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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上,親自來探查敵情的林葉在看到對面黑壓壓一片戰船的時候,如他這般冷靜沉穩的人,心裡也難免有些震撼。

藍澤人這次派來的船隊規模比赫廷斯的船隊要大至少四倍以上,只是在戰船數量上可能不如赫廷斯的船隊。

但,這次藍澤船隊中許多都是體型極大的運兵船,其體量比起和赫廷斯的旗艦來說似乎還要大一些。

這些純粹的運兵船裝載的武器數量極少,不過看起來防禦力應該要驚人的高。

從遠處看起來,這些運兵船的形狀就好像巨大無比的棺材一樣,居然還有封蓋,而封蓋上則是看起來圖案有些奇怪的符文法陣。

戰船的數量大概是赫廷斯艦隊的一半,可其中有三艘赫廷斯那樣的旗艦。

還有一艘更大的戰艦,遠遠的看過去真的如同一座小島似的。

從那艘船的規模和形狀來分析,極有可能是藍澤過皇帝的寶船。

所以林葉推測,極有可能是之前赫廷斯欺騙藍澤皇帝的那封密信起了作用。

那封密信讓藍澤皇帝動了極大的貪念,想親自征服海岸另一邊的大玉,其次也不想讓赫廷斯再獲得巨大功勞,甚至想藉助這次征戰將赫廷斯除掉。

這支龐大的艦隊極可能裝載着超過十萬士兵,而且這樣一來敵人的一品大符師就算沒有傾巢而出來的也絕不會少。

說不定,那位被地閣先生譽為有着超品實力的符師會會長也會親自來。

雲舟距

離敵人的足夠遠,林葉觀察敵情之後準備回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這水汽潮濕的大海上空忽然就變得乾燥起來。

就在林葉提神戒備的那一刻,雲舟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緊跟着林葉就看到雲州上的符文竟然自己開始燃燒。

下一刻,雲舟就失去了平衡一頭朝着大海栽了下去。

在這一刻,不管操控着雲舟的陸駿集如何努力,雲舟還是無法保持平衡,速度奇快的直衝大海。

而此時,雲舟上所有有符文的地方都已經被燒的一片焦黑,好端端的一艘飛船,竟是快要被燒的千瘡百孔了。

“穩不住了!”

陸駿集壓抑不住驚恐的喊了一聲。

“跳下去!”

林葉深吸一口氣之後將流沙戰甲脫離出來,然後他抓着流沙戰甲奮力往前一擲。

轉瞬之間流沙戰甲就飛出去至少數里遠,而此時林葉從雲舟上掠了下去。

在雲州即將墜落到大海上的那一刻,林葉單手將陸駿集接住之後奮力一擲,與此同時林葉一腳踹在已經損毀的雲舟上。

這艘曾經立下赫赫戰功的雲舟,已經沒辦法拯救。

雲舟撲通一聲入水,林葉藉助這一腳的力量追了出去。

半空之中追上正在下落流沙戰甲,林葉把力量轉移到了流沙戰甲一隻手拉着林葉一隻手拉着陸駿集雙臂往前一甩。

兩個人飛出去之後林葉用強悍的修為之力將流沙戰甲招回來,這需要將他的修為之力精準的

分配在流沙戰甲和他身上。

流沙戰甲追上來之後再次把兩人往前一甩,然後林葉再次把流沙戰甲收回來。

靠着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兩個人迅速的脫離這一片危險的海域。

而此時,那艘巨大的雙翼飛龍紋旗艦上,端坐在船頭正中的那個奇胖無比的藍澤皇帝臉色難看下來,這個人看起來就是大兩號的花和尚。

身高與林葉的青銅戰甲沒有什麼區別,體重可能比青銅戰甲要重上一倍有餘。

人坐在那巨大的寶座上,就像是堆着一座肉山。

“這是怎麼回事?”

藍澤皇帝飛努斯寒聲問了一句。

在他身邊那個座位上坐着一個身穿華美錦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年紀,中原人相貌,身上有一股很濃烈的上位者的氣息。

即便是和藍澤皇帝並肩而坐,他的氣勢也沒被那個巨大的胖子壓下去。

“修行者。”

這個中年男人語氣平淡的回答了一句。

看起來他表情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他心中何嘗不是一樣被震撼到了?

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修行者,竟然能以那般匪夷所思的方式在茫茫大海上飛縱。

而且,一開始看明明只是兩個人,可是逃走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三個人,以他的閱歷都想不出那是為什麼。

“修行者?”

藍澤皇帝問:“這裡出現修行者,是不是說赫廷斯已經戰敗了?”

身穿華美錦衣的中年男人點頭:“除此之外,沒有

別的可能了。”

藍澤皇帝又問:“修行者是不是很難對付?”

中年男子回答:“若只是如此手段,不難對付。”

他似乎是惜字如金,哪怕是藍澤皇帝問話他也懶得多解釋幾個字。

藍澤皇帝顯然有些不喜,但終究是不願意和這位符師會的會長撕破臉。

實際上,符師會的人地位雖然絕高,可卻無法和藍澤的貴族和睦相處,因為他們的骨子裡還有中原人血統。

原本經過許多年的稀釋之後,這血統已經稀薄的不該有太明顯的特徵才對。

可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位符師會的會長大人身上看不出一丁點的藍澤血統。

哪怕他的母親就是這位藍澤皇帝親姑姑,按照輩分來說他是皇帝的表兄,可是他就是沒有一點藍澤人的相貌特徵,就連身材都比普通的藍澤人要矮小一些。

然而,沒有人敢低估他,沒有人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敬。

因為他,稽尚,是這幾百年來藍澤符師會的第一天才,甚至被譽為可與那位千年前的符道聖人相提並論。

“要不要乘勝追擊?”

