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医女娇妻》 霁原

晏修起身將碗筷收拾好,徐熙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忙裡忙外的身影,突然間有些不忍心。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轉眼間也已經過去七八年了。過去多久,她待在燕修的身邊就有多久。

自己是學醫的,也知道人有些正常的生理需求。以前兩個人互相之間沒有感情也就罷了。現在晏修已經向她袒露了心扉,自己作為他正兒八經的妻子,難道還要讓自己他還一直憋著嗎?

“熙熙。”晏修就收拾著東西,還不忘同她講話,表情難得的正經。

“怎麼了?”

晏修正了正臉色,說道:“我覺得,你對三個孩子太好了。可是對我卻不像那樣子。”

“啊?”徐熙有些懵。

晏修停頓了好一會兒,徐熙以為他話說到這裡已經停了,正在想著怎麼回答他,又聽他說道。

“有些東西我可以忍,但是你就不能試著愛愛我嗎?你不想讓孩子們感受到父母之間十分恩愛嗎?”晏修有一些惆悵地看了徐熙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我不該勉強你,更不該用孩子綁住你,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你對我不好也沒有什麼的。只要讓孩子們看到他們的爹爹十分愛他們孃親就可以了,在一個家裡,單方面的愛的付出總比雙方都沒有來得好。

我確實是不曾體會過你分娩之痛,也不曾好好照顧過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該受的,是我自作自受,你不必在意。我自己待一會兒,難過一會兒變好了。”

“那我怎麼做?”徐熙陡然問道。

晏修轉過身,直直看著他,眼裡燃起小火苗。

徐熙就有些不自在,說道:“你要我怎麼做呢?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我、我沒有這種經驗。”

葉修莞爾一笑,說道:“你願意嗎?”想了一下自己又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為難,說道:“算了吧,別做你不願意的事情,我記得你說過的,勉強不會幸福。到時候,如果你突然又不願意了,讓孩子看到我們之間轉變極大,反而會更加疑惑和不解,到時候對他們的傷害更大。

你得做你願意做的事情,不要因為別人的話,也不要因為我的話而為難。”

這話說完,他的神色很是落寞。

“你說吧,我願意的。我只是不會,也不懂怎麼做。答應了自然也不會後悔。”徐熙有些急了。

“不後悔嗎?”

徐熙搖了搖頭,“不後悔,所以到底,我該怎麼做呢?”

晏修笑了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說道:“很簡單,只要以後在孩子面前你多順著我一些便好,你也說了,人與人之間是相互的,我們之間也是平等的。

我誇你一句你便也誇我一句,我親你一下,你便也親我一下。我對你怎樣做,你便對我怎樣做。”

說到底就是模仿,聽起來很容易,但是徐熙總感覺有些奇怪。只是她現在腦子是懵的,也有方才被晏修的激將法激的。只知道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晏修默默站了起來,也不回話,將碗筷端到廚房,放下洗了手,將手上的水珠擦乾淨,又快速地返回徐熙,有些急切地抱住了學習,大手撐著她的後腦勺。剋制地揉了揉,又快速地放開了。

他低垂著眸子,聲音放得很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脆弱:“我從小雖說有父母親關懷,但終究是假的。如今,在親生父母那邊,爹不疼娘不愛。不像譽瑾平謙還有偵偵。他們有愛他們的父母,還有可以一起玩樂的兄弟,而我就只有你了。

我才是這個家最可憐的人。謝謝你願意答應多疼疼我,謝謝你徐熙,沒有了你,我的世界便沒有了意義。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

成年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有自己的脆弱。他們沒法展現在人前,多年壓抑的孤獨才是最深入骨髓的。

所以徐熙毫不懷疑晏修的話,因為不懷疑,所以便更加心疼。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待你。”

晏修坐在小杌子上,肘部撐著床,雙手捂著臉,模糊地說了一句:“嗯。”

手掌下的俊臉卻扯起一抹得意的笑。

徐熙在原本的計劃裡,並沒有那麼快離開大燕,但是,昭寧那邊卻出了一點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光明侯就找上了門。

“你究竟又做了什麼事?怎麼皇帝一大早就撤去了你狀元的封號,而且你那個妻子郡主的名號也給撤了。

聽說是因為她招惹了昭寧長公主。我從小便教育你不要感情用事。如今因為一個女人恐怕都無法在大燕立足,當年就是因為她你才……才淪落到鄉野中去!還不引以為戒,如今又要因為他毀掉自己僅存的未來!”

晏修靜靜坐著,等他說完,也不開口。

光明侯喝了一杯茶水,看他一副安心聽從訓誡的模樣,也不好說的太過,嘆了一口氣,道:“也罷了,到時候我到皇帝面前替你求求情。以我的這張老臉,還能替你在大燕官場上謀一份職。”

不必了。”晏修抬起頭,道:“我們要離開大燕。”

“你說什麼?!”光明侯拍桌站了起來,那因為年齡爬上皺紋的臉上有一絲驚愕,卻又忽然間恍然大悟。

“是沈清檸來找你了吧?我就知道她這次過來目的不會那麼單純。難道九州真的又要開始大亂了嗎?”

他定了定神色,穩了穩心神,瞬間那常年身居高位的氣勢又回來了,對晏修說道:“他們那個時候可以拋棄你,這時候再回來求你回去,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你若留在大燕,但是我還可以再幫襯你一些。”

晏修搖了搖頭,拒絕了。他心中也有些感激,雖然知道當年光明侯在真假世子的事上做得並不單純,但還是感謝他在危急時刻,能夠想起要幫自己。

這麼多年的父子感情,他不想弄得太僵。

光明侯在廳中來回踱步,靴子在地上踩出沉重的聲響,臉色沉默嚴肅,步子卻帶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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