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間 第四十一章 《魁曦樓》
三言兩語之後，二人下了車馬，來到了魁曦樓前，巨大的樓宇雕龍畫棟層層堆疊，比遠看時更添了一些氣魄。孟生不禁抬頭仰望，口中咦噓。
這時候呂雲城大戶出身的風範再次顯現，兩手一撣長袍，信步向前，舉手投足間便多了幾分貴氣，瞬間變身貴族公子。孟生緊跟其後，來到了雅黑色的巨大木門前，門頭有匾，匾上“魁曦樓”三個鎏金大字赫然飛舞其上，一看便是出自名家手筆。
“二位貴賓請留步。”正當二人要進入其中時，門口一鶴髮老者叫住了二人。老者看上去衣着並不華麗，鬚髮黃白卻絲絲整潔，面對孟生二人沒有因其他們衣着光鮮而可以逢迎，也沒有因為自己身後便是大名鼎鼎的魁曦樓而顯得高高在上，張弛有度地微笑以及輕微的肢體語言，顯示出其良好的修養。身後兩位門童，一人扶住老者，一人稍稍一步擋到了孟生呂雲城身前，同樣沒有過多冒犯之意。
呂雲城被人叫住，對出言老者頜首道：“敢問老先生何事喚我？”。
老者還禮微笑道：“二位公子想必是初次來我魁曦樓吧。見二位面生，才出言叫住，入我魁曦樓，需滿足我出的三個要求之一才可入內。見二位未曾佩戴我魁曦樓會符且面生得很，老朽這才斗膽打攪詢問。”
呂雲城聽了老者所言問道：“我二人確是初次到訪，不知老先生所說的三個要求都是什麼？還請討教。”
老者說道：“公子且聽老朽說來。一則有我魁曦樓所授會符者可入；二則文濤風雅之士能讓老朽討教一二者可入；三則財權雄厚，交納三十錠金以證財力者可入。三者達其一便可。”
呂雲城一聽，來了興緻，他向來以文人學者自稱，聽到這樣的條件反而讓他有些技癢，於是向老者說道：“學生二人卻是未曾持有貴樓會符，看來我只能像先生賣弄一二了。”
老者聽罷反而眉宇間露出幾分喜愛之色，看來老者也屬於風雅之士，遇上遷客騷人自然喜出於表。於是對呂雲城說道：“那公子即興做詩一首如何？不可剽竊他人詩篇，老朽自問還多讀過幾卷書，公子如果取巧，老朽我可是會發現的。”
“原創，必須原創！”呂雲城笑道：“敢問先生，平日有何喜好？”
老者聽出言外之意，眼前的少年多半是要以自己為題作詩一首以正視聽了。簡言道：“弄墨、垂釣、品茗、賞花。”
呂雲城沉吟片刻之後，對老者施禮說道：“晚生獻醜了，特為老先生作詩一首，請先生賜教。”
老翁微笑點頭，鬚髮之間滿臉祥和。
呂雲城一首詩娓娓道來：
“拙作：魁曦樓答老仙翁請先生指點。
一世春秋彈指間，滄桑休問何等閑。
老驥不理江湖事，舊墨新磨著詩篇。
斯人若竹竹新畫，碧水一缽烹綠茶。
江上飛鉤釣斜陽，小院洗手弄黃花。”
說話間雙手附後，幽幽踱步之間，一篇七言律詩便信手拈來。
孟生雖然文墨不多，肚子里那些字句都是夢老灌注之下才識得，平日里雖和呂雲城朝夕相處，但是對其文藝方面的了解也僅限於“某些範圍”。今日聽得雲城即興賦詩，而且詩句清雅幽美，不由的從內心欣賞和讚歎。
一旁的老翁更加是喜不自勝，連連拍手攢道：“好詩！好詩！！好！好！！好！！！”
看樣子這個馬屁拍的很到位，呂雲城謙遜回禮，心中竊喜道：“知道哥的斤兩了吧，哈哈，盡情稱讚吧~~多誇獎我一些~好濕，真是好濕啊！！”。一陣暗爽之後，對老翁說道：“先生謬讚了，晚生拙劣之作，讓先生見笑了。”
老翁還未從喜獲佳作的狀態中回過來，他畢生舞文弄墨，最喜愛的便是真正的有才學之士，眼前的呂雲城，無論是禮儀外表還有腹中才學都很對他胃口。意外收穫，老者趕忙吩咐門童備了筆墨，記下呂雲城所作詩篇，留為收藏。隨後說道：“敢問足下高姓？”
“在下姓呂，名雲城，別號登徒浪子。山野小輩，讓老仙翁見笑了。”呂雲城說道。
“足下高才，老朽適才多有冒犯，他日有緣必當和呂先生討些文墨。呂先生請入內！”說著老翁一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呂雲城叫上孟生信步而去。
“先生且慢，先生大才已經得證，而這位公子，還需勞累指教。”老者說著請向孟生。
孟生一時犯了難，作詩，自己哪會，想都沒想，摸出了三十錠黃金交與老者。滿臉尷尬肉疼，隨呂雲城進入了魁曦樓。
“師兄，沒文化，真可怕。我一首詩就頂了三十錠金子，厲害吧~”呂雲城一路竊笑。
孟生也覺得是這麼回事，說道：“是啊，還是雲城你厲害。我太笨，作詩什麼的完全不懂的。”
“開玩笑的，師兄別當真。你可是我的偶像。”二人傳音說笑着，在門童的帶領下，來到了魁曦樓內。
