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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着珠兒和翠兒兩個侍女,匆匆走向上官凌的院子,沒想到紫鳶儼然已經一副新的裝扮了。

自己一個寧伯侯府大少夫人,都沒有穿紅戴綠,紫鳶竟然穿着玫紅色,顏色很深,都快要比得上大紅色了。

她一個侍女爬上的姨娘位置,她憑什麼?又怎麼敢?

“凌哥哥……”

她聲音裡帶着一絲幽怨,提起裙擺走向了上官凌,看起來受了委屈一般。

她心中也確實委屈得要死,從前沒有回到忠勇侯府的時候,她計劃着將沈傾月名聲毀壞身敗名裂之後,她就成了忠勇侯府最最貴的嫡小姐。

以她的姿色和聰慧,定然能夠成為京城裡萬眾矚目的貴女,想要嫁入什麼人家,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今,她大錯特錯!

一副溫文爾雅的上官凌聽到沈嫣然的聲音,他不禁擰了擰眉,緩緩轉過身來。

沈嫣然忍着心中的怒火,步伐優雅的走向二人,她眼淚汪汪欲語淚先流。

“凌哥哥,嫣然不知做了什麼?竟惹得母親討厭我至此,我們剛剛大婚三日,母親就忙給凌哥哥房中塞人。”

她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委屈,令上官凌心中一陣煩悶。

“嫣然,你莫要多想,母親她也是為了我們好,你已經有了身孕,再伺候我多有不便。

莫說是母親,就是我也怕你哪裡磕着碰着,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一定要萬般小心的。”

他閉口不談紫鳶的事情,只說是擔心沈嫣然,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這說法沈嫣然怎麼可能會接受?

“可是……可是凌哥哥屋裡是有幾個通房丫頭的,若是怕嫣然無法照顧你,那幾個通房也是可以的,為何偏偏這個時候……”

“嫣然,夠了,母親的決定,豈能是你我兩人改變的?難道你讓我忤逆母親的意思嗎?”

他似乎染上了怒氣,將頭扭開看向一旁的花草,不再看哭的梨花帶雨的沈嫣然。

一身玫紅色綉牡丹花的紫鳶拿着手帕,抿唇笑了笑,又恢復了溫柔體貼的表情。

“姐姐,妹妹也沒想到夫人會這樣做,妹妹初聽到也是詫異不已,跪在地上求了夫人半日。

可是夫人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紫鳶也是沒法子,紫鳶知道你和大少爺伉儷情深,紫鳶願意服侍你們兩個,哪怕大少爺他不碰紫鳶都可以,請姐姐莫要趕妹妹離開。

離開侯府,紫鳶無處可去,只得自生自滅,嗚嗚嗚……”

紫鳶最擅長揣度人心,從寧伯侯府迎娶少夫人對她的態度,不難看出沈嫣然在侯府不受重視。

敬茶的時候,侯爺和侯爺夫人更是給了寒酸的見面禮,還出言諷刺。

自己可是侯爺夫人親自挑選過來,第一個抬了做大少爺姨娘的人,她怕什麼?

果然,本就按耐不住心中怒火的沈嫣然,在聽到紫鳶茶顏茶色的話之後,心中更是怒火紛飛。

原來,她還小看了這個紫鳶,竟然頗有手段,說話辦事儼然更勝她從前。

“你說什麼?紫鳶你好大的膽子,還不跪下?”

紫鳶一聽,這個賤人竟然讓自己跪下,她當即惱怒起來,憑什麼給她跪下?

“姐姐,妹妹究竟說錯了什麼?竟惹得您勃然大怒?妹妹可以下跪,可是妹妹要問個清楚,究竟錯在了哪裡?”

“錯在了哪裡?紫鳶你是想讓我說你聰明的還是愚笨呢?姨娘表是妾室,自古以來妾室可以隨便發賣,就算是打死了,官府都不會管理的。

你一個妾室竟然敢明目張胆的穿接近大紅色的衣服,還敢用牡丹裝飾,你從前一直跟在母親的身邊,難道你不知道嗎?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這紫鳶背後靠的是那死老婆子,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好好教訓紫鳶呢,沒想到這紫鳶剛剛被納入後院,就如此明目張胆。

剛剛還一臉得意的紫鳶沒想到自己的衣服會被少夫人指責,這本就是玫紅色,只是顏色深了些。

但是這牡丹花又怎麼了?

“姐姐,這衣服上綉着牡丹花不假,可是妹妹並沒有用鳳呀雀的,姐姐嫁進來用的鳳冠霞帔,難道嫣然穿着綉牡丹花的都不成嗎?

那皇后娘娘可是母儀天下的,鳳冠霞帔不是容許尋常人家婚嫁使用了?”

她將皇后娘娘搬出來,沈嫣然卻是無話可說,但她身上的玫紅色是沈嫣然不能夠接受的。

“姨娘便是妾室,一切紅色都不可以使用,若是你心思不純故意使用,那便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了。”

上官凌聽得耳朵難受,紫鳶是母親身邊最受寵的侍女,如今來他院子里做他的女人,並不是他想要的。

於是,他不耐煩的離開了院子,走出了寧伯侯府,不理會院子里爭得你死我活的兩個女人。

沈嫣然看上官凌竟然不幫自己,還徑直離開了,心中想着這紫鳶看來還不如自己,剛被納過來,還沒有和上官凌同房便被丟下。

於是,她端起桌子上的一盞茶潑到了紫鳶身上,心中十分解氣,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

“你……”

紫鳶身上頓時濕了一片,玫紅色遇水成了黑紅色,看起來十分醒目。

“姐姐,你竟然如此善妒,容不下我一個姨娘,好歹我也是母親身邊長大的……”

“哼……莫要裝了,母親和夫君已經走了,不過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叫母親你也配?”

她帶着珠兒和翠兒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撞了一下紫鳶。

留下紫鳶站在原處,眼神里淬了毒藥一般透着狠毒!

皇宮中!

跟着君墨宸一起進宮面見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沈傾月心中有些忐忑。

畢竟,從前進宮,自己也只是跟着家人一起赴宴,如今卻是換了一重身份,皇家的兒媳可不是很好做的。

君墨宸看出了身邊女人的緊張,他唇角泛起一抹笑容,伸手握住了沈傾月的柔荑,卻沒想到被沈傾月不着痕迹的推開。

“月兒,不論父皇和皇后說什麼,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緊張,有我在。”

他不再自稱本王,在她面前用了我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