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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門口。

“逍遙王爺請留步!”一個侍衛出聲叫住了穆澤浩。

穆澤浩聽到喊聲,只得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逍遙王爺,這麼晚進宮可是有什麼事情?”侍衛一年難見逍遙王爺一面,現在這個時候看見他的身影,故此一問。

“本王有要事要見皇上,此事耽誤不得。”穆澤浩說著,朝天空抱了抱拳。

侍衛常年在宮門口,早已練就了察言觀色的能力,見此情況,再加上那塊皇上御賜腰牌,便也沒有再多加阻攔。

“放行。”

隨着這侍衛的聲音響起,緊閉而厚重的宮門,被人給慢慢打開。

……

“什麼人?原來是逍遙王啊。”李德海這時才看清楚來人,忙上前行禮,“給王爺請安。”

“免禮。”穆澤浩擺了擺手。

“逍遙王,皇上剛躺下入睡不久。”李德海略微遲疑。

“李公公,勞駕你通傳一聲,本王如果不是有要事,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打擾皇上休息。”穆澤浩也沒辦法,因為這事太大了,稍微處理不好就會影響今年的秋闈。

“那咱家再進去看看。”李德海看逍遙王這架勢,便知事態嚴重,這穆澤浩是不見皇上不會輕易離開的。

“那有勞李公公了。”

李德海點點頭,便進了皇上的寢殿,向皇上稟告去了。

“皇上,逍遙王求見,他說有要事要當面向皇上稟明。”

“李德海,讓他在一旁的偏殿等候,朕稍後便過去。”穆泓睿本來就有些起床氣,這剛睡下,就被叫醒,語氣當然不好了。

他現在倒要看看浩弟有什麼事,明天早朝不能說,非要今晚進宮見他,如果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就等着吧。

李德海額頭冒出少許冷汗,只覺得皇上的威嚴越來越厲害了。

……

“逍遙王,皇上讓你在偏殿等候。”李德海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穆澤浩身穿暗紫色綉有蟒紋的大袍,氣息平穩的跟隨李德海走進偏殿。

他剛剛坐好,就有小太監進來,將茶水奉上。

他剛剛將一口茶水喝下,皇上就出現在了偏殿里。

“臣弟參見皇兄。”穆澤浩連忙起身,對着穆泓睿行了一禮。

“浩弟無需多禮。”穆泓睿對着穆澤浩擺了擺手。

“說吧,什麼事情要你大半夜進宮見朕?”

“皇上,今天禮部尚書趙大人從山莊回來的路上,遭遇刺殺。”

“豈有此理,誰給他們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謀殺朕的朝廷命官。”

穆泓睿一掌拍在案頭上,震得上面堆放整齊的摺子,陡然散了架,不少摺子頓時散落在了地上。

殿中李德海沒想到逍遙王說的要事是這個,站在一旁躬身不敢說話。

一炷香後,穆泓睿才稍稍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那禮部尚書現在如何?”

“回皇上,幸好雲寺丞一行三人及時趕到,將趙大人一家救了下來。”穆澤浩一臉嚴肅道。

“他沒受傷吧?”

“到是沒有。”

“萬幸。”穆泓睿終於平復下來,這事現在聽到的唯一一件好消息。

穆泓睿這才想起雲寺丞,這人好像是最近才調任到大理寺得。

“朕聽說之前畫舫失火之事,三名受害者中有一人就是趙大人家的公子。”穆泓睿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李德海。

“是的,皇上。”李德海稍微想了想,便點了點頭,“老奴還聽說,另外一人還是這次狀元的熱門人選。”

“臣弟正是因為此,害怕影響到不久的秋闈,這才連夜進宮求見皇兄。”穆澤浩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李德海。”

“老奴,在。”

穆泓睿轉身看向他,“你趕緊去請大理寺寺卿斐大人進宮,就說朕有要事要找他商談。”

“老奴這就去。”說完,李德海便轉身朝殿外走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浩弟,你說那伙人到底是針對趙大人家的那個兒子,還是針對趙大人?”穆泓睿想了想,還是抬頭看向穆澤浩。

“皇兄,目前還真不好說,不過依臣弟看來,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畢竟那個趙公子只是區區一個學子,如果想殺他,簡直易如反掌,又何必當著趙大人的面行刺,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穆澤浩並不覺得那些人會這麼愚蠢,連這些事都不能想到。

穆泓睿點了點頭,覺得自家浩弟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因為他剛剛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就算禮部尚書真的出了事情,他下面還有禮部侍郎,一場秋闈並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改變。

……

“李公公,皇上這麼晚了召見微臣,可有說有什麼要緊之事?”斐堯逸想問問李德海,這樣一會兒見到皇上,他也能想到一個應對之策來。

“斐大人,你給咱家進宮見了皇上就知道了。”李德海最非常嚴,既然皇上沒有交代,他也不會隨便亂說的。

“那我們走吧。”斐堯逸不敢耽誤。

既然一會兒就能見到皇上,他準備將趙大人遇刺一事,當面和皇上說說。

這次行刺雖然因為雲寺丞的原因,最後並沒有成功,但是他擔心那些人會誓不罷休,一次不行再來下一次,這到時候就難辦了,畢竟不是每回都有那麼幸運。

……

皇宮。

斐堯逸跟着李德海很快來到了偏殿,見到了逍遙王爺居然也站在那裡,讓他心中一驚,面上卻面不改色地對着穆泓睿行了一禮。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無需多禮。”

斐堯逸朝穆澤浩微微躬身行禮,穆澤浩對其還禮。

“好了,還是說正事吧!”

