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争宠》 苗荷

“行,就依你吧。”孝景帝別看平時待自己挺不錯的,關鍵時候,也是個狠角色。

想想看,這些花農有什麼過錯呀?憑什麼他花養得好,就必須要主動來給你工作呢?你為這個事,砸掉人家的飯碗,逼得人家不得不離鄉背景謀生,實在太不人道了!

花珊珊心裡很同情花農們的遭遇,打算以後回京了,得想辦法說服孝景帝轉變觀念,就算不能出爾反爾地允許商販和花農們重開花卉集市,至少也可以打打擦邊球,允許人家開私人花店才好。

未時正,花珊珊跟楚天珂、南宮奕換上普通百姓常穿的服裝,扮成三兄妹,從驛館出發,趕往萬花園花卉集市。

這個時候,由於已經是入冬天氣,花卉集市裡除了有常見的菊花、桂花、紫薇、凌宵、木芙蓉、鳳仙、雞冠花、大理花等花株出售以外,還開始增添了原本要到明年三、四、五月份才開放的白玉蘭蝴蝶蘭、君子蘭、含笑、牡丹、杜鵑、櫻花、鬱金香、鳳梨、玫瑰、芍藥等反季節花株。

所有賣花的商販都是極玲瓏機巧的人,他們把各自的花卉商鋪打造得非常有特色,有的裡面做了假山來放君子蘭、蝴蝶蘭,以體現它們的高潔風範;有的裡面編了多姿多態狀的竹籃來放含笑、鬱金香,以體現它們的嫵媚之姿;還有的更絕,不僅用大壇擺小壇的造型,層層疊疊的擺放不同品種的花,還根據花色的深淺來搭配。比如。最紅、最豔的玫瑰擺在第一層。次之的杜鵑擺在第二層,再次之的芍藥擺在第三層,由此類推,形成一個無比有層次感的花塔,看起來實在是漂亮得很。

其中,有一個賣蝴蝶蘭的店家,可能是蝴蝶蘭的忠愛者,不僅只售蝴蝶蘭這一個品種的花。還在店鋪裡掛滿了文人墨客頌詠蝴蝶蘭的詩、畫作品。

花珊珊覺得有趣,一副副看了過去,結果,出乎意料地發現,其中有一副落款為“鄭國公子尚”,居然是鄭尚的詩作!

她好奇地細看了看,覺得他的字如秋日碧空的浮雲一般悠遊自在、無比雅緻;又如春天泛湧的江水一般渾厚雄壯,非常磅礴;至於詩,也寫的可以,意境很不錯。是一首五言絕句:月色沉深夜,芬芳透雲天。天明尋倩影。閬苑蝴蝶蘭。

“店家,這副詩作賣不賣?”假如把它買下來,拿回去給鄭尚看,他一定既驚訝,又感動。

她心裡想得美美的,一本正經問店家。

“不賣。”鄭國公子雖然是難得的雅緻人,卻從來不肯賣書法、畫作,我多年以前,一直求而未得,好不容易等到兩個月前,他突然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有了興趣在京城的蘭芳齋出售書法、畫作,讓我有幸買下了這一副,怎麼可能捨得轉手賣給他人?

店家果斷地搖了搖頭。

“哦,那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再說,在專賣蝴蝶蘭這種珍貴花卉的店鋪掛上這麼一副詩作,也算應景,並未侮沒鄭尚這樣雅緻的人物。

花珊珊改變主意,開始轉眸認真看起了店中的蝴蝶蘭。

它們顯然是被上等的花農精心培植出來的,儘管葉子比較寬大,形狀有一點像白玉蘭的葉子,但葉肉比它要薄、要嬌嫩,葉片比它更長、更好看,透著健康的瑩亮蔥綠色,中間那根鶴立雞群般的花杆像舞女的腰肢,纖長、柔軟、秀美,俏生生地託著頂上一大朵搖曳多姿、楚楚動人的蝴蝶蘭花,那絳紫中泛著深藍的花色,是那麼的高貴而華麗;那自內至外的三層交疊花瓣,一層的更比一層鮮豔,一層更比一層嫵媚,像幾隻振翅欲飛的紫蝶,在一起竊竊私語。

花珊珊一盆接一盆的看過去,對於每一盆,都喜歡得不得了。

楚天珂在一邊察顏觀色,不由靈機一動,示意店家跟他悄然走到一邊,嚴肅地低聲詢問:“你這裡的蝴蝶蘭,一共值多少銀兩?”

“請等一下,我先算算。”看來,今天是遇上大主顧了!

店家早在花珊珊向他問起鄭尚那副詩作賣不賣時,就意識到他們一行三個都是大有來頭的有錢人,趕緊找來賬本,認真統計一番,老實回答:“大約三十萬兩。”

“好。”三十萬兩而已,我有!

