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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栓的表親急沖沖的進了屋,就聽到古老栓在說話:“他之前開了個小酒缸”

“我見過,酒缸上放木板,既當蓋子又當桌子的小生意”

古老栓:“他過得不易,我倆搭夥過日子,老了互相照應着”

“老栓叔,對不起”

“別說這些,你是做大事的,我不能拖你後腿,北平我就不去了”

古老栓表親:“北平?!”大嗓門一點不輸外面賣菜大嬸。

“歐呦,他回來了”古老栓走出來:“回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話音未落,古老栓的表親就氣勢洶洶的一把抓住冷峰的衣服:“敢來這兒騙吃騙喝?老壽星上吊,你活膩歪了!”

說著身子一矮,左腿腳尖往冷峰下盤勾去,只等冷峰下盤不穩,就可以把他狠狠貫在地上。

這地方的人摔跤都擅長勾腿,看來他這個表親,在這裡待的時間了不短了。

冷峰抬腿躲過他的勾腿,一隻手抵住對方的後背,不讓槓桿形成,這背摔就無法達成。

古老栓:“大成!你這是做什麼!”

他的表親叫古大成,古大成無法貼近冷峰,又不比冷峰年輕,力量也不如從前,累的他滿頭大汗,但是不服輸的說:“等我!等我把他撂倒了!再~哎呦”

冷峰趁着他彎腿躬身,抬腿踩在他大腿上,轉身環抱古大成的肩膀和頭,藉助下墜的力量,將古大成甩了出去。

“哎呦我的天吶,冷峰你幹什麼呀,他這老胳膊老腿的,你再給他摔出個好歹來,還不得我伺候着呀”古老栓趕緊去扶古大成。

古大成卻說:“他趁我不備!有本事咱們再……你說他是誰?”

古老栓無奈的重複:“他就是冷峰”

古大成疑惑的從地上爬起來,歪着頭打量冷峰,說:“跟報紙上畫的不一樣啊”

冷峰:“……”報紙上的靈魂畫手加上那種印刷技術,沒有大標題你能看出個毛線。

古老栓:“你就把心放肚裡,他就是冷峰,貨真價實的”

古大成哎呦一聲,一拍大腿:“我就說嘛!憑我的身手,要不是堂堂鐵腕探長,誰能把我摔倒?!”

冷峰:“(_)”這種時候也不忘給自己找補。

古老栓:“行了行了,酒肉都齊了,快,趁熱的”

觥籌交錯之間,冷峰告訴古老栓,金陵商會的會長是他親爹的事情。

頓時古大成嘴裡的豬頭肉都掉出來了:“你說?!那什麼會長,是你親爹?那之前他咋不幫你呢”

古老栓沉默的喝酒,不說話。

冷峰看他一眼,說:“呵,因為他沒能再生齣兒子”

古大成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嘿,這個老東西”

古老栓呵斥了他一下:“大成!怎麼說話的!”

古大成悶悶的夾了一筷子乾菜,賭氣似的喝了口酒。

按輩分,古老栓是古大成的哥,古老栓比古大成大八歲。

冷峰:“老栓叔”

古老栓抬起頭。

“您的恩情,我冷峰這輩子都會記在這裡,現在世道不太平,如果我冷峰命夠長,我給您,和,大成叔,養老送終”

古大成連忙站起來:“當不得當不得”,堂堂鐵腕探長說要給自己養老送終!這真是!真是!

古老栓凝望着冷峰。

冷峰皺着眉頭繼續說:“如果我冷峰註定短命,那您的恩情,我下輩子還!”

古老栓厲聲呵斥:“不許說這種話!聽到沒有!”