“斐愛卿,趙愛卿遇刺一事你怎麼看?”

斐堯逸聽後,眉頭緊蹙,他沒有想到皇上已經知道了此事。

“回稟皇上,此事本來微臣準備明日早朝時向皇上回稟。”斐堯逸頓了頓,“只是這事牽扯到秋闈,還請皇上慎之又慎。”

斐堯逸說完,額頭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冒出了汗水,心裡只求皇上不要怪罪於他。

他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居然就在京郊對禮部尚書趙大人下了殺手,而且還是這個時候,怎麼能不讓他多想呢。

“不過,雲寺丞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找到了這個腰牌。”說著,斐堯逸從衣袖裡掏出那個腰牌。

穆泓睿用眼神示意李德海,將那塊腰牌拿過來。

“皇上,你看。”

穆泓睿拿起那塊腰牌仔細打量起來。

外觀看不出什麼?但大概可以猜出,這是一個殺手組織的腰牌。

穆澤浩也看出來了,只是他現在在想誰會下這麼大的本錢,這禮部不像兵部,又或者戶部。

這人這麼做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秋闈嘛,而且他這回居然明目張胆地派人前去刺殺禮部尚書,他不覺得這部棋太冒險了一點,畢竟稍不注意就會惹火上身不是。

這道理穆澤浩不相信兇手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他為什麼又要這麼做呢,難道還有什麼他沒有想到的地方,穆澤浩忍不住皺了皺眉。

“除了這個,你們那裡還有什麼新的線索?”穆泓睿將腰牌放在桌上,抬頭看向斐堯逸。

“之前畫舫失火一事,我們已經調查出趙之傑趙公子中了紫金花之毒,雖然現在已經暫時將毒素壓制住了。

但是一天不找起藥材,趙公子身體里的毒素始終都會有壓制不住的那一天,而這個毒素,是人用毒針刺入他耳後處引起的。”說著,斐堯逸將一個小竹筒從衣袖拿了出來。

“這裡面就裝了那枚毒針,不過現在暫時被人用冰封住了。”

穆澤浩聽到這裡,拿過小竹筒,打開看了看。

他只感覺一股寒氣向他襲來,而後將竹筒蓋好,又還給了斐堯逸。

“這毒我從前只是聽說過,卻沒有見過,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一種毒。”穆澤浩感慨道。

“浩弟,你知道這種毒最先出現在那個地方嗎?”

“西域。”

“既然在西域,那麼紫金花之毒又是怎麼留到我們中原來了的?”

“暫時不得而知。”穆澤浩兩手一攤,他怎麼可能會知道,穆泓睿這不是有些為難他么。

“皇兄,我們現在是不是把話題扯遠了。”穆澤浩只得輕咳一聲。

“斐愛卿,除了這枚毒針,畫舫失火一事還有什麼進展?”穆泓睿問。

畢竟和兩件事,前後腳發生,不得不讓人將其聯繫在一起,只是這前後兩種做事風格,又不得不讓人生疑。

“除了這些,我們現在還有兩幅畫像,這兩個人曾經都在畫舫附近出現過。”斐堯逸將他們如何發現這二人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穆泓睿、穆澤浩聽後都覺得這二人有些可疑,不過有了畫像,想要早出這二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我們之前懷疑放火之人和發射毒針之人,可能是同一伙人,但現在因為聽說趙大人遇刺,讓我們覺得這兩件事可能是兩伙人所為。”斐堯逸將他們最近的分析說了出來。

“放火之人,還有這次派人刺殺朝廷命官,臣弟覺得他們就是想要阻止秋闈,又或者他們想將秋闈延後。”穆澤浩出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秋闈延後,對於這些人有什麼好處?”斐堯逸問。

“本王是這樣想的,幕後之人想要推舉參加秋闈的學子,很有可能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行程,導致他現在還沒有達到京城。”穆澤浩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逍遙王的意思,李延這個熱門人選可能擋了某人的道,這才會發生畫舫失火之事,只不過不巧那天畫舫上有三名學子,而趙之傑剛好被人下了紫金花之毒,這就讓我們之前將兩件事當做一件事來考慮了。”斐堯逸道。

“如果這樣說來,那麼找出除李延以外的狀元熱門人選,我們是不是就能找到畫舫失火一事,還有趙愛卿遇刺一事的真兇了。”穆泓睿終於眉頭舒展開來。

“這個也不見得是兇手,只不過應該是兇手希望此人能榮登榜首而已。”穆澤浩道。

“好了,斐愛卿,你讓人按照這個思路去查,爭取在秋闈前給朕將這兩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穆泓睿一挑眉。

“微臣覺得從兩方面同時調查比較好,到時候有了實際證據,我們在放棄其中一方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