樓內果然如傳說中那般，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空氣中飄散着迷離清淡的香味，如花般的侍女總是在不經意間同他們擦肩而過。呂雲城一路上飽了不少眼福，來到樓內廳堂，順着沉黃色上好香木的扶梯而上，到得樓內高層，其間隔了大小不一的內間，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悠長的酒香撲鼻而來，一干人等正在飲酒賦詩、作詞令。二層看來便是文士匯聚之所，魁曦樓內進入才知道其面積之大，整個二層幾乎有一個中低級官家的府邸那麼大。
門童一路介紹之後，二人對魁曦樓也有了一定了解，一層為十丈高的大廳，除了盡顯氣勢以外基本沒有實際意義；二層為文人墨客匯聚之所，聚集交友、互換營生信息及對一些較有價值的物件相互買賣；三層為商賈豪強匯聚之地，魁曦樓所屬的正式競賣行；四層為所屬情報機構，用於買賣大馳國內各種信息的；五層之上為國內政要匯聚密商政事之地。具體情況，門童自己也不清楚，因為很少對外開放，大部分時間也是閑置的，只有國內政要密議商討之時，才會從五層之上全部封鎖。
面積之大，匯聚人口之多，而且合理的空間布局之下竟然毫不擁擠，這一切已經讓孟生瞠目結舌了。不禁感嘆，外面的世界真奇妙。
二人原本打算直接跳過前三層，到第四層去巡查自己所需信息。可到得三層樓閣之時，只見樓閣一處人頭攢動，不停的有各路富賈朝着一處匯聚，兩個從孟生身旁經過的商賈口中還念叨着仙師之類的話。好奇心的驅使下，二人辭去門童，朝着人流聚集之處而去。
三層富賈聚會之所，珍饈美味一應俱全，同樣的隔出了數百雅間。當中的幾處開闊廳堂，有的作為零時買賣的場所，有的是聚集宣講之地，也有名角藝妓爭香露艷之處。
一處廳堂中，聚集了好幾百號人，將中央的坐席圍了個水泄不通。數十丈長、四五丈寬的坐席區域門字形擺開了一干雕花太師椅，中央滾金飛龍主座上，一位鬚髮俱白的老者端坐其上。潔白拂塵，光絲道袍，散發出超然之勢。周圍落座的，皆是各地富商，一個個伸長脖子，朝着老者方向仔細端望。與周圍數百號人一起不時的發出陣陣輕微的咦噓感嘆。
沒走多久，孟生二人也湊到了跟前。由於里三層外三層圍得人太多，二人在旁人不察覺的情況下悄悄使了暗勁，調用了一絲靈力擠開了人群到得最裡層的區域。總算能夠看到個所以然。
只見坐席中央，一張蠟黃符紙懸空而立，突然無火自燃，周圍人一陣咦噓，在座中之人囫圇不清的咒語之下，符紙瞬間化為灰飛。消失的同時，憑空落下一錠金燦燦的金子，金子底部貼着一枚信符，次座之人趕忙命家僕取過金錠，摘下信符，看着手中信符念道：“五鬼運財如律令。。。。多謝仙師！多謝仙師！！為我求得五鬼運財神符！”眾人嘩然，各種羨慕貪婪的眼神刷刷刷聚光燈一般打在拿到信符之人身上。無疑先前的一番景象已經讓在座所有人等都堅信座中老者施展出的五鬼運財之術，對其為次座富商求到的神符更加是眼紅得緊。
次座富商趕忙磕頭拜謝，貼身收下信符，交還金錠，並且一張數額不明的金票呈到了仙師跟前之後千恩萬謝。座中仙師閉目養神之餘微微點頭，身後一名出落的清新動人女孩接過了金票，又退到仙師身後。
“華南仙師！！！老騙子！！！”
“華南老鬼！！！老顧客！！！”
孟生和呂雲城異口同聲的說道。而後互相望着對方再次同時說道：“你也認識他？”
“我當然認識！”再次同步。
“他就是假裝仙人用一本黃書騙光我積蓄的老騙子！”孟生說道。
“他就是當年我出書時經常向我批發的大客戶！”呂雲城也同時說道。
“。。。。。。。。。。。。”共同無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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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是驚爆了眾人的眼珠。華南老鬼寬衣解帶，露出半拉臀部，索性穿着的是長袍，沒有把要害也暴露在外，可已經是讓眾人無法接受的了。一隻手掌做手刀狀，然後一股靈力自外界匯聚其上，手起，臀落。另一隻手接住了掉下的屁股肉。沒有絲毫血跡流出。老鬼高舉道：“華南奧義~！斷臀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