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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四九你們一會兒睡覺的時候警醒些,最近一段時間有可能會有人在暗中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雲雅茹一想到竇義,便不忘叮囑紅葉和四九。

二人點了點頭,也知道眼下的局勢,只有等自家小姐將這件看似平常,實則有些古怪的案子給儘快破了,再加上把碧霞山的那些山賊給剿了,她們一行人才算在滄縣站穩了腳跟。

雪花和雪球只是在雲雅茹臨睡前,又一次飛進屋裡,和她打了聲招呼,就乖乖飛到了剛剛那棵大樹上給自家主人站崗去了。

只要雪花和雪球在外面守着,雲雅茹就能安安穩穩睡上一覺,她覺得這種感覺真棒,想到這裡,雲雅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屋裡除了細碎的月光自窗欞子的縫隙透射而入,一切都那樣靜悄悄的。

……

次日清晨,雲雅茹因為想着事情很早就起來了,等她簡單梳洗過後,天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着幾顆殘星。

“公子,奴婢以為你今天還要在多睡一會兒,沒想到你這麼早就起來了。”紅葉見到雲雅茹的身影,露出一臉驚訝的神情。

“不睡了,我們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忙嘛。”

紅葉點點頭,便準備去後廚看看這個時候,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如果沒有的話,她就給自家小姐下碗麵條。

雲雅茹剛一走出院門,就看到白玉堂正仰着頭望着天上那道晨光發獃。

“白兄,你是昨晚沒睡好,還是根本就沒睡?”

此時,白玉堂一雙眼眸之下,隱隱有一團淡淡的烏青。

“我睡不着,便去竇義說的那個地方,遠遠看了看那個孩子,發現她和竇義的母親都沒事,這才安心返回了縣衙。”白玉堂說著,人已經走了過來。

“那個孩子在那晚是不是真的突然出現了腹痛的現象?還有她知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被人藏在棺材裡,偷偷給運出城之事?”雲雅茹從衣袖裡拿出一顆糖遞給白玉堂。

“大人,你怎麼想起要給我糖?”白玉堂有些好奇。

“我這顆糖裡面加了薄荷,正好可以讓你精神精神。”雲雅茹兩邊嘴角挑起。

白玉堂一聽這話,和雲雅茹到了聲謝,這才接過糖塊,將它直接放在自己的口中。

她感覺自己身上的那絲疲憊感和困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只覺得這糖塊真神奇。

“白兄,我們還是先進院子再說吧!”雲雅茹看了看四周。

白玉堂直接點了點頭,跟着雲雅茹邁步走進了院子。

“在下等村裡有人起床,便進去朝他們打聽了一下,那個竇義並沒有說謊,那天晚上他確實是進城給自家孩子找大夫的。”白玉堂說到這裡,微微嘆了口氣。

“那這祖孫二人,對於官府說竇義殺人一事,是怎麼看的?”

“第二天,當這個消息被傳到祖孫二人耳中之時,那個還只有八九歲的孩子,托着自己大病初癒的身體,帶着自己瞎眼的祖母就來到縣衙大吼,官府抓錯了人,可是怎奈那些衙役沒有一個人相信。

最後更是見這祖孫二人鬧得實在有些厲害,縣衙里的呂縣丞黑着一張臉從縣衙里走了出來,也沒去問問這對祖孫,就直接對一旁的那些衙役吩咐了一聲,如果這祖孫二人再敢鬧下去,就將二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後來裡面的洪師爺見事情鬧得確實有些大,怕一會兒不好收場,又見縣衙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便對呂縣丞說,各打五個板子,讓祖孫二人吃點苦頭就算了,這才讓她們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不過也在家裡躺了好幾天。”

外面提着食盒走進來的紅葉剛好聽到這裡,義憤填膺的說道:“公子,你可要好好管管那些人,這個呂縣丞簡直就是拿着雞毛當令箭。”

“彆氣了紅葉,你家公子既然成為了滄縣的縣令,就是他們的父母官,解民疾苦,造福鄉里,尋求事情真相,為那些含冤之人昭雪這才是真理。”雲雅茹看了紅葉一眼,淡淡笑了笑。

雲雅茹想起前世歷史那個青天包大人,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做到像他那樣,但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她覺得已經足矣。

“就讓那囂張的呂縣丞多待一陣子,只等我們將整件案子調查清楚,他自會受到相應的懲罰。”

“公子教訓的是,可是奴婢怎麼記得,我們在縣衙門口只見到了洪師爺和鄭捕頭,並沒有看到白少俠剛剛提到的那個什麼呂縣丞。”紅葉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她已經從食盒裡端出了兩碗有些濃稠的稀飯,還有六個大蔥豬肉餡的包子。

“我好像聽洪師爺說,這個呂縣丞有事,並不在縣衙,想來今天我們就能見到剛剛白兄提到的那個人了。”雲雅茹想了想,“再說,我們大晚上突然到縣衙,那個呂縣丞不在也情有可圓。”

“這樣,一會兒我和白兄離開後,你和四九趁機找縣衙里的那些下人打聽一下呂縣丞、洪師爺、鄭捕頭這三人,盡量越詳細越好,但也不要注意,不要讓那些人生出警覺。”雲雅茹抬頭對紅葉吩咐道。

“公子放心吧,奴婢和四九會注意的,絕對不會讓那些人看出什麼端倪來。”紅葉向雲雅茹保證道。

“公子,沒想到滄縣縣衙比我們之前在盂縣縣衙的伙食還要好。”紅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怎麼說?”

