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甘心讓孟戚淵就這樣在床上躺十年,她抿著嘴,仔細想了想,目光一亮,提醒花珊珊:“熙玉,梁國國庫一年的收入通常都有將近兩億兩白銀,你不如立刻進宮,如實把你皇兄遇襲的真相告訴你父皇吧,只要他肯出面救你皇兄,八億兩白銀根本不是問題!”
“好!”原來孝景帝這麼有錢!
花珊珊驚喜不已。
不過,驚喜之餘,她的目光掃過躺在床上的孟戚淵,馬上又為難了起來。
她指著孟戚淵,輕聲告訴太后:“皇祖母,我皇兄是以江湖俠女戚鳶的身份救我,為了避免洩露我跟他之間的真實關係,自從他受傷以來,我對外一直都沒有公佈他的真實身份,而且,還把他安置在我這寢殿裡,獨自照顧他。如果,我現在進宮去求我父皇,跟他說受傷的人其實是我皇兄,那不就等於是在向大家洩露我跟我皇兄之間的真實關係了?”
“也對!”如果讓孝景帝知道玄奕與熙玉之間的真實關係,他必定會對玄奕的身份起疑心,到時,萬一讓他查出真相,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計劃,等於就功虧一簣了!
太后也為難了起來,她來回踱著步,嘴裡直埋怨:“熙玉,你跟玄奕都太不懂事了!玄奕作為你的皇兄,要出面來保護你,陪在你身邊,不是名正言順的事麼?他怎麼就一時糊塗,想到要男扮女裝呢?還有你,你看到他男扮女裝,怎麼也不勸勸!”
“對不起,我錯了,皇祖母。”這哪裡是他是否男扮女裝的問題呢?早知道會出事,我根本不會只帶他一個人留在正殿裡。都是蕭崢這畜牲太狠毒了,有朝一日,蕭崢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珊珊一想到蕭崢,心裡就湧上無窮的恨意。
她咬咬牙,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仔細考慮了一下,跟太后商量:“皇祖母,我想到辦法了。我們可以先找一個會拳腳、人可靠的女子扮成我皇兄的樣子從府外進來找我,到了我的寢殿後,讓她易容為戚鳶的樣子,留下來裝昏迷;再讓你身邊一個可靠的太監易容成我皇兄的樣子,把我皇兄易容成太監的樣子,安排人扶住我皇兄,一起跟著你從我府裡出去;接著,你假裝順道去我皇兄府裡看望我皇兄,趁機讓易容成我皇兄的太監把我皇兄送回我皇兄的寢殿,並讓太監和我皇兄換回身份;再接著,你假裝我皇兄在寢殿裡突然遇襲受傷,大張旗鼓地呼救,一邊馬上派人把鄭太醫叫過來給我皇兄診治,一邊馬上派人把事情通知我父皇和我;最後,我陪鄭太醫一起進宮去見我父皇,把其太祖父的治療藥方上提到必需要有寒蘭草的事,稟告我父皇,讓我父皇定奪!”
“好!”這倒是一個天衣無縫的好主意,不僅可以避免洩露熙玉和玄奕的真實關係,還可以更加名正言順地找孝景帝要銀子了!
太后讚許的看花珊珊一眼,當即走到門口,把候在門外的總管太監徐得全叫了進來,低聲跟他密語了幾句。
徐得全聽完,連連點頭,馬上走了出去。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徐得全陪著過來看望花珊珊的八皇子“孟戚淵”,來到了花珊珊寢殿的門,求見花珊珊。
花珊珊心領神會,把他們讓進寢殿,依計行事。
兩刻鐘以後,太后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在楚嬤嬤的陪同下,急匆匆地來找花珊珊,把孟戚淵“遇襲”的事告訴她,通知她速去看望。
她裝作震驚不已的樣子,馬上吩咐玲瓏代她好好看著寢殿裡昏迷為醒的“戚鳶”,她自己則帶著蕙質,跟小太監一起趕往孟戚淵的府裡。
半個時辰以後,花珊珊直接乘太后的轎子陪著鄭太醫一起準備進宮求見孝景帝時,恰好在門口附近碰上孝景帝得到太后傳給他的消息,帶著韋雙江準備去孟戚淵的府裡。
花珊珊和鄭太醫忙跪下給孝景帝行禮。
孝景帝急於瞭解孟戚淵的傷勢,衝他們擺了擺手,把目光看向鄭太醫,嚴肅地問:“八皇子現在怎麼樣了?”
鄭太醫據實回答:“八皇子殿下被帶有靈力的掌力所傷,五臟六髒傷得極重,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人卻還在昏迷之中。如果能找到淳滄大陸專治靈力致命傷勢的寒蘭草給他服用,半年之內可以甦醒過來,否則,至少十年以後才能醒來!”
“什麼?”怎麼會這樣?
