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医女娇妻》 霁原

周圍的閨秀對徐熙的這場筆試都抱著她必輸的態度,都跑到欄上專門準備的座位吃茶聊天。

如果還有一個人在意這場結果就是雅蘭了,她希望自家小姐贏,可是聽說了方才那群閨秀夫人們的談話,知道自家夫人選了能力極其不好的一組。

閨秀夫人裡有些見昭寧從宴會開始便對徐熙另眼相待的,禁不住對徐熙好奇起來,問身邊的人這位晏夫人是什麼來路。

“燕都姓晏的貴人不多,難道是左光式郎的夫人?左光式郎為清俊之家,倒是相配。”說話的夫人暗想早就聽聞一些讀書清俊之家最注重骨氣,徐熙與昭寧說話不卑不亢,倒是顯示出幾分傲骨來。

就是穿得雍容華貴,想必是為了長公主邀約特地打扮的,平日裡想來是古樸雅緻的裝扮。

“這是我的長姐徐熙。”徐玲蘭見終於有了自己說話的地方,朝這個夫人行了一禮,道:“長姐幾年前出閣,原以為嫁得是京中的晏,結果卻不是。”

那位夫人腦海中極快地閃過一道光,突然便明白說的是誰。

她年紀比徐熙偏大一些,倒是也曾經聽過那位晏世子的美名,自然也知道徐熙強追倒貼的事情。

雖然沒有見過徐熙,倒是也猜測是一些風流放蕩沒有半點矜持的姑娘,與今日所見完全對不上號來。

這麼一想便對剛才問的有些尷尬,道:“倒也是心想事成了。”

她深居宅院之中,這幾年來忙著照顧家中幼子,以往對男子科考一類的事件本來就不甚在意,現在就更加是雙耳閉塞。

不知道晏修已經考上了會元,而且還極有可能得到狀元,成就小三元。

“可不是麼?在鄉下生活了好幾年,慢慢中了舉人,前一段時日還中了會試,如今搬到燕都來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宅院可住,或是租住的,但也算是飛黃騰達了。”徐玲蘭笑說道。

“可我看她今日穿得不俗,那頭面和衣裳可都是現下最時興的,最少要這個數。”

徐玲蘭臉上馬上發熱發紅,自從上次徐熙到侍郎府一鬧,她爹就沒再提過拉她娘為平妻的事情,以前趙氏不理,府上的銀子實際上是任由自己花的,如今趙氏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將中聵死死握在手上,她和她孃親拿到的只有屬於妾和庶女每月規定的銀兩頭面,自然是過得寒酸許多。

心裡又不滿意徐熙過得比她好,也控制不住臉色,說道:“不過是充著臉子擺闊罷了!回去定是要把那頭面還回去的,這樣的事情我見多了!”

她口氣帶著譏諷,卻不經意間透露了自己的處境,在場的有哪個是知道這衣裳是能專租過來,穿個排面再還回去的。

如今被徐玲蘭這麼一講,都新見識了一般驚訝。

徐玲蘭本來有些得意,還想再說話,再看到周遭的閨秀夫人們不太願意同她回話後才反應過來。

只能同一個階級的人,才瞭解一個階級的情形,她知道租借衣裳顯然也是成幾個借過的。

徐玲蘭倒是不曾那麼做過,只不過吳氏出身不好,總免不了小家子氣,這些東西都是從她嘴巴里知道的。

徐玲蘭恨得要死,暗罵吳氏沒見識,誤了自己。

那邊比賽開始了,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爽利,看起比賽來,只等著徐熙落敗,讓她心中有些慰藉。

結果很顯然,第一場比試,徐熙落敗,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地被碾壓。

“恭喜長公主,徐熙輸得心服口服,以徐熙的能力、運道,完全沒辦法同長公主相比。”

昭寧心裡很爽快,聞言臉色很好,也樂意敷衍徐熙:“運氣這東西最是不好講,況且也不是你親自下場比賽,談不到能力不能力的。”

徐熙笑了笑,頗有些落寞之感。

“夫人,那人為什麼一直那般看著你,好沒有禮貌!”

徐熙順著雅蘭的視線看過去,見是方才紅隊那個異常高大的人對自己怒目而視,看起來十分不服氣。

他是紅隊三小隊裡頭能力最好的,顯然是不理解為什麼徐熙不把他放在第一場,不然他們紅隊還有還手之力。為了不被送去那種骯髒地方,早就已經做到了放手一搏的準備。

誰知道徐熙不讓他上場,分明就是為了討好長公主毫無底線,不顧他們下等人的卑賤命運。

“夫人,這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給吃了,真可怕。”雅蘭瑟縮了下,悄聲說道:“不過這裡的男子也真是可憐,像是被當成牲畜一樣買賣,方才問了那個受傷的舞師,說是郫黎國女帝送給昭寧長公主的禮物,在他們郫黎男子便是這樣被買賣的,他已經習慣了。奴婢給他上藥的時候,發現他背上好多陳年舊傷,看著就讓人心驚。”

場上的男子蹴鞠揮灑熱汗,卻是被人玩弄的玩意兒,命運完全只憑借昭寧的一句話。

徐熙不說話,等第二場開始,第二場比賽,她直接讓紅隊的那位高個子男性上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這場徐熙贏了,而且贏得很輕鬆。

這讓原本讓侍女捶肩捏腳昏昏欲睡的長公主來了興趣,絲毫沒有想到徐熙能贏。

“運氣,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而已。”

伸手不打笑臉人,徐熙以昭寧方才的話回她,笑得人畜無害。

方才是認為徐熙勢弱必輸無疑,在場的閨秀夫人們都壓了昭寧長公主贏,也是為了討昭寧的歡心。

徐熙將身上帶的銀子都押自己贏,雅蘭為了給自家夫人撐場面,將自己三個月的月銀牙一咬也押了徐熙贏,本來打算這錢打了水漂,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紅隊的高個子一把抹掉額頭上的汗,心裡微微放鬆了一些,隊伍裡傳來輕輕的抽泣聲,是一個年紀不太大的小孩,長得粉面可愛,方才第一場上場後輸了的,原以為就要被送到勾欄院去了,沒想到還能贏一場,心裡又是怕又是期待,直接感動哭了。

“阿郎哥,咱們能贏麼?”

阿郎就是那個高個子,他沒有名字,他們這個隊伍的人都沒有名字,誰都是阿郎。

他摸了摸小孩的毛絨絨的頭髮,臉色並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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