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医女娇妻》 霁原

好不容易熬到科考結束,考生們都是乾乾淨淨地來,一臉疲憊消瘦地走,有幾個體質強撐著的,卷子交完就陷入了昏迷。

反觀晏修,出來時特地用今日供應的熱水洗了把臉,換上了一身備用的乾淨衣裳,神清氣爽地走了出去。

在一群一群行屍走肉之中格外耀眼。

他眼神在人群中搜尋著,直看到那個穿著鵝黃色襖裙牽著兩個小孩的女子。

“這都什麼味兒啊。”徐熙帶著孩子皆晏修回去,只是一開門,這人群就和洪水開了閘似的湧了出來,有面如死灰的,有不住抱怨裡頭環境的,還有直接被抬走的。

她們幾人很快就被淹沒在人群之中,為了讓晏修能看到她們,她帶著三小孩走到大樹下站著。眼睛正盯著大門看呢,整個人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胸膛中。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磁性的聲音響起:“你們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熙微微放鬆下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走吧,譽瑾在前麵攤子上點了麵條,為你接風洗塵。”

身前的胳膊卻是越箍越緊,身後人的腦袋使勁往她肩窩裡拱,被風吹得冰涼的鼻子碰到她肩上的肌膚,涼得她一抖。

來來往往的舉人們視線又往他們這邊聚集,好像在說:看,又是那個黏黏糊糊不讓妻兒走的年輕舉人。

徐熙有些不太適應,掰開晏修的手,道:“你幹嘛呢。”怎麼和個小孩一樣。

“我冷,也沒吃好沒睡好,累了,讓我趴一會兒。”晏修蹭了蹭,帶上了鼻音:“就一會兒。”

聲音中有些撒嬌的意味,徐熙無奈,只好由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晏修才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道:“走吧,別讓譽瑾等久了。”

晏譽瑾守在麵攤上,看著已經坨掉的麵條,笑臉微微皺起。

不應該了,按照考試結束的時間還有全家步伐最慢偵偵走到這裡的耗時,怎麼也不會等到面坨了還沒來。

他正準備起身到路上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幾匹快馬橫衝而過,馬鞭直接朝站在路邊的晏譽瑾臉面部掃來。

晏譽瑾小身子朝旁邊一撲,躲避了揮來的鞭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翻身而起。

麵攤老闆是個老人家,此時正抱著左腿在地上哀嚎,他被掉落的桌子砸中了大腿骨,老人骨質疏鬆,瞧這模樣,這腿應當是斷了。

扛著巨大糖葫蘆串的徐凜河飛奔而來,看到眼前凌亂的場景之後面色一變,站在晏譽瑾身後神色上下打量他。

“你沒事吧小鬼。”

晏譽瑾搖了搖頭,他記得方才衝過去的馬旗上揮舞的晏字,那馬鬃毛優美,跑起來四蹄騰空,如風如電,完全不像是尋常的馬匹。

京兆府衙門的人很快就來收拾後場,麵攤老闆連同幾個受傷的商販以及幾個倒黴的過路人被送到醫館醫治,動作熟練,顯然對這種事司空見慣。

“怎麼了?被欺負了心裡難受?”徐凜河調侃他:“那你方才幹嘛不讓我揍回去?非要自己憋著受這種鳥氣。”

晏譽瑾搖了搖頭,奶膘還未消散的笑臉滿是嚴肅。

“他們不是幕後主使,教唆他們當街縱馬的另有其人,此時起爭執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

“怯!就是不喜歡你們這些讀書的小鬼唧唧歪歪。”徐凜河翻了個大白臉,道:“不敢惹麻煩直說就好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說到底就是怕沒了面子,面子能值多少銅錢啊。”

面對徐凜河的譏諷,晏譽瑾並不反駁,他拉住徐凜河的手臂袖子,將他扯矮了來,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麼。

徐凜邊聽邊呵呵笑著,紫色的眸子閃出異樣的光芒。

高樓之上,兩個錦衣公子正看著底下發生的一切,其中一個穿紫色袍子的臉上敷著一層白粉,原先的眉毛剃得精光,取而代之的是兩條用青黛畫的長長細眉。

此刻他的表情格外得意。

“八皇子,這就是我們大燕最威武的戰馬,夠不夠威風,夠不夠氣派!”

李離晉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果然只有光明侯府才能培養出大燕的鐵騎,這戰馬尋常不可見,也就只有晏世子能將其放出來。本皇子實在是佩服,不過,世子真的徵求了光明侯的同意麼?”

晏初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氣李離晉破壞氣氛,對方不過是一個紈絝皇子,以後也不會繼承皇位,晏初對李離晉的態度便不怎麼恭敬。

“不管那老頭同不同意,反正我已經把馬牽出來了,以後整個光明侯府都是我的,何況幾匹馬?”

晏初百無聊賴地掃視著樓下,在看到一抹鵝黃色身影時突然眼睛一亮,突然拍桌站了起來。

“去,快去把樓下那個美人給本世子帶上來!”

“世子,這於理不合。”侍從苦著一張臉,晏初後宅妻妾無數,時常上街強搶名家婦女,好像在他眼裡,整個大燕他都能為所欲為。

侯爺夫人愧對晏初,這幾年寵得厲害,光明侯對這個兒子說不得罵不得,後來乾脆不管了。

昨兒個還因為一些事情,跟在晏初身邊的下人都被光明侯罰了一頓,現在誰敢陪著他出來?

“混賬,我是世子,我說的話你敢不聽?!”

一陣掌風襲來,侍從嘴角直接出了血,臉上紅腫一片,只是他仍然不敢動作,咬著牙,心中恨意暗生。

李離晉看著這場鬧劇,眼神裡帶著玩味,他自然看到了戰馬衝撞百姓的場景,也看到了身著鵝黃色襖裙的徐熙,不過,他眼裡不止有美人,還有視線不經意間同他對視的晏修、晏平謙。

“晏世子,你再耽擱下去,那美人可就走了,不過本皇子瞧著那姑娘舉止端正、明眸皓齒,定然是哪家大戶人家的閨秀,最適合娶來做夫人。

與其這般魯莽地跑下去,還不如讓這侍從將功贖罪,去打探那女子是哪個大臣之女,到時候以光明侯的臉面上門求娶還不是輕而易舉?”

“有道理!”晏初想了想,笑道:“這樣那老頭就不會罰本世子了。只不過,我已經有了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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