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太大,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
吳邪的情況還沒穩定,外面的天也快黑了,謝雨臣派了幾個人下山,隨後剩餘的人暫時留在祠堂過夜。
天很快黑了下去,祠堂沒有通電,用於照明的是古老落後的煤油燈,再高檔點就是蠟燭。
之前巫婆和村長提到的阿三一直沒有回來,吳邪現在住的就是阿三的房間。
張起靈和茶小黑分別佔據了床的頭尾,王胖子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解雨臣和黑瞎子在另一邊的廂房,夥計們分散在空餘的雜物間裡。
夜已深,雨勢漸小,瓦當上的水滴落下,滴答滴答……
一陣冷風吹過,燭火搖曳,趴在床尾的茶小黑突然睜眼站起來拉開門就往外跑。
呼呼的冷風灌進來,屋內的光源被吹滅,茶小黑消失在黑夜裡。
茶小黑目標明確的翻出圍牆,跑出一段距離後才停下看向四周。
毛毛細雨從空中飄下,山中夜晚溫度低冷,風在林間穿梭,發出嗚嗚的呼聲。
茶小黑是追著醫院邪的氣味出來的,現在氣味消失了。
“吳邪,我知道是你,你出來!”找不到人的茶小黑直接開始喊人。
還別說,這招還就真的管用了。
草木晃動,醫院邪從樹後走出來。
奇怪的是,在深夜微雨中,醫院邪一身乾爽,完全不見溼意。
“小點聲,把他們吵醒了怎麼辦?”醫院邪豎起食指抵在唇間,輕聲提醒。
“你怎麼會在這?”茶小黑不自覺降低音量詢問。
這一路都沒見到飯票,怎麼就躥出來了?
“偷偷跟過來的。”醫院邪看起來心情很好,語氣雀躍。
茶小黑覺得現在的醫院邪極其不正常。
這飯票到底想幹什麼?
可能是茶小黑的表情不對,醫院邪收起微笑,板正臉色,“不逗你了,我要回去了,回去之前來和你說一下。”
“回去?去哪,回杭州?”茶小黑更想不明白了。
飯票是有什麼毛病吧?
自己要回去還來和它說一下,它們很熟嗎?
茶小黑抱起雙臂,把醫院邪上下都打量了一邊。
再說了,張起靈他們都已經知道飯票是假的了,飯票現在還想回去,哼。
“不是,回下面。”醫院邪搖頭,手指指向地面。
啊?
茶小黑沒明白醫院邪的話,決定等他再說說。
“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就是吳邪,因為我有吳邪所有的記憶,直到被帶到這裡才發現,原來我並不是吳邪。”醫院邪說到這停了一下,“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吳邪了,對吧。”
明明是個問句,醫院邪說出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茶小黑忍不住了翻了一下白眼。
你當然不是吳邪了,吳邪可是一直都和它在一起的。
“你這嫌棄的表情要不要這麼明顯,好歹我也餵了你這麼長時間,小傢伙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傷快好了吧?”醫院邪說著走過來,手搭在茶小黑肩上按了按,很滿意,“嗯,已經快好了。”
這時茶小黑才反應過來,它現在是人類,已經不是貓了。
那飯票是怎麼認識它的?!
還有它受傷的事……
茶小黑想退開時已經來不及了,它被醫院邪穩穩的按在原地,全身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
相對於茶小黑的失控,醫院邪可謂是相當的雲淡風輕。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幫個小忙也是可以的。”
醫院邪話剛落,茶小黑感到體內的冥王權杖和什麼東西發生了共鳴,渾身暖洋洋的,身上的傷在快速癒合。
“你到底是什麼?”茶小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茶小黑雖然內心活動很多,但情緒很少有過這麼大的起伏,除了它莫名其妙變成人類,現在它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到達了頂端。
飯票在調動冥王權杖的能量給它療傷。
這是兩股不同的能量,也就是說,飯票那裡也有冥王權杖!
冥王權杖是不可能儲存在人類體內的,人類的軀體承載不了冥王權杖巨大純粹的能量。
即使是木槿也做不到,更不用說沒經過任何淬鍊的普通人。
“別瞎想,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只是覺得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同類,所以想再好好看看。”
醫院邪的手放到茶小黑頭頂揉了揉,覺得帽子影響手感,把帽子拿下。
柔軟的頭髮被風吹動,暴露在空氣中的兩隻貓耳直愣愣的,看起來就很軟,手感肯定不錯。
“你別太過分啊!”茶小黑警告一直在揉它耳朵的醫院邪。
真的是,說就說,動什麼手啊。
“嘖,真小氣。”吳邪收手,“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麼嗎?”
醫院邪指向茶小黑體內的冥王權杖,“這下知道了吧。”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是,會是冥王權杖!”茶小黑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們都把我們叫做冥王權杖嗎?好中二的名字。”
茶小黑沒理醫院邪,它還在思考醫院邪的上一句話。
這真的是比它變成人類還扯,冥王權杖怎麼可能會變成人!
如果前面的飯票真的是冥王權杖,那它身體內的……
“哎哎哎,你幹什麼,別吐啊!”醫院邪連忙捂住茶小黑的嘴。
不是,它吃人了!
它得把冥王權杖弄出來。
眼看著阻止不了茶小黑,醫院邪連忙放下手去推人。
在茶小黑倒下前快速說道:“我走了,記得照顧好自己,別再這麼好騙了,小心……”
茶小黑沒有聽到要小心什麼,倒地的那一刻它就醒了。
其實它還想問飯票知不知道木槿在哪。
飯票如果真的是冥王權杖,那他肯定知道很多他們都不知道的事。
奈何醫院邪的動作太快了,沒有給茶小黑髮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