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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北海後,浮蘇收到宗正發來的消息,上元真人在捱一頓胖揍後,被拖回乘雲宗,至於他心心念念的那女弟子,宗正轉達了沉淵的話——他現在可以死心了,美好的臆想已被現實打破。聽着沉淵的評語,浮蘇感受到沉淵對情之一字的死心,以及認清事實,因浮蘇常年在外,倒真沒見過本來要成為她師嫂的女修。

“庄蘊元,你做什麼。”浮蘇正在前邊飛得好好的,一個側臉發現原本與自己並駕齊驅的庄蘊元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後邊,且隔得老遠。

卻見庄蘊元頗是不好意思,羞紅着臉道:“仙……仙子,小修怕是要遇上熟人。”

熟人還躲?“叮”的一聲,浮蘇忽然想起某一個種類的熟人來:“噢,被你推倒過的女修是吧。”

庄蘊元更加臉紅,扭扭捏捏地說:“是個誤會,實在是小修沒想到,天底下真有比女子還柔媚的修士,他又身着紅衣,實在不是小修沒眼力見,端是比女子還似女子。”

這個信息量很大呀,浮蘇開完腦洞,立馬向前頭看,也沒忘記庄蘊元這倒霉孩子:“你要不要避一避,可以避到我飛舟里去,免得你們見着打起來。”

卻見庄蘊元愈髮腳不是腳,手不是手地扭着身體,小聲小聲地道:“可是,實在長得好看吶,小修也自詡閱美無數,卻真沒見過比他更美的修士,不論男女。”

“比白遜雪和沉淵師兄如何?”浮蘇問道。

“白遜雪的美如玉,依然是男子應有之美。至於沉淵仙師。若冰雪高潔。亦是男子應有的冷峻之美。”庄蘊元想着想着,居然出起神來。

浮蘇腦子裡則閃現華麗無比的兩個大字——人妖!

待見到人,浮蘇便不覺得是人妖了,該一個字換成另一個詞便相當恰當——妖孽。如花着雨露,似月照明珠,眉峰之下眼波盈盈,如果不是平胸,那就該歸類到浮蘇見過的最美的女修里去。孫鴻影比不得。謝鸞歌也比不得,這種美自帶無限風情,一抬手一舉目,皆風華絕代,姿容如晴日照花光,美得令人窒息。果然,生男生女都一樣啊!

“哇,爹見到,肯定要收歸門下,太美了。誒。不對啊,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浮蘇驚艷過後是思索。這人她確定自己絕對沒見過,不過怎麼看怎麼眼熟。

“像蒼詰。”

浮蘇:……

經流光一提醒,浮蘇看出來了,這人身上的衣裳是天玄宗的。不過沒聽蒼詰說過有後代,更沒聽過有什麼兄弟姐妹的。而且,這人修的應當是玄門正宗,渾身道息悠長,修為肯定要高過她很多,她壓根看不出來。

兩人一打照面,大概是處於“你覺得我有點眼熟,我也覺得你有點眼熟”的狀態,然後就見那人眉峰頓然皺起,聲如飛珠濺玉般道:“乘雲宗秦浮蘇?”

“是,你是?”不會是蒼詰的兒子吧。

“天玄宗秦臨川,論輩份,我該叫你姑母。”秦臨川看向浮蘇,嘴角有笑溢出,卻不知是譏諷還是親近。

噢,不是兒子是孫子,浮蘇就在想蒼詰似乎提過,他曾經還沒入玄冥前有過個兒子,不過英年早誓,他入玄冥的萬餘年後便身死道消,倒沒提還有孫子:“我不敢替家父認親戚,您想認親戚,先上玄冥找家父去。噢,不用,家父現如今應在乘雲宗,只管去。”

秦臨川倒沒再叫“姑母”,只是瞟向庄蘊元:“這人與您可有關係?”

“從家父那裡要來的人。”浮蘇看得出來,秦臨川似乎蠻咬牙切齒的,難道曾經的那回被庄蘊元得手了?噢,庄蘊元這個混帳,真是不忌口。

得到答案後,秦臨川沒再多看庄蘊元一眼,而是問浮蘇:“您這是要上哪裡去?”

浮蘇下意識想回一句“干你屁事”,琢磨琢磨把話咽回去,笑眯眯地說:“隨便走走。”

秦臨川:……

庄蘊元:美人雖好,實在太危險,仙子,您還是早點打發了他吧。見一回就夠回味十年,不必天天見,真的。

其實,浮蘇也不很喜歡秦臨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着讓人挺想抽他一巴掌:“小庄啊,你要沒什麼想說的,咱們就走吧。”

然後,浮蘇便領着庄蘊元,頭也不回地走人。秦臨川在浮蘇身後看幾眼,到底沒追上去,面若桃李春風一杯酒的人,心中一片秋冬萬物肅殺。浮蘇對秦臨川只有一個印象——無情之人,腦子裡長的東西肯定跟蒼詰不一樣,蒼詰在沒遭遇背叛前,據說善良樂觀,積極向上,真正的上善仙師風範。哪怕是入玄冥,也不過是該恨得恨到死,該愛的依然熱情誠懇無比。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一個照面,就知道我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

“小庄吶,這個人,可遠觀可不長相伴吶。”

“為何?”