自從上次陪花珊珊去霓錦坊買衣裳、布料出了一回囊中羞澀的醜以後,楚天珂牢記教訓,從此,每次陪花珊珊外出時,身上都會偷偷帶上五十萬兩的銀票,以備不時之需。

他很爽快地從懷裡抽出一撂萬兩面額的銀票,從中數出三十張,交給店家,提醒他:“這三十萬兩都是你的了。現在,你直接讓人把這些花都送到錦州驛館裡去吧!”

“好!”太好了!

店家賣了十年的蝴蝶蘭,累記起來的生意,幾乎還抵不上今天這一次,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馬上屁顛、屁顛地吩咐一旁的兩個夥計:“快去準備十輛馬車,按我們這位客官所說,把店裡這所有的蝴蝶蘭都搬到錦州驛館裡去!”

“是!”店家待夥計一向不薄,攤上這麼有錢的客人,兩個夥計也打心眼裡感到高興,當即高聲答應著,準備到外面去僱傭馬車。

“等等!”我根本不需要這麼多的蝴蝶蘭呀!

花珊珊聽到動靜,嚇了一大跳。

儘管她知道楚國一年的收入達一億兩以上,也看得出來楚天珂明顯是為了哄自己開心才買下這些蝴蝶蘭的,可她還是不希望浪費他的錢,急急把他拉到一邊,低聲提醒:“天珂,我們這次只是路過而已,我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賞蝴蝶蘭,你一下子買這麼多放在驛館裡。豈不等於白送給驛館的人看麼?是不是太浪費了?”

“不會。”我自有辦法。

楚天珂信心十足。含笑告訴她:“你忘了。我不是帶了三百侍衛隨行麼?等我們離開錦州去楚國時,直接讓這些侍衛一人一盆把蝴蝶蘭帶到我楚國的王宮去,養在我們住的寢宮裡,不就可以了?”

“不行!”虧你想得出來!

人家侍衛都是用來近身保護自己的,你卻用來端花!

她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看他一眼,搖搖頭,耐心分析:“你那個祖母在得知你因為我有了身孕、胎不穩定的情況下。還認為你是隻顧嬌妻,忘了祖母,跟你鬧情緒,不肯服藥、吃東西,可見,心裡是非常不待見我的;而這蝴蝶蘭,象徵著愛和幸福,她如今抱病在床,就是因為缺了你的愛,感到不幸福的緣故。一旦得知你在探望她的途中,居然買了這麼多象徵愛和幸福的花給我。必定會以為我們在存心跟她作對,更加不待見我了!”

“也是!”我這個祖母,性格不是很寬厚,除了對我好,對其他人,都比較苛刻、挑剔,就是我宮中那些妃子,也只有身為她堂侄孫女兒的雲妃是個受待見的,至於其他人,哪怕再尊敬她,仍免不了被她時常罰站、罰跪、罰禁足什麼的。

他深有感觸地點點頭,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地跟她商量:“既然這樣,那我讓這邊的鏢局把花都送到我們京城的府裡去吧!”

“好。”這倒是個好主意,反正這裡距離京城不遠,今天晚上送過去,明天早上就能到達。

不過,這種反季節花如果沒有有經驗的花農悉心照顧,根本開不了多久,也許,待自己從楚國返回時,它們早已凋謝了。

為了留住它們的花期,她微笑著走到店家的跟前,溫和地問:“店家,你能給我介紹幾個會打理你店裡這種反季節蝴蝶蘭的花農麼?”

“能。”這有何難。

店家很熱心,笑眯眯地引了她走到店門口,指著集市盡頭處,告訴她:“那邊住著很多培植反季節花的花農,其中,在最東北角的那幾家,是專門培植蝴蝶蘭的。”

“哦,好的,謝謝你。”運氣真不錯。

她很高興,當即帶著楚天珂、南宮奕一起找到那邊的幾家培植蝴蝶蘭的花農,跟他們商量僱傭事宜。

沒想到,這幾個花農一聽說是到京城裡做事,都產生強烈的逆反心理,紛紛表示給再多的月例也不去。

她大惑不解,好奇地問:“皇上只規定了京城不許開花卉集市,沒有規定你們花農不許給京城大戶人家打理家中花卉呀,你們為什麼不肯去呢?”

“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不肯去你家,其實是為了你好!”如果事情像表面樣看起來的這麼簡單,那麼,我們這些花農,又怎麼可能會從京城流落出來呢?

一個花農老實告訴她:“十年前,皇上頒佈關閉花卉集市的旨意時,我們好些人都以為可以像你提議的這樣,到大戶人家家裡去打理花卉,安心度日,誰知,才隔沒多久,太后娘娘居然又頒佈了一道懿旨,凡是京城人家,只要培植了反季節花、嫁接花的,從懿旨頒佈時開始,其子、女不論年齡大小,終生既不得參加公主們的選夫大會和皇上、皇子們的選妃大會,亦不得娶、嫁夫郎,娶、嫁妻子!”未完待續。。未完待續。。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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