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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好好地呆在學校里,每天循規蹈矩地上課讀書,還會引來這麼多人的興趣。

就像眼前這一個,實在還令她頭疼。

“方小姐,請上車吧。”小毛彬彬有禮地在路上截住她。

“我為什麼要上陌生人的車?”方子萱一臉凜然地反問。

“我們家少爺有請,方小姐和我們少爺已經不算是陌生人了。”小毛很有耐心地解釋。

“我有我的人身自由,也有不接受他邀請的權利。”方子萱面如寒霜,絲毫不為所動,臉上看起來平靜如水,實則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戒備。

“方小姐,這裡是在京城,可不是s省j市,識時務者為俊傑。”小毛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抱歉,我就是這麼不識時務。”方子萱第一次覺得自己找一個偏僻的教學樓自習是一個很不明智的決定,夜幕低垂,出入此地的除了偷偷摸摸的情侶,就是她這樣一心向學的學霸,放眼望去連個人影都沒有。

“救命啊——”她還沒來得及加大音量,就被一記毫不留情的手刀砍倒,很快一輛黑色商務車低調地駛出校園。

“子萱,歡迎回來。”當脖頸酸痛的方子萱皺着眉頭幽幽醒來,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穿着睡袍的貴公子,手裡晃着鮮紅的酒液,笑起來十分嫵媚。

她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頭打量着周圍。巨大的沙發看起來像一張床,看上去極其舒適,剛才的她就在上面睡了極不安穩的一覺,瞥了瞥身上的衣物,一切完整,只是她隨身的包不見了。

她收回視線平靜地望着他,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要她搖尾乞憐她也做不出來,乾脆就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看這個變態嚴越想要做些什麼。

“怎麼?舌頭被貓咬了?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齒嗎?”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下頷。似乎想要把手指塞進她的嘴裡,方子萱一臉厭惡地緊咬牙關偏着頭躲開了,卻換來他輕輕地撫了撫她的下唇,“真是只倔強的小貓。”

曖昧而輕柔的語調。讓她一陣惡寒。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打定主意不開口說話了?”他笑得十分肆意。“這可是在京城,不是你們s省,你不是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現在你打算找誰來救你?”

“沒人會救我。”她依舊平靜地敘述這個事實。她很明白,她想要脫困,只有等他大發慈悲了。

“真是可憐,”嚴越嘖嘖嘆道,“之前以為你會出國,偏偏這幾年我要呆在國內,特地費了些唇舌讓外公把你留下,看來效果不錯。”

方子萱看也不看他一眼,臉上倒是沒有什麼驚慌的神色,“有書嗎?”

她這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彷彿是在問他“有煙嗎”一樣,饒是變態如嚴越也怔了怔,她這麼鎮定,必定是有後手。

“想要找救兵?”

“找不到。”她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覺得聽你在這裡嘮叨太無聊了,給我本書打發時間。”

“果然是方子萱,真會打擊人。”他不怒反笑,捏着她的下顎漸漸加重了力道,“怎麼不掙扎?不反抗?”

“有用嗎?”她還是平靜淡然的模樣,“我是該痛苦流涕,還是該下跪求饒?我看這麼做除了能夠讓你更加得意地看着我醜態百出之外,恐怕不會有任何幫助吧。當然如果你對我感興趣的原因,就是想要看到我崩潰,那我不介意表演一出給你看。”

“果真如外公說的,方子萱真名士也。”嚴越哈哈大笑地鬆開手,眼神卻依舊陰鷙,“從容不迫,喜怒憂懼,不形於色。有趣,有趣,真是有趣,最有趣的是你真的很懂得怎麼激怒我,你不用慌,我們接下來有大把的時間。”

他打了個響指,房間的窗帘緩緩拉開,原來這是一個透明的包廂,外邊似乎是喧鬧的夜店,燈光昏暗迷離,男男女女的臉上都有着迷亂的神情,明明只是一層玻璃,卻將外頭巨大的響聲完全地隔絕開,她就像是在看一場無聲電影一般,看着那些起起落落的身體。

夜店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陳正自然是沒有去過的,可是在方子萱破碎的記憶中大部分都是關於夜店的墮落記憶,震天的音響,陰暗的燈光,最大程度地激發了人類原始的本能。

