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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方便坐在衙門的書房裡頭,百無聊賴的翻閱了案卷。自打他接任華陽縣的縣令後,華陽縣煥然了一新,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政績,但治安方面倒是好了不少。

相比前任縣令,方便雖然也會暗中收好處,但都是商賈在生意場上有求於他,主動送銀子來衙門。

對於這些白花花的銀子,方便以為不收白不收呢!反正是他們願意孝敬他的,又不是他偷來搶來的!

儘管方便有這些行為,但整個華陽縣的人,對他並不排斥。畢竟同前一任縣令相比,方便還是要好的多!

至少不會像前任縣令那樣,胡亂定苛捐雜稅,隨意收老百姓的物品和銀子。前任縣令來華陽縣辦得第一件事,便是定規矩,把原先雜稅改得面目全非。

大到開店立市十抽一,就是商賈若是在華陽縣開店的話,每日的利潤,十成要交一成到縣衙,若是有違令者,不服者便是五五分賬,對此商賈心生不滿,卻只能忍氣吞聲。

而小點的便是普通百姓家給雞鴨或者餵豬的飼料等,若是經過官道,或是被衙門的人給撞上了,那麼便是五五分了,即要把手中飼料交一半到縣衙。

對此,華陽縣的老百姓除了心裡苦的話,也沒有別的辦法。飼料並不怎麼值錢,卻是老百姓養家糊口的本錢。

前任縣令連這些都不肯放過,華陽縣的治安自然是一塌糊塗,做什麼生意的都有。老百姓便送給前任縣令一個綽號“剝皮縣令”,為了防止這剝皮縣令搜刮他們的飼料,老百姓家裡地方大的,便在屋前屋後種草料,雖然看起來不美觀,但可以有效防止剝皮縣令再尋由頭分他們飼料。

至於家中地方有限的老百姓,也只能等到三更天剝皮縣令和衙役睡下以後,才敢偷偷地出來運飼料,對此剝皮縣令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也只得由着老百姓這麼折騰。畢竟這些餵雞鴨的飼料並不怎麼值錢,剝皮縣令才不願意放棄睡覺的時間,安排衙役抓這些人呢!

有個外地的商人並不知道,剝皮縣令立了這些規矩,他運了一批綢緞從華陽縣經過,衙役見那外地商人貨物多,便向他索要二十兩稅銀。

這外地商人,本就是個愛計較成本得失的人,哪裡肯拿出二十兩銀子交給衙役,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運送貨物路過華陽縣,之前可是沒有這麼收稅的,最多收個二三兩銀子的過路費。

“你們少唬我啦!本員外又不是第一次做買賣,先前路過此道,也就收二三兩銀子的過路費,如今為何要翻倍?”外地商人問道,他心裡尋思着,這衙役是不是手頭缺銀子花了?

若是如此,倒可以多給一二兩銀子,買茶水喝。畢竟,這些衙役都是經常見面的,留個人情好方便。

“本衙役沒唬你!先前是先前的!如今規矩早就變了!咱們華陽縣換了新縣令,這規矩是縣太爺新定下來的!我勸你,識相點,還是把稅銀交了吧?”為首的那衙役六親不認道。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外地商人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衙役回道。

“若是我不交稅銀,又會如何?”外地商人問道。

“那便對不住了!這些上好綢緞只能拉到衙門,當著縣太爺的面五五分!本衙役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稅銀給交了吧!

你車上裝得這許多匹綢緞,遠遠超出了二十兩稅銀呢?”衙役道。

聽完衙役的話,那外地商便一聲不吭,給隨行的幾個人遞了一個眼色,那幾人便不約而同的沖了上去,把衙役們痛打一頓,直到衙役們鼻清臉腫,灰溜溜的逃走了為止!

那商人見華陽縣的衙役們,打不過他身邊的人,猶如喪家之犬,逃之夭夭,他笑得直搖頭。

他見華陽縣的剝皮縣令如此的不厚道,命人暗中買了一堆稻草,待到三更天,夜深人靜之際,堆在衙門門前,把稻草給點着!商人這麼做,也僅是想噁心下剝皮縣令,並不是真要把衙門給燒了!

那堆在衙門門前的稻草被點着之後,瞬間火光衝天,濃煙四起。那剝皮縣令,還在睡夢中,被濃煙給嗆醒了,以為衙門失火了,便慌忙起身。

當他發現外頭火光衝天後,害怕火燒到裡屋來,便從裡屋里跑了出來。才得知原來虛驚了一場,是有人暗中在衙門門前堆稻草並點着的!

經此一事後,剝皮縣令擔心往後還有人暗中害他,為了防止丟掉小命,便招募了幾十名兵勇來保護他。

這些兵勇的工錢是從苛捐雜稅裡頭抽取,那商人本想藉此噁心下剝皮縣令,卻不曾想,他無意中的一個舉動,反而把剝皮縣令給整肥了!

