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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兒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年阿娘好想你,阿娘以後再不會疏忽了。”蔡定兒的生母看到蔡定兒喜極而涕,根本不顧其他人的勸阻,直接過來將人攬入懷中。

“夫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叫定兒,不叫奎兒。”蔡定兒一下反應過來,這夫人一定是自己生母。

可是她的語氣,她的態度,無不昭示着她將他當做了另外一個人,這讓蔡定兒非常傷心,身子也不由抗拒起來。

白玉堂一見情況不對,忙上前從這位夫人手裡,將自家徒兒給解救回來。

“定兒剛剛沒事吧?”白玉堂還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蔡定兒搖了搖頭。

“我說你是誰啊,我跟我孩子說說話,你攔我做什麼?”這位夫人非常不高興,這不是打擾他們母子二人團聚嘛。

要不是她聽覃嬤嬤說,孩子找到了,她也不會從安堂走出來。

靜安老將軍一看壞了,忙出言道:“雲大人,我家兒媳也是思子心切,還請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海涵。”

“老將軍,你們難道沒有告訴這位夫人,定兒不是你們靜安將軍府走丟的那個孩子?”容靜茹目光直直看向靜安老將軍。

“說了的。”

“那這位夫人,你怎麼會把定兒認成奎兒了?”容靜茹有些想不通。

“我沒有認錯啊。”這夫人狡辯道。

“靜安老將軍,我看要不要先讓這位夫人離開這裡,要不然我們恐怕沒辦法交流下去。”雲雅茹非常不喜歡這樣的的女子,就算她是靜安老將軍的兒媳也不行。

“覃嬤嬤,你先帶你家主子回去吧。”靜安老將軍的夫人突然開口道。

“娘啊,我不回去,我這好不容易才見到自己的兒子,憑什麼他們一開口,你就讓我回去。”這夫人就像受了莫大委屈似得,一下嗚嗚的哭了起來,讓人看起來無比凄慘。

不過雲雅茹、白玉堂並不覺得她有多可憐。

她不會以為自己佔著制高點,就能道德綁架她們吧,那她的想法恐怕錯了。

雖說她是蔡定兒的生母,但是白玉堂還是蔡定兒的師傅。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們算起來頂多平輩關係。

“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雲雅茹頓了頓,“靜安老將軍,我覺得她應該不想知道奎兒那孩子是如何走失的。”

“雲大人,你可千萬別聽她瞎說,我們怎麼不會想知道呢。”靜安老將軍的夫人突然插話道。

她可不希望,有一個這樣的毒蛇留在府里,萬一哪天那條毒蛇又打什麼歪主意,那他們府里不是又要弄得雞飛蛋打了。

……

最後在靜安老將軍強硬的態度下,蔡定兒的生母灰溜溜的離開了屋子。

“雲大人,她已經離開了,我們可以繼續了吧?”

雲雅茹微微點了點頭。

畢竟這家人都是蔡定兒的血親,她也沒有過分為難他們。

“萍兒,你先來說說?”靜安老將軍的夫人,率先點了一個人名。

“老夫人,奎兒的奶娘好像看大公子的眼神有些不對,至於其他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她看你家大公子的眼神不對?”雲雅茹有些好奇。

她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麼久,這叫萍兒的下人還記得這麼清楚。

“那個……”萍兒有些遲疑的看着老夫人。

“說。”老夫人眸色一沉,不疾不徐道。

“奴婢只是又一次看到她故意向大公子懷裡撞去,不過那時夫人真好在身邊,她的計謀好像並沒有得逞。”萍兒想了想。

“她不是奎兒的奶娘嗎?怎麼不照顧孩子,反而做出這樣的事來,難道就沒人處置她?”白玉堂突然開口。

“那次好像奎哥兒突然生病了,她着急向大公子和夫人稟報。”

“這也有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畢竟當時她非常着急,一時腳下沒注意踩到了小石子,也是有可能的。”雲雅茹想了想。

“那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奴婢後來聽別人說起,她哥哥好像差一筆彩禮錢,只是奴婢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梁媽媽道。

“梁媽媽,你是好久聽說這消息的,我怎麼不知道?”老夫人有些好奇。

“在奎哥兒奶娘被發賣沒多久,有一次聽她一個同鄉在聊天中無意間提起過。”

這倒是一個線索,回去後倒是可以讓人去查查。

“老將軍、老夫人,以後如果貴府還有什麼新的線索,勞煩第一時間通知一下我們,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找回孩子的幾率非常渺茫。”

靜安老將軍微微點頭。

“定兒,過來,讓祖父和祖母好好看看。”靜安老將軍的夫人對着蔡定兒招了招手。

蔡定兒雖然對剛才那夫人感觀很差,但對這二人卻有着天然的親近,難道這就是血脈的力量。

靜安老將軍的夫人覺得自家兒媳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在見到自家親生孩子時,會說出那樣的話。

