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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個個都是會說的,快些去老太君那裡吧,若是去晚了,二房說不定又有得說了。”

二房嬸娘林靜芳倒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妯娌,這是沈傾月早就知道的。

“母親說的是!”

若不是想要和母親親近,緩和關係,沈傾月倒是一輩子都不想和沈嫣然一起行走,如今兩人暗暗較勁,一左一右的挽着母親的胳膊往翠鳳軒走去。

蘭兒看向如雪的表情,頗有幾分趾高氣昂的模樣,想當年她進府做了最低等的丫頭,如雪已然是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一等丫頭了。

如今還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她心中頓覺舒坦,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如雪一眼便看出蘭兒的小心思,她毫不在意,更是不會放在眼裡,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會有什麼樣的侍女,二小姐的所作所為,她和如夢早已經從如霜哪裡聽得八九分。

翠鳳軒!

堂屋裡,老太君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一塊粉色芙蓉糕點。

“靜芳,這芙蓉糕點怎麼和平日里不一樣?雖都是用的芙蓉配料,可味道卻是極好的,實在令人食慾大振。”

林靜芳心中得意,這糕點自然是她花了大價錢,從揚州城託人捎回來,京城自然沒有,稀罕也是很正常的。

“若是母親喜歡吃,兒媳便去託人在帶些,這可是揚州特色,兒媳就知母親會喜歡,所以一送到就迫不及待的來母親這裡,讓母親嘗嘗鮮。”

林靜芳心中也打着小算盤,自己的兒子一日日大了,也是時候相看人家了,過和一年兩年便可以大婚。

可是,大伯繼承了忠勇候府爵位,卻只有兩個雙生女兒,卻沒有一個兒子,這候府大爵位,大伯確沒有一絲要傳給兒子的意思。

林靜芳自然焦急不已,若是兒子娶妻生子,以後想要再繼承,機會更小。

想來也可笑,堂堂忠勇候府,沒有下一代繼承人,老太君和沈之卿卻一點都不焦急,難道多年之後非要絕了戶去了爵不成?

“嬸娘可是不厚道,月兒遠遠的聞着這麼香的糕點,嬸娘卻忘了月兒也喜歡吃這糕點了……孫女向祖母請安,嬸娘安好。”

沈傾月率先開口,向祖母和嬸娘請安,也好打破剛剛的氛圍,着實是她們來的晚了些,不至於讓祖母生氣,也不讓嬸娘再挑錯。

所謂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杜玉蓮和沈嫣然母女齊齊行禮,向老太君問安,因着佛堂失火後沈傾洛下井落石,沈嫣然閉口不向林靜芳這個嬸娘請安。

林靜芳瞟了一眼,不着痕迹,卻也不氣惱,心中卻冷哼這個小門戶養大的二侄女,果然然上不得檯面。

“月兒和嫂嫂來的可巧,這揚州的芙蓉糕,母親都誇讚美味,你們快去嘗嘗。”

她的熱情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面子功夫,唯獨少了沈嫣然。

氣得一旁的沈嫣然差點跺腳以示不滿,不就是芙蓉糕嗎,她才不屑於這種甜食,府中什麼沒有?

可是她的心裡卻是十分氣惱的,林靜芳不過是一個二房,經商的和做官的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她不但不巴結她們大房,還敢看不起大房嫡次女的自己,實在是可惡。

“嬸娘向來都有好東西,饞的月兒都想去你院子里住幾日了,月兒先行謝過嬸娘了。”

於是,她拿起糕點分給母親一塊兒,便開始品嘗起來,眼角斜光,瞥見沈嫣然一臉吃癟的模樣,她甚是開心。

杜玉蓮也並未想那麼多,便嘗了起來,忍不住點了點頭,確實罕見的美味,她也向林靜芳投去一抹笑意,兩人沒有在老太君這裡爭風吃醋的時候,還是甚是和諧的。

翠鳳軒不時傳來歡聲笑語,重活一世的沈傾月,自然知道如何惹得大家開心。

一個侍女拿着一個帖子走向翠鳳軒,向老太君行禮。

“奴婢見過太君,兩位夫人,這是皇宮裡送來的帖子,說是皇后後日在宮中舉辦賞花宴會,還請老太君過目。”

老太君的侍女,凌香立刻接了過去,送給老太君過目,剛剛那名前院侍女便退離。

江氏打開帖子看了一下,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沈傾月有些疑惑,上一世好像沒有這個賞花宴會。

自己重生歸來,很多事情都已經有了改變,可自己和皇宮扯不上關係,為何宴會來的如此突然,祖母又為何皺眉?

“祖母,可有不妥?”

老太君搖了搖頭,“皇后娘娘此次舉辦宴會,恐怕是不簡單,太子和睿王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卻遲遲未有婚配。

後宮諸事繁雜,皇后娘娘突然舉辦宴會,恐怕是要為太子選太子妃人選,又或是睿王選妃,這兩個位置不論是哪個,都有人歡喜有人憂。”

入了太子妃人選,以後只怕是步步驚心,太子還未繼大統,日後有什麼變化還未可知,若是一步錯,滿盤皆輸,即使跟着太子以後成功母儀天下,後宮爾虞我詐也是吃人的地方。

向來後宮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老太君自然不一樣自己的孫女兒嫁入後宮,成了權勢的犧牲品。

杜玉蓮想起前些日子太子主動來候府找女兒,兩人關係耐人尋味,她心中有些動容,若是女兒嫁與太子妃,以後自己便是太子妃的母親,這可是天大的榮耀。

唇角微微勾起的沈嫣然卻覺得自己很是幸運,能夠在這之前回到候府,若是自己有幸爭得太子妃位置,以後候府都要對自己俯首稱臣,何況一個沈傾月?

自己還和她較什麼勁?爭什麼候府嫡女的位置?

“祖母,皇宮赴宴,可有什麼要注意的?”

沈嫣然雖然學了個七七八八的候門規矩,皇宮她卻是一次不曾去過的,她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提前知道一些。

老太君江氏不知道這個孫女兒心中用意,自然也為多想,便緩緩開口回答。

“此次宴會不簡單,一切以簡單莊重為主,切不可胡亂出頭。”

沈傾月立刻明白祖母的意思,她和祖母不謀而合,太子妃的位置自己從未想過,睿王自己也沒有興趣,索性做個透明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