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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點點頭:“正常,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領導們肯定希望事情早點過去,快迅按照自殺處理是損失最小的做法。”

韓黎說:“他們安排得也很微妙,讓盧志國來負責調查,本身人就是他抓的,現在人死了還讓他來處理,不管盧志國知不知道自己抓錯了人,在這種事關前途命運的關鍵時刻很少有人能頂住壓力。以自殺蓋棺,孟哥的案子破了,他陞官加爵,還能賣局領導和看守所一個面子,簡直太完美,要是我,我也會這麼辦。哎,我說江奕,你怎麼就不能學着點人家,照這樣下去你這個支隊長怕是要干一輩子了。”

江奕還沒說話,洛萌皺眉撇一眼韓黎。“韓大公子你能不能說點正事兒,胡大勇到底是不是自殺?”

韓黎聳肩道:“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又不會驗屍,我怎麼知道。”

洛萌剛要發作,江奕拉住洛萌問道:“韓黎,你是不是見到盧志國的結案報告了”。

韓黎不情願地點點頭。“也不算見到,別人透露了一些。屍檢說胡大勇體表無外傷,葯檢、毒檢都無異常,法醫確定他是用鞋帶自縊死亡,死亡時間在昨日凌晨2時左右。”

洛萌帶着嘲諷地語氣說:“看守所里怎麼會有鞋帶,就算他偷帶進去了,他掛哪裡?總不能自己勒死自己吧?而且看守所到處都有監控,那些人怎麼能沒發現呢?”

韓黎說:“鞋帶和監控的問題局裡已經回答了,是工作疏忽……。至於怎麼勒死自己的……報告上說牆上不知什麼時候被釘了釘子,他就是靠那根釘子弔死的。”

洛萌有些氣憤地說:“還能這樣……,那釘子也是工作疏忽嗎?”

韓黎點點頭:“對,是工作疏忽,不過不是獄警的問題,而是裝修工作人員的問題,一個月前看守所剛剛裝修……。施工隊是市局警保找的,手續齊全,投標流程都正常,據說可能是某個工人的不小心落下的,但沒有監控,具體也不知道釘子是誰,什麼時候釘上去的。”

葉悠諷刺道:“說這個胡大勇運氣是好呢?還是壞呢?恰巧獄警漏檢了一根鞋帶,恰巧被分的房間有裝修工人留下的一根釘子,還恰巧獄警沒有認真執守監控,然後他成功自殺。”

韓黎說:“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我們覺得胡大勇的死有問題是因為我們懷疑他替別人頂罪在先。但若是正常來講,他的自殺也算正常。我們當警察的見過太多這樣的情況,當一個人一心求死的時候,會用各種方式,比如洗澡用水龍頭弔死,用水盆淹死,偷喝清潔劑,跳樓跳車等等。而且還有一些奇特的意外,什麼滑倒後腦着地,什麼情緒激動食管反流堵塞氣管,什麼心梗等等太多太多了,所以確實不好查。”

葉悠認真想着韓黎話。他卻接著說道:“我查了當天值班的獄警……。怎麼說呢,他們隊這個工作狀態,出事兒是早晚的事情,他們組經常睡崗。24小時監控不睡覺確實辛苦,尤其是這種凌晨的崗,所以他們經常是轉到夜裡12點到1點見大家都睡下之後,便在監控室的椅子上睡覺。沒辦法太困了,大家都想着怎麼會那麼巧趕上自己出事兒呢。嘿,這次就是這麼巧就趕在他們組值班的時候出事兒了。”

葉悠問:“那鞋帶呢?胡大勇是怎麼帶進去的?”

韓黎喝口水,淡定地說:“鞋帶應該是他提前塞進肛門……”。

這方法給葉悠噁心夠嗆,不過他通過這種方式獄警確實難以發現,難道胡大勇的死真是一系列巧合促成的自殺?

江奕說:“不管有沒有人幫助,胡大勇應該是自主想選擇自殺並且提前就準備好了,至於他從沒從別人那裡得到幫助,現在還不好說,畢竟看守所那邊的工作確實存在漏洞。其實現在的核心問題是胡大勇為什麼要決心自殺?下一步我們還要看着點他的母親,我們得知道促成他這樣做的原因。”

韓黎似乎嫌之前的打擊還不夠,繼續說道:“不過更離譜的還是鐵嘴劉的死……”。

聽到這個洛萌和葉悠的頭都大了,鐵嘴劉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交通事故,怎麼都令人懷疑。

韓黎說:“我也是聽我交通隊的朋友說的,鐵嘴劉,本名劉鋼,46歲,嶺東區大成子鎮黑山戶村人,昨天早上他酒後騎一輛越野牌照薊66666(假牌)的摩托車在溝渠路由東向西方向追尾一輛輕型卡車,由於速度過快當場死亡。交警經現場調查未發現可疑情況,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

“那卡車司機……沒有問題嗎?”洛萌問。

韓黎搖搖頭:“那卡車司機叫李中衛,男,52歲,a省f市人,從事運輸行業近30年,這兩年多跑薊幽嶺東區和a省d縣這條線,每天早晚往返各一次,幫助工地運輸些建築材料,昨天早上7點正是他的運貨時間。溝渠路是一條偏僻的公路,平時除了附近的居民就是一些運貨大車在此通行。”

“就沒有一點可疑的地方嗎?”江奕問。

韓黎拿起桌上的煙,看了看江奕又放下。葉悠一直以為韓黎不抽煙,可看他剛才的動作顯然會抽煙。

“可疑沒有,詭異倒是有。鐵嘴劉追尾後,司機李中衛一直喊着有鬼,嚇得癱軟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有鬼?葉悠咽了一下口水,她對這些東西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迷信。

洛萌嗔怪地對韓黎說:“你別嚇小悠,正常說事兒。”

韓黎有些委屈地說:“我現在就是正常說事兒啊,這些都是李中衛親口說的,他說他從早上出門開始就覺得很邪門。他這次從d縣運些鐵皮柜子到嶺東,出門前明明將柜子子綁得很緊,可是路上卻莫名其妙地掉了三次,而且每次綁好他都是非常認真檢查過的……。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出事故的那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可是中途的三次耽擱讓他晚了很多,第三次他停車剛將掉下的貨物固定好,劉鋼就騎車撞上他的車尾當場死亡……。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件事情,就像……就像是故意等劉鋼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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