藍澤皇帝飛努斯問他。

稽尚微微搖頭道:“不必了,陛下帶着大軍折返回苔鳩島,我帶一支船隊去奪回赫廷斯的戰船,若不能奪回便將其毀掉,攻打玉國之事,還需謹慎。”

說完這句話後不等藍澤皇帝有回應,稽尚長身而起,他竟然能漂浮升空,緩緩的落在旁邊一艘戰船上。

藍澤皇帝看着稽

尚那般不給他面子的表現,撇了撇嘴,但還是按照稽尚的話下達了命令。

規模龐大的艦隊隨即分開,大概九成左右的船開始降速轉彎,數十艘戰艦則追隨着稽尚所在的那艘旗艦繼續朝着大玉的方向進發。

這也就是林葉。

換做任何一人都可能已經力竭死在海上了,他靠着超凡絕倫的實力硬生生的在海上這樣借力發力的沖了數百里之後,遇到了在海上迅游的大玉戰船。

船上的瞭望手一開始看到他們的時候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

再舉起千里眼看的時候才確定,那真的是三個人在大海上飛......

而林葉在看到大玉戰船的那一刻,也不得不暗道了一聲運氣。

兩個人落在戰船上的那一刻,瞭望手又開始揉眼睛了。

何止是他,船上的人幾乎都看到了是三個人飛過海面,可是上船之後又變成了兩個人,誰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陸駿集雖然得救,可是看起來臉色很差。

雲舟是他傾盡心血所造的東西,和藍澤符師有過接觸之後他又根據學來的做了增進。

這艘飛舟,傾注了他巨大的心血和希望,他甚至幻想着在不久之後的大戰之中,他的雲舟能成為出奇制勝的武器。

可是,毫無徵兆的,也毫無辦法的,他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雲舟毀掉了。

以他的實力和頭腦,居然無法搶救。

那個距離,那個高度,對方竟然能

在林葉都幾乎沒有察覺的時候出手把雲舟符文都毀掉了。

“沒什麼。”

林葉安慰陸駿集道:“一艘雲舟被毀了,咱們將來就從敵人手裡搶過來一百艘一千艘。”

陸駿集微微搖頭道:“我甚至,沒有在雲舟的符文上感受到任何元氣波動。”

林葉能理解陸駿集這種挫敗感。

看起來,這次來的大符師應該就是那位符師會的會長了。

地閣先生曾經說過,一品大符師是他們這些修行符術的人的上限。

而對於符師會會長大人來說,一品大符師是起點。

地閣先生無法形容出來超品到底意味着什麼,因為他竭盡全力也看不到那麼高的地方。

正因為稽尚在藍澤帝國之內幾乎都很少出手,所以地閣先生也無法判斷其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他只是猜測,就算把藍澤帝國的所有一品大符師都聯合起來對抗會長大人,結果也只能是他們被會長大人屠戮,且是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的被屠戮。

“強到......讓我理解不了。”

陸駿集自言自語一聲。

林葉道:“回去之後找地閣再多聊聊,這個人確實很難應付。”

他看向領兵的校尉說道:“用最快的速度返航,我需要回去布置防禦。”

想了一會兒,林葉又搖頭道:“罷了,你們太慢,我自己先走。”

他隨手從旁邊的士兵手裡抓過來一桿長槍往前一擲,然後人騰空而起。

大玉戰船上的士兵們就眼睜睜的看

着他們的太子殿下,踩着一根長矛飛遠了。

當這一擲的力度耗盡落在海面上,林葉像是踩着滑板那樣用腳一滑海面,長槍就浮在海面上破浪而行。

這一幕非但是把士兵們看傻了,連陸駿集也看傻了,這一刻陸駿集也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是要帶着他的話林葉可能早就回來了。

踩着一根長矛林葉在大海上如劍龍破海,身後長長的痕迹真的就像是海北劈開了一樣。

回到榮山縣港口,林葉第一件事就是調集所有修行者上來,儘快把所有戰船上的符文都抹掉,能救一艘是一艘。

之前的命令是把所有符文武器毀掉,現在看來需要毀掉的是所有符文。

不要半個時辰,在這的大玉修行者全都趕了過來,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儘可能的和敵人搶速度。

士兵們也上了船,用刀子刮銼刀磨,船上到處都是在消滅符文的人,忙的不可開交。

隋輕去一邊毀掉符文一邊問林葉:“看到敵人有多強了?”

林葉點頭:“雖不是修行者,可實力或可殺我。”

隋輕去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就凝重下來,手上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不用那麼擔心。”

林葉笑了笑道:“敵人可殺我是因為我不了解敵人有多強,反過來說我殺敵人的可能更大些。”

隋輕去沒有回話,沉默了片刻之後就開始以更快的速度毀掉符文。

原本這支艦隊被寄予厚望,林葉還確實想着改變符文法陣,

讓這些戰船成為只能為大玉效力的殺器,現在看來,只要是有符文的地方,都能成為那個符師會會長的殺器。

雲舟上的符文可是和藍澤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依然還是被符師會會長利用了,毫無阻滯的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