本來蔡定兒就沒有和他們相處過,她這樣一說,不是將蔡定兒越推越遠嘛。

“定兒,你別將她剛剛那些話記在心裡。”老夫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蔡定兒,越看,越覺得和自己兒子小的時候越像。

“我沒將她話記在心裡,我師傅曾經和我說過,記這些話記多了,那就是自尋煩惱。”

雲雅茹將目光看向白玉堂,好像再說,你真得曾經說過這樣一句。

白玉堂微微搖了搖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好久說過這樣一句。

靜安老將軍夫婦二人一看,就知道是這孩子自己想出來的,不過他們也沒怪他,只能說這孩子母子親緣薄。

“沒事,你以後除了師傅,還有我們。”老夫人柔聲道。

其實他們在進屋的一剎那就注意到了,這孩子雙眼清澈,見到他們也沒有過多表情,一看便知是一個極其理性的人。

……

這次茶樓會面後,白玉堂單獨又和蔡定兒聊了聊天,見他情緒穩定,便將自己心中的擔心放了下來。

雖然他那個生母態度有問題,但是她並不希望他帶着恨意去看待問題,那樣對他並沒有任何好處。

既然這邊暫時沒有其他重要線索,她準備讓其他人去查查這個奶娘,至於其他的,那就等她從堰西村回來再說。

……

堰西村在京城南郊外不遠的地方,雲雅茹三人騎馬一直飛馳在管道上。

“你們說,那個女子是不是這裡有問題,自己親生兒子才被找回,竟然抱着定兒不停的叫着奎兒的名字?”展昭轉頭看向雲雅茹和白玉堂。

“可能在她心裡奎兒才是她的孩子,畢竟那孩子在她身邊養了幾年。”雲雅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反正我這個師傅支持定兒自己的意見,他如果不想回靜安將軍府,我也不會逼他。”白玉堂微微一頓,接着道:“有這樣一個母親在,我對他回去後的生活表示懷疑。”

“趁着這段時間,你可以從側面多打聽一下,靜安將軍府里的一些事情,想來對定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雲雅茹給白玉堂出主意道。

“是要打聽一下,我可不想我白玉堂的徒弟受委屈。”

“靜安老將軍的人品我覺得可以相信,就是他那個兒媳有些讓人一言難盡。”展昭不由嘆了口氣。

“畢竟什麼事情都沒有十全十美。”雲雅茹道。

三人談話間,很快就到了一個岔路口,再過不遠就是堰西村了。

聽說這個村子不大,但因為經常有來往客商經過,倒也非常熱鬧。

“我們一會兒先去村子裡了解一下情況。”雲雅茹道。

此時村民們正在各自屋裡生火做午飯,炊煙裊裊,伴着各種菜香瀰漫在空氣中。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大家應該都在家裡準備吃午飯。”展昭見田地里沒有人煙。

“那裡好像有個小孩,我們過去問問?”雲雅茹注意到,一顆濃密的大樹下坐着一個八九歲的小孩。

“行。”

三人牽着各自馬匹來到了那棵大樹,展昭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那個小孩,想將他從睡夢裡喚醒。

“你們不會是神仙吧。”小孩被展昭喚醒,一睜眼看到面前長相俊美,且各有特色的三人。

雲雅茹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展兄、白兄,我們居然都成了神仙了。”

雪花、雪球也覺得這個孩子非常有趣,要不是雲雅茹瞪了它們兩個一眼,說不定它們還真有可能在孩子面前暴露自己會說人話這事。

孩子被雲雅茹的話語提醒道,看着三人背後的影子,知道自己剛剛說錯話了,不由弄了一個大紅臉。

“三位漂亮哥哥,我剛剛說錯話了,希望你們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雲雅茹連忙擺手,“只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覺得我們三個會是神仙?”

“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你們長得很漂亮。”孩子用手胡亂繞了繞自己的頭髮。

“雲兄,別逗他了。”

看見越來越不知所措的孩子,白玉堂只得提醒雲雅茹適可而止。

不過這孩子聽到這話,並沒有生雲雅茹的氣,反而覺得這三個俊美的哥哥挺有意思。

也許是經常有陌生人在他們村子裡留宿,這孩子一看到雲雅茹三人,忙開口道:“三位哥哥,你們是想借宿嗎?”

“你怎麼看出來的?”雲雅茹又起了逗逗孩子的心裡。

“這不是很簡單,因為你們三人根本不是我們村子的人。”孩子露出一副以為他不懂得表情。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了,這塊饃饃送給你。”

孩子看到金黃色的饃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最後還是克制住自己,將目光移開。

“你們問吧。”他覺得這三個人看起來不是壞人,要不然他早就起身拍拍灰塵離開了。

“我們聽說,你們村曾經弔死過一個人,但是當時縣令斷定他是自縊而亡,你們村裡的村民好像並不認同這個結論。”

展昭和白玉堂並不覺得,雲雅茹能從一個孩子身上問出什麼。

“這事我聽村裡老人說起過,你們看那邊那座破舊的土坯房就是那人當時弔死的地方。”這孩子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用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