了紅衣大魔的那團紅雲,如果她不是清醒的,或者像服用造化果那回那樣,是出於主動選擇,那她不會有這種感覺。但這一回,完全不一樣,她感受到了來自於自己內心的不甘和不願屈從。

不能怪敵人太強大,只能怪自己太過無能!

“為了不再被迫屈服,努力吧,秦浮蘇。”

因為不願困於生老病死而求長生,因為不喜歡那個“被”字而求攀高,歸根結底原因只有一個——我不願低頭,為任何人為任何事都不願意,那怕是天道,哪怕是命運。

恆信有朝一日誰若讓我低頭,我手中的劍將為我斬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