那些男男女女剛開始只是挨着身子貼面跳舞,身體曖昧的摩擦自然少不了,到了後頭有一些人情難自禁,竟然將年輕的姑娘當眾按倒,周圍的人早就見怪不怪,還圍在一旁鼓噪叫好,那個姑娘沒有掙扎,反倒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有趣嗎?”嚴越晃着酒杯,笑得十分愜意。

“無趣。”方子萱一如既往地平靜,不閃不避地看着,並未如嚴越想象的那般厭惡,更找不到一絲噁心的表情,那副神情就像是看破紅塵,俯視眾生一般,彷彿眼前俱是紅粉骷髏。

“無趣?是嫌不夠刺激?還是你當初已經把這些玩膩了?”他將她頂在玻璃落地窗上,眼底殊無笑意,“我還以為你會像個衛道士一般開口怒斥,或是如個羞澀少女偏頭閃躲,看來還是太小看你了。”

“你大費周章地就是逼我看這種無聊的東西?”她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你還真是吃飽撐的,你小時候沒看過動物世界嗎?”

帶笑的面具在那一秒鐘竟有了一絲崩裂的跡象,“方子萱,你真是有趣,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有趣的玩具。”

她也笑了,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嚴先生還真是可憐,可惜我是人,不是玩具。”

他的笑容終於撐不住了,“是嗎?好不容易讓你來到京城,你覺得我會像在s省那樣輕易放過你?你可是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玩具呢,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一年前你那個好表哥就已經把你賣給我了。”

“哦?法律可是明文規定不得買賣人口,不管你們達成什麼協議,都是違法無效的。”她的神色依舊平靜,臉上找不出一絲意外、憤怒。

“真的這麼鎮定?你和你的表哥不是一直很要好么?這個時候再裝下去就沒有必要了吧?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嚴越的眼中掠過一絲意外,以張家對她的維護程度來看,她與張家的關係應該很親密,這種被最親近之人背叛的痛苦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了,就算再能忍的人也會在一瞬間流露出那種情緒,可是她的的確確毫無感覺。

她越是這樣喜怒不形於色,他就越想要撕下她的面具,不過他有的是時間,血要一點一點地放,給人的恐懼和痛苦才會無窮地放大。

“有什麼好裝的?從沒有過信任,就不會有背叛。”她眼中的嘲諷竟讓嚴越有一絲狼狽,他不明白她只是單純地在說自己的事,還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有話不妨直講,打啞謎不是你的風格。”他的臉上依舊在笑,可是眼底的探究和陰沉卻毫無遺漏地落入她的眼底。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方子萱看了看手錶,晚自習很快就要結束了,可是他讓她有話直說的。

“沒擋着你啊,請便。”剛才還充滿氣勢的嚴越突然改變了態度,大大方方地攤了攤手。

方子萱這回倒是真的疑惑了,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究竟是他原本就算計好了?還是她的那句話讓他改變了態度?

可他既然已經說了,她自然也不會留在這兒,推開包廂的門徑自走了出去。

一推開門她就被巨大的音浪震得微微後退,音樂聲震耳欲聾,甚至連天花板和地板都在微微震顫,方才在包廂里竟然沒有聽到一絲聲音,倒還真是稀罕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去研究夜店構造的時候,她必須從這擁擠的人潮中突圍出去,她是不明白這夜店會有什麼吸引力,引來這麼多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和肉蟲一般不停蠕動着,為了閃躲這些男女,她行走的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她往後瞥了一眼,那是嚴越所在的包廂,剛才看得清清楚楚的玻璃在外頭看來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此時的嚴越恐怕躲在鏡子後笑得十分得意,或者陰沉。

“方子萱,你怎麼在這裡?”就在她要突圍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隻胳膊從她身後伸了過來一把抓住她,她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

胡若菁穿着緊身裙,化了濃妝,穿上高跟鞋的她看起來比方子萱還要高。

方子萱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看着她的嘴動個不停,可是根本聽不懂唇語的她,一時間連胡若菁都沒認出來,只是努力地想要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出來。

“怎麼了?”和胡若菁一起的幾個人以為她遇到了什麼麻煩,立刻很有默契地圍過來。

“沒事兒!遇到個熟人!”胡若菁連忙擺了擺手,大聲地吼過去,拉着方子萱進了一旁的廁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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