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色生香》 纯洁玉女小诗

玉蘭曦喘了會粗氣,額冒冷汗,道,“染,此人雖說瞞報的不是軍令,但可見其心不正,理當責罰也!”

詩染不欲將小事化大,便道,“蘭曦,我且扶你回去先,後面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玉蘭曦冷笑一聲,怒目看他,“我不服!即是有錯理當責罰,又為何要故意延後處理?今日丞相大人若是不給我一個公道,我是不會離開的!”

她偶爾倔起來就像是鑽進牛屁股裡似的,不依不饒。

詩染嘆氣,沉思要怎麼化開這僵局,而那胖將軍也早就動了上肝火,他不顧其他將軍的攔阻走出來抱拳道,“夫人要罰的那人就是我黑肥子,但請丞相責罰,黑肥子無怨無悔!”

同時,其他人亦紛紛上前求情道,“請丞相明察!”

更有性格火爆之人直接批判玉蘭曦無理取鬧,軍營本就是重地,豈是婦人隨意滯留之地?

玉蘭曦聽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時,兩方都各據一理僵持不下。

“夠了!”詩染忽怒吼一句,頓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詩染被氣得滿臉通紅,沒好氣的瞄一眼玉蘭曦,又看看黑肥子,然後長嘆口氣,低沉道,“本相自能理解黑將軍為了維護軍紀而故意欺上瞞下的苦心,但,這樣並不代表黑將軍就做得對,軍紀第一條就是無論何種消息都該第一時間稟報,黑將軍,你是服還是不服?”

黑肥子長嘆口氣,單膝跪下,低頭道,“末將服。”

他身後的將軍們個個深鎖眉頭,緊聲喚道,“黑將軍!”

詩染又斜目看向玉蘭曦,語氣依舊嚴厲,道。“夫人,黑將軍已經承認錯誤,那你又可知自己犯了何錯?”

玉蘭曦垂下眼簾望著草地,弱弱道,“蘭曦亦知錯,請丞相治罪。”

好在她認錯態度還算可以,那些將軍們才稍稍覺得氣順了些,不過還是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看著她。

詩染深吸口氣,雙手負在身後,道。“鑑於雙方都有懊悔之心。本相罰黑將軍領軍杖十下。玉蘭曦即刻回營收拾東西回京!”

黑肥子抱拳,“末將這就去領刑了!”說完,他就一下起身,一甩斗篷便向杖刑司走去。

他的那些個同僚既為他感到冤屈卻又無可奈何。

詩染淡淡的瞅一眼玉蘭曦。說,“黑將軍已去領刑,你們還不速回去收拾東西回京!”

玉蘭曦癟癟嘴,眼泛淚花道,“這會子半夜三更你真的讓我們回京?待天亮後我再走不可以嗎?”

“不可以!”詩染回答得非常乾脆響亮。

玉蘭曦眼裡的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浣花看見這幕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而那些將軍心裡卻個個幸災樂禍的笑了。

玉蘭曦恨恨地瞪一眼那些人,抬手抹去淚水,咬唇道。“我不管,我就要明早走,我明早一定走還不行嗎?”

“不行!現在!馬上!立刻!”詩染的口氣依舊不容置疑。

玉蘭曦的眼淚又情不自禁的洶湧而出,她使勁一跺腳道,“走就走!誰稀罕呆在這裡。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臭男人!”說完,她扭頭就走。

浣花立刻追了上去,那些侍衛看看玉蘭曦遠去的身影,又看著詩染,詩染厲聲道,“還不快追上去幫夫人去打包行李?”

侍衛們立刻恍然大悟,紛紛去追玉蘭曦。

那些將軍們對最後的結果也還算滿意,特別是看見玉蘭曦哭得那麼厲害,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別提多爽了,不過,立刻,他們又都紛紛覺得有些對不住詩染。畢竟詩染多麼寵愛玉蘭曦,那在京城裡是人盡皆知的,有時候玉蘭曦仗著詩染的寵愛連聖上都敢冒犯,聖上卻是礙著詩染只能退讓三分。而今夜裡,詩染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意外了。

將軍們囁囁喏喏的想說些什麼,詩染抬手止住,淡淡道,“黑將軍受了委屈我知道,日後我自會向黑將軍賠罪,夜已深,各位將軍快回營帳休息去吧,明早還有訓練呢!”

將軍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只能嘆一口氣,拱手道,“末將退了。”

一群將軍都散了後詩染才回到老兵營這邊,只見玉蘭曦已經上了馬車,浣花和侍衛正在把打包好的物品搬上馬車後面。

見詩染回來,浣花和侍衛們紛紛行禮,“相爺。”

在馬車裡的玉蘭曦聽見了,不由輕哼一聲,扭頭望向另一邊。

詩染來到馬車邊,見她偏開臉不願看自己,嘆口氣,溫聲道,“蘭曦,委屈你了。”

玉蘭曦冷笑一聲,翻眼不語。

詩染繞到馬車前面,一下鑽進馬車,玉蘭曦上前推他,咬牙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詩染卻順勢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低頭吻了下去。

玉蘭曦屏息,愣了片刻,她一把推開詩染,“流氓!”