那些鄉勇為了多拿些工錢,便同剝皮縣令狼狽為奸,成為了華陽縣一害。對此,客商和老百姓們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蛐蛐市場上來。那會兒,馬六子按照陳海昌意思,過來華陽縣這頭經營蛐蛐市場。

由於馬六子在華陽縣是新面孔,陳海昌又躲在幕後,剝皮縣令以為馬六子是肥豬好榨油,便尋由頭三番兩次收各種稅銀。

馬六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開始並沒有同剝皮縣令過多計較,一一按照要求交了各種稅銀。

可這剝皮縣令並不了解馬六子的底細,又貪得無厭。嘗到甜頭後,便開始變本加厲。此時,馬六子也發現,剝皮縣令胃口挺大的!就他那些銀子,哪裡喂得飽,貪得無厭之人!

對剝皮縣令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收集好剝皮縣令在華陽縣胡作非為的證據後,馬六子便慌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同陳海昌稟報個明白。

陳海昌得知剝皮縣令的所作所為後,當即大怒,便設計讓剝皮縣令丟了烏紗帽。

剝皮縣令丟了烏紗帽後,打算帶着妻妾等人回鄉養老。可他鄉里的人,得知他要回鄉養老後,便在黑夜中,把剝皮縣令的宅院,一把火給燒沒了!

剝皮縣令得知後,便不敢帶着妻妾等人回鄉了,打算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用手裡的銀子買新院子,隱姓埋名的過小日子。

可他的妾室一個個貌美如花,先前侍候他,過着紫醉金迷的生活,而剝皮縣令丟了烏紗帽後,她們一個個便要陪着剝皮縣令,過着粗茶淡飯的苦日子。

她們才不願意把自己的大好青春,都花在剝皮縣令這位糟老頭身上呢! 因此,幾個人暗中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便趁剝皮縣令等人熟睡之際,捲走值錢的物品。

剝皮縣令醒來後,才發現除了銀子外,隨身攜帶的值錢物品,被他妾室們洗劫一空。他心疼的同時很憤怒,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假如他還是華陽縣的縣令的話,他的妾室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偷他值錢的物品!那樣子,他完全可以命人直接家法伺候。

好在他的原配妻子和孩子們沒有棄他而去,剩下來的銀子,重新置辦宅院倒也夠。像剝皮縣令這種魚肉百姓的,削他的職,貶為庶民,已經算輕的了,陳洪仁並沒有下狠手,要他的性命。

剝皮縣令被貶為庶民,回來縣衙收拾物品時,華陽縣的老百姓和商賈們,除了在縣衙門口大放鞭炮之外,還刻意備了一些泔水、雞蛋、菜葉等,待剝皮縣令一家人來衙門後,便全部往他們身上丟……

若不是接任的縣令方便及時趕來,替他說了些好話,向老百姓和商賈們求情,恐怕剝皮縣令早就被老百姓的唾沫給淹死了!

“德妃娘娘來衙門拜訪老爺!”門子跑來書房向方便稟報道。

“快快請進來!”方便激動道,予公予私,他都要接見劉素娥。人家劉素娥是皇帝的寵妃,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哪敢在她跟前擺官老爺臭架子呢?

“是!”門子領命後,迅速跑回縣衙門口,把劉素娥等人請了進來。

而方便慌忙放下手裡的案卷,整理好衣冠,帶着齊槐出來前院接見劉素娥。

“下官見過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萬安!”方便慌忙向劉素娥叩首行禮道。

“免禮!”劉素娥道,其實她離開皇宮後,並沒穿戴貴妃服飾,此番前來華陽縣衙,也僅帶龐青和秀姑二人。

“謝娘娘!”對於方便來說,他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能夠一睹德妃娘娘尊容,是何其的榮幸呀!

“本宮此番前來衙門,僅是想了解下,響馬放火一事是否有眉目了?”劉素娥問道。

“下官正在查辦中,抓到的那幾名響馬,倒是供出來了一些,只是此案關係甚大,下官也不敢妄斷呀!”方便支支吾吾道,他已經從響馬口中得知了,先前放火燒龐佑的那幾名響馬,是陳王小公子的人,他礙於陳王的威嚴,並未打算同劉素娥實話實說。

“那他們怎麼說的?”劉素娥問道,方便的一舉一動,逃不過劉素娥的眼睛,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恐怕是有所顧忌,顧忌陳洪仁那頭。

畢竟方便只是華陽縣的一名小小九品芝麻官,並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對於王爺之類的,都比較忌憚。

“呃!這個嘛……”方便顯得有些為難。

“德妃娘娘可認得在下?”齊槐見方便同劉素娥之間的對話冷場了,便慌忙跳了出來。

“咦!你怎麼會在這麼?”劉素娥詫異的問道。

“說來慚愧!當初若是……”齊槐在劉素娥跟前懺悔道。

“在華陽縣過得還好吧?”劉素娥問答。

“好!一切都好!”齊衡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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