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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在歌陵城裡做主的人是陳拙,在歌陵城外做主的事石先鋒。

折損了兩個人手,差點被朝廷的人發現,這事看起來確實算不得有多大,可是陳拙敏銳的就做出判斷。

「讓所有人都安分下來,能不上街的連門都不要出。」

陳拙臉色發寒的說道:「最起碼半個月之內要如此,若是誰不尊我號令那就休怪我無情。」

【鑒於大環境如此,

莫梧桐點了點頭道:「陳公如此處置穩妥,另外......翻了錯的人就不要留着了,給剩下的人一個警示。」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便是一位上陽宮的司座神官,之前被殺的那兩個上陽弟子就是他門下。

此時,他還憋着一肚子氣呢。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這位司座神官緩步上前問道:「在上陽宮的人面前你們也敢如此放肆?我的人被你們的人殺了,此事今日若沒有一個交代,你們誰也走不了。」

「交代,會給。」

陳拙轉身。

他沒有任何突兀舉動,轉身過來的時候那雙手還在身後背着。

可是他轉身的那一刻,態度囂張的司座神官脖子上就出現了一條紅線,快到,那修為不俗的司座神官都沒有絲毫反應。

莫‎‏​‏‏​‏​‎‏​‏‎‏‏‏梧桐連大步都不敢走,就是因為他知道這間屋子裡的布置。

陳拙善用一種極為細線的絲線,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卻比寶劍還要鋒利,比牛皮繩還要堅韌。

而且這種線幾乎透明,也不反射光線,若不仔細注意根本就察覺不到。

這司座神官往前邁一步的時候並非是自己觸及了絲線,而是在陳拙轉身的那一刻絲線就已經划過去了。

「他帶來多少人?」

陳拙看向莫梧桐問道。

莫梧桐回答道:「此人是月彌分座的司座神官,帶來了二十幾個門下弟子。」

陳拙點了點頭:「都不要了。」

莫梧桐看向石蘭:「這件事,就交給石姑娘去做如何?」

石蘭點頭:「好。」

她對這些眼高過頂但本事卻沒多強的上陽弟子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又因為那兩個人導致她三嬸被殺,心中怨恨之情更重,交給她,她當然樂意。

「還有。」

陳拙看向石蘭說道:「你這次貿然派人清理,你也犯了錯。」

石蘭本想說你憑什麼?

可是想起不久之前石先鋒的來信,她暫且忍了。

石先鋒在信中告訴他們,在歌陵城內暫時聽從陳拙安排,只要不是讓他們去憑白送死的事,都可聽從。

石蘭抱拳道:「族長說過讓我聽你的,你既然說我犯了錯那就是犯了錯,你想如何處置,只管說。」

這姑娘年紀不大,但性格直率剛硬,比起尋常男人來說還要剛硬,若非如此她也不能有遠超石家大部分男人的實力。

「這次暫且記下。」

陳拙道:「若此時責罰你,不久之後起事就失去了一個精銳,不過大事辦成之後,我一樣還是要罰你,哪怕石先鋒來了,也一樣要罰。」

石蘭點頭:「那你好好記着。」

說完一轉身走了。

一個時辰之後,從月彌分座來的二十幾個上陽弟子都被召集起來。

石蘭背着手進門的時候,這群上陽弟子全都看過來。

「我們座師何在?」

一名上陽弟子寒着臉問道:「你說是座師找

見我等,為何座師不在此處。」

石蘭是背着手進來的,此時聽他們問,於是把手從背後拿出來,她手裡拎着的正是他們座師的人頭。

「在這。」

石蘭把人頭丟在地上。

「你大膽!」

名上陽弟子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也在這瞬間將長劍抽出來。

「為座師報仇!」

他一聲暴喝就要上前。

石蘭看着這群人衝過來卻不為所動,知道那群人快到近前的時候才突發變故。

石蘭還是沒動,可是這群往前沖的人卻一個個身上冒血的倒了下去。

在石蘭身體四周凝聚着一層看不到的長槍,別人修行,大抵上都會把無形勁氣修成劍氣或是刀氣,她修的是槍意。

這群上陽弟子往前沖,卻絲毫感受不到面前的危險,一個個的,自己把自己戳死了。

後面的幾個人還想跑,石蘭眼神所到之處,幾條長槍瞬間過去,那幾人同時被直接爆穿腦殼,腦洞極大。

石蘭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隨意的吩咐道:「把屍體剁碎了扔進河裡,動作都麻利些。」

門外的石家族人跨步進來,手裡拎着刀子的蹲下來,一刀一刀將屍體剁成碎塊,有人把這些碎塊裝進麻袋裡臨走。

那無形槍意上竟然帶着極為可怕的寒氣,無形不動的時候感受不到這寒氣,一旦出手,這寒氣瞬間就把屍體凍住了,以至於死了二十幾個人,這屋子裡竟然連一點血腥味都沒有。

才出門沒多久,石家一‎‏​‏‏​‏​‎‏​‏‎‏‏‏個子弟快步跑進來:「蘭姐,族長舉事了!」

石蘭腳步猛然停住。

任誰也沒有想到,石先鋒做事的方式竟然如此直接又顯得如此草率。

就在半個月之前,石先鋒帶着鷹盪山裡的三萬叛軍殺出來,直接攻入縣城,搶走了縣城府庫里的所有糧草物資之後,又一天一夜急行軍,在黎明之前攻下了郡城。

這支叛軍在郡城宣布要誅殺謝拂為,恢復皇室正統。

石先鋒將三萬叛軍分成三軍,一軍取名為大玉忠字營,一軍取名為大玉勇字營,一軍取名為大玉毅字營。

他在郡城當眾宣讀討逆檄文,列舉出太上聖君謝拂為二十二條死罪。

這支隊伍在郡城立足,搶奪了大量的糧草物資之後就沒有馬上再攻打別處。

似乎是想在這座名為前史的郡城與即將來平叛的大玉軍隊決一死戰,這勢頭立刻就變得詭異起來。

「族長......這是要做什麼?」

石蘭都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族長那邊就算有幾萬兵馬,如何能擋得住朝廷馬上就會調集過去的平叛大軍?

「也許......」

站在他旁邊的人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族長只是想讓世人都知道,謝拂為不是大玉皇族正統!」

石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消息在一天之前就已經傳到了臻元宮,斜靠在那看書的謝拂為聞訊之後連點反應都沒有。

他甚至還讓古秀今把那二十二條罪狀讀了一遍,然後還很耐心的指出這討逆檄文之中哪裡寫的不夠好。

而此時,原本想出去大開殺戒的林葉就坐在不遠處在批閱奏摺。

自從昨天得知聶靈山和朱小祝受傷之後,太上聖君就把林葉按在御書房不讓他出去了。

「石先鋒是個勇夫。」

太上聖君給出了這樣的評語。

能是勇夫,而不是莽夫,可見太上聖君對此人的認可。

「你在想什麼?」

太上聖君忽然問了林葉一句。

林葉低着頭嘆道:「終究是躲不過。」

太上聖君笑起來。

他想安排的事,哪有那麼容易躲過去的。

從一開始他就想讓這大玉迎來一場屠殺,一場前所未有的叛亂。

林葉並沒有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在歌陵城裡大開殺戒那天林葉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可是,太上聖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