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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西南某個無名小山村時,浮蘇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還能看到活着的傳說——白骨精啊!

不是生活在寫字樓里的白骨精,而是活生生的妖屬精怪種的一隻白骨精,白骨精只要披着人皮,就可以行走在陽光下。所以浮蘇看到的時候,生生自己把自己給弄得一身雞皮疙瘩,因為關於人皮的想象實在不是很美好。該死的道士還在耳邊嘀咕着關於人皮的14種剝法,每一種都能讓人把上輩子的飯都吐出來,這道士如果幹道士活不下去了,去做個鬼故事寫手或說書人都是個好出路。

“要做人皮,只一點最要緊,那就是得活剝!我等修道中人,最憎惡此傷天和、害人命之妖情鬼怪,是此見一個滅一個。”道士說得陰風惻惻,眼中殺意湧現,如這類作惡的妖精當然得飛灰煙滅,什麼也不給它留下。

浮蘇:如果不是太噁心的話,真想圈養一隻放到妖精鬼怪博物館去展覽,如果有這個博物館的話。

“如這類妖精,是以符降還是以術降?”浮蘇問道。

“術降為上,符降次之,末等則是以火降。焚此妖精需七七四十九天烈火方能燒化,且還得防死灰復燃,每死灰復燃一次便加一層功力,因此切勿以火降。之所以妖精鬼怪不與紅塵中百姓說,便是擔心他們照着他們認為的方法去對待,大多時候他們處置的結果恰恰適得其反。”道士說著手持桃木劍,夥同另外幾個道士上前去與白骨精纏鬥。

不時聽到各種簡潔的咒言,因他們自身修為有限,需要藉助咒言請來天地之間的願力助他們降妖驅魔,這才是行術之前需要頌咒言的原因。浮蘇並不動手,而是在一旁看着,白骨精的出現,浮蘇頓時覺得是在看西遊記啊!可惜左看右看,除了道士,沒和尚也沒猴子,更沒八戒和小白龍。

浮蘇看着幾個道士似乎遊刃有餘,便以為白骨精只是一碟小菜,但事實上,白骨精在妖精里,是等階非常高的妖精,如蛇妖,狐狸精等都遠遠不如白骨精來得厲害。所以開始幾個道士有餘力時,是道士們佔上風,但道士們力竭時,白骨精漸漸佔得上風。那白骨精不知修了多少年,對道士們來說功力十分高深,所以才糾齊幾人前來對付。

白骨精這時十指骨節尖細得如一根根鋼針,眼看着就要紮上一名道士的脖子和另一名道士的胸口,浮蘇連忙上前,祭出流光,一劍斬斷白骨精的雙手。白骨精先是怔怔看着被斬斷的手腕,然後才看向掉在地上的手,蹲下去撿,死灰且可以復燃,何況只是被斬斷的手。

不過,既然是仙劍流光斬的,又是浮蘇出的手,豈會讓白骨精再輕易把手給接回去。斷口上有劍意與靈力附着,任憑白骨精怎麼接,都休想再把手腕接回去。過得片刻,白骨精仍沒能把手接回去,起身看向浮蘇:“你是何人。”

“對劍下亡魂,我從沒興趣告訴他們我是誰。”浮蘇說著以神識感應了一下,有些遺憾,因為這白骨精她確實得弄死,可惜她還沒仔細研究透呢。真想收藏啊收藏,等到以後蓋個妖精鬼怪博物館,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嘛。

“飛劍?”道士們眼冒金光,一個個看着浮蘇就跟看道門始祖與先天至寶一般,一半是敬服,一半是激動。

而浮蘇已在運轉真源劍意,劍意一出,化作漫天泛着青光的雨幕灑落,那白骨精見狀想躲,卻已經無處可躲藏。真源劍意所化的雨打落在白骨精身上,一點點化開人皮,消去白骨,至於那幽光一點魂,浮蘇問了問天道:“它還能轉世投生嗎?”

“不能,冤孽太重,不入六道,斬了吧,你不斬它還會附着在其他白骨上,不日又是一隻新的白骨精。”天道語氣頗為不豫,似乎很惋惜好好的不投胎轉世,偏要把自己弄成這一身冤孽。

天道君說完,浮蘇便是一朵安世蓮祭出,金芒暗轉瞬間將那團幽光吞噬,然後安世蓮亦華作一片薄薄金色光幕散去。浮蘇輕嘆一聲,白骨精啊,然後又搖頭:“生前再大的怨憎也不值當如此,應相信天道君嘛。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天道君,你說是不是。”

天道君:……

“你明知天道既世道人心,因此若世人不發出直達天聽的聲音,我亦不能干涉。哪怕世間種種我都看在眼裡,但世人不予我以願力行使天道之責,我便只能看着。”天道君說罷,也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讓浮蘇感應到他已暫時離開。