“這樣的人,你對他掏心掏肺,他依然沒心沒肺,說不得還會認為你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浮蘇說完,便加快腳步趕往十萬山中。

說是十萬山,其實誰也沒細數過,不過形容群山連綿不見邊際罷了。此處隱居着許多不世出的高人隱士,既有凡世中的賢者文士,也有散修或大小宗門中輩分極高的高階修士。

十萬山中,每一山都各有秀色,或山深林茂,或靜水潺潺,又或松濤竹海,石奇山險。當此季,十萬山每一山都發之嫩綠,間夾野花浪漫,在山間或支一片輕粉,或開一扇雪白。到十萬山間賞景,是滄海界修士們談情說愛的浪漫方式之一,雖然浮蘇從沒來過。

陷阱設在十萬山中相對比較荒涼一些的幾座山之間,有蒼詰擺下的陣,等閑的人自然進不去。十萬山中多高士,自有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比如一旦有人擺陣,若非有主,不要輕易破壞。浮蘇到的時候,陷阱依舊完好,浮蘇便找了棵樹,在高高的樹枝上坐着。

至於景喚不來,這種事已經不需要她操心了,青冥老祖答應了幫她,就自然會想方設法把景喚趕到這附近來。而且,光頭現在應該知道她的肉很好吃了,所以她就是那最好的誘餌。

“庄蘊元,你找個地方自己待着,除非我喊你,否則不要出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浮蘇真不想動用庄蘊元,畢竟她一點也不想被滔天啃去一口,那感覺可不對。

聽到浮蘇的話,庄蘊元趕緊閃得遠遠的,他還真不想摻和,大能和冥祖千金之間的恩恩怨怨,小蝦米也摻和不起。

庄蘊元退開後不久,浮蘇便感應到景喚離這裡已不遠,大約就一百餘里的距離。浮蘇自己離陷阱也有十數里遠,待到景喚越來越近時,浮蘇思索片刻便迎面趕上去。

不曾想,才一照面,景喚便是一掌劈來,充滿魔息的佛門掌法,浮蘇覺得光頭已經徹底鬧不清自己是誰了。而且,上回好歹還放水,這回真一點水都沒放,浮蘇將將躲過這一掌,不及吐半個字,便從乾坤鐲中召出流光,劍意一轉,便有數朵安世蓮自劍底而生。金光流轉處,安世蓮迅速旋轉,至每一朵都怒放開時,齊齊撞向景喚身處的地方。

安世蓮在撞到景喚後,迅速化作一片淡金流光覆蓋在光頭身上,但是這回卻沒有讓浮蘇如願地看到光頭被困住。光頭在掙扎片刻後,淡金流光如破碎的薄玻璃罩一般裂成一片一片,然後徹底消失於空中。

浮蘇雖有些意外,但卻也有所防備,畢竟浮蘇近來看過記錄滔天生平的書籍,上邊把滔天寫得相當厲害。任憑滔天所處的時代乃是劍修盛世,他依然足令滄海界大部分人聞風喪膽。

光罩一裂開,浮蘇便又是一劍斬去,這一劍卻為光頭側身躲開,並一掌擊潰劍意。浮蘇還是頭一回見有人可擊潰劍意的,皺眉心驚之間,驅使出滄海劍意來,滄海劍意是避無可避的。浮蘇很小心地在滄海劍意自劍端溢出後,加入一成真源劍意,這是在魔修們身上嘗試到的,劍意並不止可以單一使用,若劍意可相生,還能同時使用。

光頭的魔息被滄海劍意中那少少一成真源劍意所克制住,很快便被滄海劍意所困,浮蘇長出一口氣,以劍意縛住光頭,交光頭扔進陷阱之中,然後在陷阱外拍拍手。這回總算不用和光頭一起在陷阱里待着,召來庄蘊元,兩人便要向下一個陷阱去。

臨到要走時,流光卻把浮蘇喊住:“浮蘇,不要急着走,光頭看到你,好像更能安穩的待在陷阱里。你看你一轉身,他就開始急躁,你還是先等等。”

浮蘇回頭看一眼,見情況如此只得停住,只得與庄蘊元站到陷阱外。卻不料不小心碰到庄蘊元,她還沒怎麼,庄蘊元先嚇一大跳:“仙……仙子,小修不是故意的,小修真沒想到會碰到您。”

自從庄蘊元進階後,這位藥性就更烈了,真正是碰都碰不到,加上他又習慣性地一天十二個時辰每時每刻都在運轉功法,於是浮蘇便躺槍了。

“咳……走,你趕緊走。”浮蘇捂着胸口,熱火雄雄吶,該死的庄蘊元又這麼美味可口。

庄蘊元看着滿臉通紅的浮蘇,他肖想已久,想走才怪。

流光:啊喂,小庄啊,光頭就在裡邊,你要敢動他的女人,他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每一筆每一划的深刻意義的。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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