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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黑霧之中,破魔燈所照的範圍越來越窄,至最後,將將能將浮蘇和景喚罩在其間。浮蘇並不懼黑霧,只要運轉劍意於身,魔息並不能耐她如何,且,她連魔修功法都修不得,隨着她修為日益增高,魔息越難侵入她體內。除非,她心神不穩,被魔息鑽空子。

因此,浮蘇並不覺得這濃濃的黑霧有何可懼,手中只要有溫暖傳來,只要她是不孤獨的,再黑再漫長的道路走下去也仿或晴光萬里。但是,這裡的一切對天宸來說,並不如他拉着浮蘇的手那樣動作輕柔,滔天的魔息壓迫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縱使有這段時日的雙修,縱使有一部分魔息被凈化,天宸如今只不過一縷神識,強壓下魔息已是不易,並不能抵抗住滔天的侵襲。掌心中溫軟的小手,如今可謂是唯一支撐他的力量,時刻提醒着他,歷生歷世都不曾尋到的人,此刻就在身旁。一旦入魔,不是他身死道消,便是她魂歸故里,哪一個結局都非他所期。

“浮蘇。”

“嗯,我在,而且一直都會在的。”縱然天宸沒有說什麼,浮蘇也能感應到一些,當心意相通時,縱無言語,也能體會到些許。這時,浮蘇卻鬆開天宸的手,又將流光召喚出來,無數安世蓮頃刻之間金光流轉,瞬間便將黑霧震退數米。見有效果,浮蘇大感驚喜,正欲催着安世蓮相撞,將眼前的黑霧徹底炸散,卻不料天宸伸來一隻手。阻止了她。

“無用。反會傷及自身。”天宸說著示意她把劍收起來。道:“浮蘇,我原也想,縱此世安排如此,也可設法脫身,但事到眼前來,仍是深陷其中。記住你所應承的話,一旦找到機會,便走。”

“好。”浮蘇算看出來了。就算她不走,天宸也會想方設法送走她。與其浪費他的工夫,不如自己抽空走便是,至於天宸可能出事……她只能在心中暗下決定,若天宸有差池,傾盡此生也必將相關的所有人都一一斬於劍下。

也願同安樂共患難,但既然你希望我好好的,我自然應承,如你所期,好好在這世上肆意橫行。

聽到浮蘇發自真心的應“好”。天宸才安下心來,忽略浮蘇伸來的說。沖她一笑,然後便目視前方:“滔天,出來吧。”

浮蘇倏忽一驚,差點便將手裡捧着的破魔燈打翻在地,穩住破魔燈後,浮蘇便看到眼前濃濃黑霧中似有一個人影浮現。雖臉在黑霧之中,但卻依然清晰可辯容貌,不好看也不難看,彷彿扔進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種樣貌平常,泯然眾人,只除了眼神異於常人。

“逆世倒是給我找了副好殼子,不錯不錯,禪宗自在天的宸君下世,難道的好殼子。”滔天上下打量,對自己將要擁有的身體相當滿意。雖然他佔據這軀殼之後,無法修禪宗修法,但好資質修什麼都見風就漲:“蒼詰的閨女?跟你那爹一個味,罷,好歹算是玄冥故人,便饒你一遭。”

聽着話,浮蘇卻一笑,滔天什麼時候念故人,何況蒼詰與滔天算什麼故人,不過都出身玄冥罷了,連面都沒見過:“既然您看在家父的面上饒晚輩一遭,不若也放天宸一回。”

只見滔天也笑,笑得又冷又狂:“他下世而來,本就是為我養這殼子來的,什麼下世救世,這一回恰是來滅世的。”

於浮蘇身畔靜立,天宸看向滔天的眼神分毫未變:“管是救世或滅世,我非你能擺布之人。”

一下,滔天便湊到天宸面前,兩人之間只隔一指,幾乎就要鼻尖蹭着鼻尖,臉貼着臉:“噢,試試看,如今你不過一縷微末神識,能耐我何。我乃滔天,註定要滅世亂世之人,你現在算個什麼。”

“浮蘇,你先走。”天宸側臉看向浮蘇道。

“我……”浮蘇自然不願。

“既然不想走,那就別走了,留下來看着你這小情郎如何入魔吧。你看我這做長輩的待你多好,見過旁人入魔,日後便不會輕易入魔,嘖……算便宜你了。”滔天對浮蘇本就不甚在意,說是玄冥故人千金,但這與他何干。在滔天眼裡,浮蘇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至於魔身道種資質什麼的,滔天還看不上眼。

這下真走不了了,不能怪我,滔天的禁制也很厲害,完全不遜色於蒼詰。浮蘇攤手看向天宸,示意:不是我不想走,是他不讓我走,所以不能怪我。

天宸見狀輕嘆一聲,福禍已定,躲是躲不過的,那便生扛着吧。

禪杖聲響,紫金鈴如梵唱一般伴隨着天宸口中所頌經文瀰漫出一片紫金光芒,鈴無風自動,禪杖不驅而轉。浮蘇在一旁左手捧燈,右手持劍,只待有什麼不對,便一劍斬去,不拘什麼劍意,只要能稍將滔天攔一攔,她就有辦法帶天宸一道離開。