冷峰鬆了松眉頭:“老栓叔,您是過來人,這世道不僅太平不了,而且還會更亂,我的…”

古老栓伸出手掌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行了,你說的我都懂,你的好意我領了,這世道雖然亂,但是只要你爬的夠高,你就死不了!況且,你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探長了,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不孬,而且,那個會長是你爹,雖然他是因為,因為這種事情,才想起你,那也不是壞事”

古大成想說話,古老栓:“你喝你的酒吧!別說話”

古大成沮喪的坐下,喝悶酒。

古老栓:“聽叔的,跟你爹,好好處着,他能幫你”,看得出來,古老栓真的很在意冷峰,讓他抱着親爹的大腿,一步一步往上爬,這樣才能在亂世里獲得更多的生存機會。看冷峰似乎“不為所動”,古老栓咧開嘴,說:“你可要好好活着,你老栓叔我,還指着你養老咧”

“哈對呀對呀”古大成附和。

冷峰點頭:“好~”

古老栓讓古大成回店裡睡去了,讓冷峰在古老栓家就和了一夜,第二天送冷峰去了車站,這裡的車站破的很,但是也是個樞紐,古老栓在這裡也有點面子,讓冷峰坐上了最近一列回北平的車。

冷峰上車後,對古老栓說:“老栓叔,我給你寄的錢你就放心花,有事情就來北平找我,我要是去別處,會給你個消息,找不着我也別著急,我指定沒事”

古老栓眉眼含笑,點頭應允:“我知道,我知道,我過一陣子就回站里,你興許還能經常見到我”

火車開了,冷峰迴到了北平。

回到北平,冷峰看到緝私大隊門口熙熙攘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菜市口砍腦殼的呢。

“林晨!林晨!那邊清點完了沒有”

“快了快了,馬上入庫,你那邊呢”

“剛開始!人手不夠”

林晨和沈傑忙的暈頭轉向,冷峰迴來後,人們紛紛讓出路。

“什麼情況,沈傑?沈傑!”

沈傑聽到冷峰的聲音,朝這邊張望過來,欣喜到:“隊長回來了!”,林晨也趕忙跑過來。

“東西領回來了?有點多啊,怎麼這麼多後勤物資!”冷峰皺眉,之前給的單子里,沒有這些補給品啊。

沈傑擦擦汗:“這都是之前借調的東西,嘿,這幫狗東西,看到您回來了,忙不迭的把東西送回來了”

林晨插嘴:“就是人沒送回來”

冷峰:“人肯定回不來了,回來了也要不得了,再招吧,東西太多,沒人幫忙么”

“那幫傢伙,把東西扔下就跑了”沈傑撇撇嘴。

冷峰指着人群里一個巡警:“你過來”

巡警扒拉開人群,走過來:“長官”

冷峰:“麻煩你,去一趟警察局,找王局長,就說冷峰借一些人手幫忙整理物資”

巡警立正敬禮:“哎是”,快步跑走了。

“林晨,那個女學員是怎麼說的?”

林晨說:“您吩咐完,我就去找她了,她現在呀,已經帶着行李,坐上去上滬的火車了”

冷峰啞然,啊,主角光環也不是總有用哈,不過耿亮也是主角嘛。這回桃花債飄到耿亮那邊去了,嘿嘿嘿,冷峰還有點幸災樂禍是怎麼回事。

................

耿亮狠狠打了兩個噴嚏,一臉疑惑,自己感冒了?不對啊,現在這天還能感冒?

黃軒轅走進來:“長官,有個北平的電報,說是有個您之前收的女學徒,要來上滬找您”

耿亮懵了:“啊?!”我擦,誰啊?我不記得了啊,來找我?來找我幹嘛?”

“還有黃老大今天請您過府,您去么”

耿亮:“得去,杜老大拜見過了,黃老大也不能落下,那個姓張的就算了,臉皮都撕破了,用不着裝了”

黃軒轅:“好,安排幾個兄弟跟着?”

耿亮:“你跟我去吧”

黃軒轅:“是,還有就是,去找任東的兄弟們,撤回來么?”

耿亮:“繼續找!現在沒什麼任務,給弟兄們找點事做,之前那茶館的事,說明禁煙大隊的訓練還不到家,而且只要繼續找,沒準就能找到人”

黃軒轅:“是!我和馬蕭會安排接下來的訓練”

耿亮:“還有,關押的那個冷峰的便宜親戚呢”

黃軒轅:“還關着呢”

耿亮沉吟片刻:“告訴他們,禁煙大隊換主兒了,我可不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讓他們自己滾蛋”

黃軒轅:“是!”

來呀,互相傷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