詩染莞爾一笑,傾身附在她耳畔一陣輕聲細語,玉蘭曦由帶著怒意漸漸轉為深深的訝異。

詩染微笑著離開她耳畔,見她啊著一張嘴,道,“我下去了,你保重,三個月後我就回京!”

淚水在她眼裡打轉,最後,她終是擠出一絲笑容給他看,看到她的微笑,他的心也倍覺安寧,轉身下了馬車。

浣花鑽進馬車,見玉蘭曦流淚不由道,“夫人,怎麼了?”

玉蘭曦微笑著搖搖頭。

這時,外面傳進聲音,“夫人,坐好了嗎?要走咯!”

玉蘭曦點頭,浣花便朝外面嚷道,“好了,啟程吧!”

“好類!”登時,馬車慢慢的動了起來。

離開軍營後浣花道,“夫人,你剛才在那些將軍面前演得可真好!”

玉蘭曦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她,“什麼意思?”

浣花抿嘴一笑,忽然傾身至她耳邊,悄悄呢喃道,“我知道夫人並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夫人是擔心他們會給相爺使絆子,所以故意這樣一攪,好讓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夫人身上,這樣他們的矛頭也不會指向相爺了!”

玉蘭曦呵呵發笑,她戳了戳浣花的額頭,“你倒是越來越機靈了!”

浣花掩嘴大笑,“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跟誰混!”

玉蘭曦欣慰點頭,“幸好你和他都能懂我,真是極好的。”

浣花瞪眼,“他?相爺嗎?”

玉蘭曦微笑點頭,“剛才他呀,和你一樣,都在耳邊把我這個假面虎戳破了!”

浣花先是愣怔了半會,忽然大笑,“相爺果然非同凡響!”

玉蘭曦也覺得鬆了口氣,詩染能看穿她的本意真是叫她驚喜,也許,經歷了這麼多事,他是真的改變了。

她輕輕撩起窗簾,望著已經西斜的明月,卻依舊心事重重,她想她要做的不僅如此,三個月,在這段時間裡她還要做更多無理取鬧的事。

其實這一切都在玉蘭曦計算中,後面的路亦是早就想好的了,所以自她回到京城後,便照著心中的想法,將那些無理取鬧的事都一一做了,比如出行排大場,進宮氣慕十景,更是將一個不小心撞了她的守門將領,重罰了五十大板,人差點被打得沒了才叫停。不僅如此,很多官員她也是主動找碴,不管人家有沒有招惹她,她都主動蹭上去,然後一陣怒火橫向。

漸漸地,民間亦給她取了個外號叫“母夜叉”,誰碰到誰倒黴,這不才兩個月過去一點,所有官員,將領就連慕十景都是像躲瘟神一樣躲她。

這刻也不知道多少人對她恨得牙癢癢呢!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要說最恨她的人非南宮銅鈴莫屬,這是為什麼呢?還不是因為這姑奶奶前兩日忽然跑到相府,與南宮銅鈴說了一番氣死人的話。

玉蘭曦道,“你可知我為何沒有對你的胎兒下手的真正原因?”

南宮銅鈴其實不屑去聽,可偏偏玉蘭曦就是要告訴她,道,“因為我也要讓你嚐嚐痛失愛子的滋味!”

起初,南宮銅鈴一頭霧水,有些不明其意,玉蘭曦耐心解釋道,“還有一個月你就要臨盆了,到時相爺也回來了,等孩子生下來後你便當做還債,把你的孩子讓給我玉蘭曦!”

南宮銅鈴聽後又恐又怒,玉蘭曦繼續悠悠道,“無論你同不同意,你都沒得選擇?你認為我玉蘭曦做不到嗎?當初若不是你蠱惑相爺把哥哥殺了,我也不會流產!所以這筆債,你必須還!”

“你若是不想還也不是不可以,現在直接用這把刀捅死他,以你孩兒的命抵我孩兒的命!”玉蘭曦抽出一把小刀遞給她說。

南宮銅鈴氣得整個人顫抖不已,因為怕玉蘭曦一衝動傷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便一把奪過玉蘭曦手裡的小刀,她嘴角冷冷一笑,忽然向玉蘭曦刺了過去,玉蘭曦早就防著她了,身子輕輕一閃就避開了,南宮銅鈴本就懷著身孕哪裡有那麼敏捷,等她轉個彎再來刺時,玉蘭曦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玉蘭曦惡狠狠道,“你既不願一命抵一命,那就等著和你的孩子老死不相見吧!”說完,她就甩開南宮銅鈴的手,扭頭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