“這個包子居然是用白麵包的大蔥豬肉餡,我們要不是有雪花時不時出去打獵,也不可能頓頓都有肉吃,再說公子之前你也打聽過了,這滄縣的經濟還比盂縣要差上一些。”紅葉見雲雅茹問起,便不吐不快。

雲雅茹看了這些飯食便知道,後廚那邊肯定是昨晚就得了洪師爺的吩咐。

“可能,他們是見我這個新任縣太爺才到,這才稍微做的豐盛了一些吧!”雲雅茹也有些不確定,她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用手撕開看了看,發現裡面肉多皮薄。

紅葉可是聽說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也就只有她家小姐是個例外,要不是自家小姐會些醫術,偶爾帶着她和四九進山采些草藥,用來補貼家用,她和四九而後也能獵些野雞野兔換些銀錢,三人的日子可能過得還要清貧一些。

“可能吧!”紅葉無奈嘆了口氣,反正她是不怎麼相信的,“公子,你有所不知,除了你昨晚見到的那些下人,縣衙里還有不少下人。”

紅葉沒說,這些人的吃穿用行都是錢啊。

“白兄想來應該還沒有吃早飯,正好坐下一起用飯吧!”雲雅茹看了看一旁的白玉堂。

“紅葉,我這裡不用你侍候,你也下去吃飯吧。”雲雅茹轉頭對紅葉擺了擺手。

紅葉應聲退了下去。

……

雲雅茹和白玉堂二人用了一頓簡單的早飯,便再次出了院子。

她先去隔壁院子看了看竇義,又和佟畫師說了幾句,這才放心離開。

“大人,沒想到你居然起的這麼早?”洪師爺一見雲雅茹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來,拱手道。

“洪師爺,麻煩你去知會一下三班衙役,就說本縣要審問昨天抓回來的那些山賊。”

洪師爺見此不敢多言,躬身行了一禮,忙去通知下面的那些衙役了。

“白兄,你覺得這洪師爺如何?”望着洪師爺遠去的背影,雲雅茹小聲的問道。

“這個洪師爺恐怕不簡單。”白玉堂皺眉。

雲雅茹點了點頭,她覺得不止洪師爺不簡單,恐怕那個呂縣丞和鄭捕頭也不簡單。

“只是雲大人,你為什麼不馬上重審滅門慘案?”白玉堂有些好奇。

“這個不急,我們現在知道的都是從竇義一人嘴裡說出來的,至於死者的屍體,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前去查看,過了這麼久,還會不會出現其他的線索或者證據,我們都還不知道。”雲雅茹搖了搖頭。

白玉堂想想也是,她們昨天才到滄縣,很多情況還不是很了解,現在馬上就去重審,唯實有些着急了一些,這樣還有可能落入他人的口實,反而對她們接下來的工作更為不利。

“雲大人,在下看那些山賊甚是狡猾,我師兄還在碧霞山裡探查,也不知道他們到時候會不會老實交代。”白玉堂皺了皺眉。

“我一早起來,就讓雪花飛去碧霞山找展兄了,想來現在應該快到縣衙了。”雲雅茹牽起嘴角一邊。

白玉堂見此,便不在說話,而是跟着雲雅茹朝着大堂方向走去。

……

一眾衙役雖昨晚已經見過新任的縣令大人,可奈何夜裡天色昏暗,雖有燈籠照着卻還是不如白日清楚,更別說大人旁邊那個陌生的俊俏白衣小哥了。

眾人先是被二人的相貌給驚艷了,後又被雲雅茹所展現出來的氣場震住了,一個個兢兢業業,分立兩旁後,大聲喊出了堂威。

讓坐在一旁準備做記錄的洪師爺都有些恍惚,實在是這種有氣勢的聲音,他都好久沒有聽到過了。

呂縣丞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新來的雲縣令,不過他不會知道,他自認為的自己做的比較隱晦,但因為雲雅茹本來就習武,反應叫你普通人而言要敏銳得多,他看她的這一幕,雲雅茹早已察覺。

只是因為現在正在公堂之上審案,雲雅茹便沒有去理會與他,只不過面色嚴肅,眼神中看不出一絲人情味。

而白玉堂更是在站在雲雅茹右側,手握黑金古刀,頂着那張冰塊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大堂上的眾人。

讓呂縣丞只覺得自己每一寸肌膚都不由緊繃起來,他覺得好像有人在後面盯着他,但其實他知道自己身後根本就沒有旁人,這讓他心裡生出一種可怕的想法來,總覺得雲縣令的出現,會發生一些他們都無法控制的事情來。

呂縣丞心裡不停地念着,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之類的字眼,這才讓自己沒有在大堂之上亂了方寸,只不過自己的手心此時卻是已經滿是汗水。

“大人,現在是將那些山賊都帶上大堂嗎?”鄭捕頭突然轉頭看向雲雅茹,用眼神詢問。

“將那伙山賊的領頭之人帶上大堂!”雲雅茹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