浮蘇將流光召回,流光居然懨懨地給她來一句:“以後這種小妖小怪就不要找我了,這麼低階,你拿根破木棍都能搞定好不好。你乾坤鐲里有其他飛劍,你看順眼挑一柄備用,我還要消化龍雀之體呢。”

“既然你這麼說,我以後都不找你了,滾蛋。”浮蘇將流光戳回乾坤鐲里,順便便溝通途徑也給封了,浮蘇就不信憋不死它。

把流光收妥後,浮蘇抬頭去看,見幾個道士都看着她,心裡明白這是被剛才她的舉動給折騰的。沖幾個道士眯眯一笑,也不抹去他們的記,只問一句:“想學么……太艱深的可能很難學會,馭劍飛行什麼的,真的挺難的。不過只求斬妖除魔的話,還是大有可為的,道兄,我有送修法給你,不過我送了你養魚的方法,到底怎麼養才合適得你們自己摸索,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嘛。”

道士側目看浮蘇,半晌無言,許久後才問出一句話來:“這世上當真有神仙存在嗎?”

既然道士問的是這世上,浮蘇便答:“這世上沒有神仙,只有被神仙化的人。”

“那你是什麼?”道士看到了浮蘇的飛劍,看到了漫天可洗凈一切臟污的雨幕,還有光華流轉的金蓮,所以才有這些疑問。

“我既屬於此世,又不屬於此世,當然,我也不過是個修道之人罷了,跟道門掌故里那些悲天憫人的神仙相去甚遠。我也不能掌管這天地間一草一木,管不得山管不得財,管不得雷風雨電,春夏秋冬,更管不得生老病死,富貴貧寒。我能管住的只有我自己的命運,多干點什麼都得小心法則制約,天道制衡。”浮蘇說完示意道士們都起來,一人給一枚丹藥補補氣,最初階的補氣丹。

道士們服下,也不需要打坐,吃過便覺得精氣神都歸了位,道士謝過浮蘇,浮蘇擺手叫他們別客氣,道士又說:“仙姑,為何此世無神仙?”

浮蘇答道:“靈氣稀薄,自然修行難成。沒有靈力,有願力也行,但這世間的信眾願力加持也不夠,所以你們難得大成。不過小成是可以的,按着修法修鍊便是,總不至以後連白骨精都應付不過來。對了,如白骨精這般的妖精,你們收拾起來很麻煩的,世上多不多?”

“多還得了,不多都要命,白骨精這樣的妖精十年八年才能見着一個。只是如今身懷術法的道兄越來越少,我等確實有些應付不過來了,好在仙姑送來修法,想來能調教出接班人來,如此我們便也可安心的塵歸塵土歸土。”

就此回了山中,入微半個月都沒見到浮蘇,始覺想念,才念叨了沒幾天就見到浮蘇歸來,一邊是高興,一邊又感慨自由自在的時光實在少得可憐。浮蘇抱了抱已經有她肩高的入微,感嘆着閨女如今亭亭玉立,如明珠如明月,心裡又歡喜又有點惆悵:“我估摸着你阿爹快要出關了,明日我們便去崑崙瞧他。”

入微:沒人管的時光徹底要一去不復返了!

“阿娘,明天禮拜一,我要去上學的。”入微覺得還是把空間留給阿爹和阿娘相親相愛吧,沒準再給她生個弟弟玩呢。

“那破學有什麼好上的,你純粹就是去玩的,那點東西難得倒你?”浮蘇話說完,頓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寵孩子的家長,她小時候就沒聽爸媽說過“破學有什麼好上的”。

偏偏入微不覺得受了寵愛,她是個愛上學的小姑娘呀:“我這不是想給阿爹和阿娘單獨相處的機會么,我是好孩子呀,知情識趣有愛心。”

浮蘇聽得“噗嗤”一笑,揉一把閨女的軟毛道:“行吧,既然你這麼知情識趣有愛心,明天早上我送你去上學,晚上再接你去,中午你自己找地方吃飯。”

“好。”

次日把入微送了去上學,浮蘇便去崑崙,第四天天宸便出關了,看到浮蘇湊在他面前蹲着便伸手攬入懷中,問道:“多長時間了?”

“快六年了,如今太平無事,再待幾年也是可以的。怎麼樣,你可有所得?”浮蘇偎着天宸,忽然覺得閨女去上學真是件好事,獨處什麼的太幸福了。

“嗯,略有所得,還需去借道門與佛門的典籍觀參一二。”天宸說罷問閨女:“入微呢?”

浮蘇便把入微上學,自己和道門打了幾年交道的事與天宸說了,天宸遂道:“正好,借仙子的光,我也好去道門借典籍。”

“那我們現在就去?”

“唔,這個便過幾天吧,山中春意濃,仙子不想好好觀賞觀賞么。”

咳……觀賞美好肉身么,這個很是可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