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医女娇妻》 霁原

當年的攝政王父王勉控制父王就如同控制一個傀儡,大燕各方勢力、權勢都掌握在他手中,已經是公認的大燕帝王。

那時候的父王已過三十五歲,膝下有兩個兒子,父王昏庸,被王勉壓制雖然心中嫉恨卻無可奈何。

能力有限,只能被別人壓著打。

天下人,包括李家人,都知道這未來大燕將改姓王。

這個時候,在馬背上縱橫一生的攝政王父王勉毫無意料地墜馬身亡。

一個戎馬一生的人,一個與馬相伴的人,一個在馬背上奔波一生勉強守住大燕那小得可憐的疆土的人。

居然從馬背上,被跟隨他南征北戰的戰馬,狠狠掀翻下山崖,就那麼輕而易舉地扭斷了頸椎骨。

全國震驚,大燕也瞬間群龍無首。

這怎麼辦?國不可一日無君。

父王那時已經被廢,貶為安樂王,舉家收拾包裹準備南下封地的安樂王,突然天上掉餡餅,一家被群臣迎回宮廷,國璽重新交到了安樂王手上,這一交,就交至今日。

能夠獨當一面的王勉身死,敵國虎視眈眈,都想吞併身處中央的彈丸之地,得佔有利征戰地勢。

內憂外患,西北的大雍、西南的吐蕃、北邊的薩克……都想分一杯羹,大燕卻只餘光明侯帶有的三萬精銳,和身後舉國老弱病殘。

更有甚者,是大燕的朝臣,甚至暗地裡收拾包裹,連夜出境,帶著大燕秘辛,只求異國他鄉能有一容身之所。

滅國在即,處處皆為亡國徵象,何其可悲!

就在光明侯帶著三萬精銳懷著視死如歸的精神衝上戰場時,聯軍的百萬雄師卻在一夜之間染上疫疾,軍士上吐下瀉,無法上戰場,無奈之下只能撤兵。

這喜劇般的變化不僅讓打算葬身在戰場上的大燕軍士傻了,聯軍的首領們也傻了。

這特麼叫什麼事?!

大燕國元景二年,一直壓制大燕的楚國內鬥散了,楚國地處天險,易守難攻,大燕不費一兵一卒,兼併楚國。

至於聯軍為何沒來分一杯羹,因為還在抗疫之中。

元景三年,國土佔地最廣的晉國一分為三,分別被勉強恢復過來的大雍佔了一半,大燕又佔了另外一半。

至於聯軍,抗疫之後還未恢復。

元景五年……

僅僅五年時間,大燕這個岌岌可危的小國就成了九州之中能數得上號的大國。

光明侯那幾年大戰打得既是熱血沸騰,又是莫名其妙。

這國土怎麼像是老天爺生生送上嘴的。

連大燕的將士們都覺得奇怪,各國不可能察覺不到這其中的詭異之處。

帝王昏庸無能,文臣逃竄他國,武將窮得連鞋都穿不起。

上樑不正,下樑無力。內憂外患,虎豹之國虎視眈眈,就這樣的處境還能逆風翻盤。

只有一種可能,岐山八卦圖預言的國運,降臨在了大燕。

大燕几經遷都,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小鎮就是當年大燕皇宮舊址。

因著當年窮困潦倒,皇宮都是用土牆堆砌,只能暫時做擋風擋雨之所。

所以大燕如今的那位皇帝大興土木,修建了現在所處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後,早就把當年的創業興起之地忘得一乾二淨。

他忘了,不代表其他國家的人能忘。

也許當年國都所在之地,就是國運降臨之所。

手中的銅鏡再次被立了起來,李離晉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

最後還是把銅鏡再次朝下蓋去。

說什麼多看幾遍就習慣了,他怎麼一點都不能習慣!

“真醜啊!”

李離晉感嘆道,他這次可是出了大血了。

郭安走了進來,他雖是個純爺們,但是說話做事總是一股子女氣,連屁股扭起來都比一般姑娘有風情。

“主子,小鎮方圓幾百裡都讓暗衛查過了,暫時沒有發現奇特之處。”

國運是什麼?是岐山之神給予大地的饋贈,是有形之物?是施捨於大燕土地之上的無形之氣?甚至於,是人?

有形之物,則搶奪;飄蕩於大燕部分土地之上的無形之氣,則搶佔土地;是人,則殺之,奪其氣運。

然而他們來了這片土地數月,卻是沒有半點收穫?

難道他們的推測出了錯,國運不是在原本國都所在之地,而是跟著大燕那位荒淫無度的帝王到了新都?

郭安是他心腹,為人粗中有細,既然他說的沒有線索,那就是真的一無所獲。

李離晉神色有些陰沉,擺了擺手。

從岐山之神預言開始至今已過了一百多年,其中多少故國一無所獲,他們也不可能幾個月便能尋到國運。

如今連郫黎國國師吳越和大雍太后都親自來了這裡,說明與他同樣猜想的人不止一個。

雖著急怕被其他人搶先一步,但也知急不得。

“你拿的那是什麼?”

“哦。”郭安低頭一看,答道:“桃子,院子的桃樹上摘的。”

想著眼前的主子最是嬌貴,吃魚魚刺得挑出來,水果得吃現從樹上摘下不超過一刻鐘的,掛著新鮮露珠的那種最好,有沒有洗過都沒那麼重要。

又補充道:“新鮮的。”

……

春闈將近,晏家兩父子一個準備秋闈一個準備春闈,一個考舉人一個考進士。

遲了好幾年未考,徐熙也沒有想到晏修有了上進的心。

賬房的活尚且做著,唯一的區別就是晏家書房的燈總燃到半夜三更。

書房內,本該好好溫書的父子兩人在案前站著,神色有些古怪。

“若我記得沒錯,那日搬家因東西太多,未來得及將大小奶牛帶來。偵偵問起,熙熙只說囑咐大伯父把牛一同牽來。”

“可傍晚大伯父卻忘了,偵偵還為此鬧了好一通脾氣。誰知道第二天睡醒,奶牛就已經睡在了新搭建的牛棚裡。那晚大伯分明並未回晏家村!”

晏譽瑾的聲音突然頓了頓,道:“值得注意的是,搬家的前一天下了雨,從晏家村到鎮上的必經之路是一處黃土泥地,天降暴雨,黃土溼滑,可是奶牛牛蹄上卻沒有沾染上半點泥漿。”

晏修的眸子變得越加深邃,道:“偵偵為著你大伯忘記奶牛而吵鬧的時候,你孃親並未在場。所以她以為奶牛已經被你大伯牽到了牛棚裡。”

徐熙的古怪他們都一一看在眼裡,晏譽瑾知道她的孃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可這些時日來發生的事情卻讓父親開始懷疑孃親。

在他人眼裡,甚至在父親的印象之中,孃親只是一個普通凡人,一個大家閨秀,為了心愛的男子不擇手段,生了三個孩子卻仍不得夫君憐惜。

可他自從出生以來,就知道他的孃親不是世人所認為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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