今天上午,鄭尚進宮認親,已經把花珊珊要照顧“戚鳶”,不能過來的原因告訴了孝景帝。
孝景帝覺得花珊珊不顧兒女情長,知恩圖報,是好事,只是心裡隱隱有些擔心那個用靈力襲擊她的人失手之後,還會再過來。
他耐心安撫了鄭尚,還體貼鄭尚腿腳不便,請太后帶著認親的眾人直接在光明殿裡跟鄭尚見禮,並在認親宴後把鄭尚留下來陪自己下棋。
沒想到,剛剛,太后突然派人過來稟告,八皇子玄奕居然也被人用靈力襲擊了,傷勢極重,實在令人震驚!
千百年來,淳滄大陸跟滄漓大陸一直處於河水不犯井水的狀態,沒想到,到了今天,這種平衡,居然會被人給打破了,且在自己子女身上打破的,實在欺人太甚!
孝景帝眉頭深鎖,看似慵懶的一雙睡鳳眼裡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火光。
他聲音喑啞地問鄭太醫:“你說的這個寒蘭草,要怎麼樣才能找到?”
鄭太醫還是第一次看到孝景帝這麼生氣的樣子,有些怯怯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是從我太祖父留下的手札裡看到治致命靈力掌傷的方子的,據那上面記載,這個寒蘭草在淳滄大陸要每隔二、三十年才出現一次,有價無市。”
“是麼?”那不是等於根本就找不到!
孝景帝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父皇,”,花珊珊在一邊看到孝景帝如此緊張孟戚淵,暗暗高興。
她進一步提醒他:“兒臣聽人說,淳滄大陸的寒蘭草已經有三十年沒出現,應該很快就出現了。”
“哦?”孝景帝目光一亮,忙問:“那你有沒有聽說這寒蘭草要賣多少錢一株?”
花珊珊輕聲回答:“三十年前,它的市價是八億兩白銀,現在,也許會更貴。”
“再貴,也得買呀!”國庫一年的收入是兩億兩左右白銀,八億兩白銀相當於將近四年的國庫收入,的確是個巨大的數目!
不過,玄奕是薇容的兒子,自己的皇位,以後必定是要傳給他的,這些錢,等於早晚也是他的,現在拿出一部分來花在他的身上,也算物盡其用。
再說,自己身邊現在除了玄奕,還有大皇兒玄煥。
這玄煥雖然是個病秧子,卻一直野心勃勃,他明面上表示不參政、議政,事實上,不斷提出治理朝政的各項方法,偷偷到處收買人心,明顯打算問鼎皇位。
如果不能儘快把玄奕救醒,萬一自己在玄奕昏迷的十年中身體不行了,只怕,皇位到時會被落到玄煥的手裡!
所以,別說是八億兩白銀,就算是需要八十億兩白銀,自己也得想辦法湊出來啊!
孝景帝拿定了主意後,問花珊珊:“你皇兄有沒有結交淳滄大陸的高手?”
“有。”蕭傳恭應該可以算是。
“那麼,這些淳滄大陸的高手裡面有沒有可靠的?”孝景帝接著問。
“有。”蕭傳恭應該可以算是。
“那好!”孝景帝放了心。
他先謹慎地把鄭太醫打發了回去,然後,帶著花珊珊回到自己的景仁宮光明殿,從懷裡拿出一枚龍形玉佩,交給花珊珊,提醒她:“這枚玉佩可以代表我的身份,你拿著它跟韋雙江一起去見戶部尚書,讓他把庫存的十億兩白銀兌換成銀票,交給你,然後,你再把這銀票交給你皇兄那個可靠的朋友,讓他代我們去淳滄大陸一趟,把寒蘭草買回來給玄煥服用吧!”
“是,父皇!”寒蘭草三十年前售價是八億兩白銀,現在就算漲價,不可能漲得太高吧?孝景帝安排自己去拿十億兩白銀,等於是多出了兩個億呢,應該足夠了。
蕭傳恭是從淳滄大陸那裡逃過來的,在那邊有極厲害的仇家,只怕是不敢再回哪裡了,不過,陳微也是淳滄大陸的人,雖然他三年之後才能回淳滄大陸,但他也許認識一些從淳滄大陸來這邊的人,到時可以請他幫忙找人代自己去淳滄大陸,總之,車到山前必有路!
花珊珊眉開眼笑地接過玉佩,馬上在韋雙江的陪同下,乘了太后的轎子去見戶部尚書。
酉時末,戶部尚書鄭重地把一個裝了十億兩銀票的小箱子親手交到花珊珊的手裡,從負責守衛國庫的侍衛營裡調撥百名侍衛,護送她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
楚嬤嬤正候在大門口等花珊珊,看到她下了轎,忙迎上前,告訴她,戚鳶有兩個江湖朋友找了過來,求見戚鳶,現在正在正殿裡等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