漫空紫金光芒,滔天並不算太好受,但也不會比天宸更難以承受此時此刻的壓力與痛楚。天宸的丹田已被他的魔息佔據,裡應外合,天宸眼下承受着的痛楚,足可撼動神魂。滔天並不急,天宸從自在天下世而來,修為確實高深,便只是頌咒就能讓滔天幾欲奪路而逃。

眼下,就看誰先扛不住。流光暗中告訴浮蘇,浮蘇問流光自己能不能幫上忙,流光吱吱唔唔半天說:“可以,不過……不過我不確定宸君願意我告訴你。”

“有性命之憂,還是會魂飛魄散?”浮蘇問道。

“都沒有。”流光答道。

“那就告訴我,只要我不魂歸故里,也不用魂飛魄散,就算到時候他怪你,不還有人替你擋着么。”浮蘇實在看不下去,眼見着天宸冷汗直流,臉越來越白,白得幾乎泛起一層詭異的金色,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袖手。

流光只用三個字就把浮蘇給打發了:“脫衣服。”

浮蘇:……

見她莫明其妙的一頭霧水,流光繼續重複道:“脫衣服。”

“我倒不介意脫衣服,可是這有什麼用?”浮蘇相當不明白。

“你身懷道種,而且也不再是魔體,無遮境可不是大路貨,自會有些無上妙處。蒼詰一入聖,他的轉變強大到連同你身上的血脈也一同被改變,對宸君來說,此時此刻,你就是最好的洗魔池。不過,你要想清楚,很可能因此你的修為將會大退,至於退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清楚。”說白了,撲上去主動被天宸吸,就算天宸不吸,也塞給他,那就對了。

聖體?

“你想多了,變成普通人的血脈罷了,身種道種,修為進境就像你說的乘着火箭往上升。不過,如果你現在和宸君那什麼的話,進境可能不會那麼快,但是你能修回來,且不需再破關竅,只要慢慢修鍊便可補足。不過,如果退到元嬰期左右的話,你的壽元就是個大問題。”流光不能肯定,也許會退到元嬰期以下,那樣就會直接掛掉。不過,流光有辦法阻止浮蘇被吸到元嬰期以下,所以他才提出這個建議。

流光可以不說,但是情劫吶!如果浮蘇不伸以援手,宸君一旦入魔,浮蘇只怕是一世都過不去坎,渡劫飛升,想都不要想。情之一字誤終生,浮蘇這樣的異端,也勘不破這個劫吶。

與其那樣,倒不如倒退修為境界,沒有魔障心障,沒有情關要破,修回來只是時間問題。

見浮蘇已經開始解衣裳,流光最後對浮蘇說一句:“先給那滔天一劍,用真源劍意,先纏纏他。”

真源劍意擱別人身上,能要人命,對滔天來說卻不過只是個小麻煩而已。主要是滔天如今沒有實體,黑霧茫茫也辯不到滔天到底施的什麼法,所以浮蘇現在還奈何不得他。

斬出一記真源劍意,浮蘇便將流光收入乾坤鐲中,然後寬衣解帶,披着衣裳在身上,坦開前襟走向天宸。天宸明顯已無法動彈,但眼神里充滿着拒絕與不認同:“浮蘇,莫如此。”

“爹成聖后,你就知道可以用這個方法,為什麼不跟我提,非到這麼麻煩的時候。”浮蘇想着如果早知道,直接吸一吸凈化掉多省心。

“血脈的轉換需要時間,而且我不能冒險,流光不該告訴你。自古而今,身為爐鼎被採補吸乾的女子,幾個有好下場。莫以為一次就不會如何,一次就足以致險境,這和雙修互補天差地別,所以,浮蘇莫要如此。”天宸差點要流出滿臉鼻血來,白瑩瑩的勻實骨肉潤澤可口,如帶芬芳,胸前的峰巒隨着浮蘇的步子而如波浪一般起伏,白得晃人眼奪人魂。

“不會死就行了,我很惜命,如果會死,我才不要呢。”浮蘇含笑緊緊抱住天宸,用自己的身體磨蹭着他。

天宸動不得,只能任由浮蘇在他身上施為,他阻止不了浮蘇,也壓抑不了身體的反應。直到浮蘇緊緊地將他納入體內後,過得盞茶工夫,天宸才動了動手指,然後迅速一掌劈向浮蘇……

浮蘇眼前一黑,腦子裡最後的念頭是:我靠,老娘奉獻白花花的肉體,你丫居然毫不留情地一掌劈下來。

天宸則黑着臉把流光拎出來,冷哼一聲:“滾。”

流光:我算知道什麼叫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