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争宠》 苗荷

原來鄭海燕曾經招惹過陳述?花珊珊聽出了她話裡的意味,故意好奇地低聲問陳述:“述表哥,鄭海燕什麼時候也欺負過你?”

“她是招惹過我,不是欺負過我。”我哪能讓這個賤女人給欺負了去!

陳述臉色微微一紅,低聲解釋:“兩個月前,我獨自到這附近一家酒樓去會友,恰好碰到鄭海燕這賤人,她說她對我一見鍾情,非要求我嫁給她,在我拒絕她時,她不僅口出汙言,還讓她的十來個丫頭、打手來抓我,我一怒之下,把她直接綁到我營地的大門口,吊起來示眾,打算第二天午時三刻斬首。不久,她父親中州知州鄭重找過來,在我營帳外面跪了一天一夜,求我饒她一命,我看在她外公丞相潘奉的份上,讓她寫下悔過書,保證從此再也不招惹我,才把她給放了。”

“哦……”原來如此!

這鄭海燕居然敢公然出來強搶男人為夫郎,可真不是一般的猖狂呀!

哼,你現在落在了我的手裡,我不僅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還要讓你這輩子都再沒有害人的機會!

你不是中州知州的女兒麼,你不是丞相潘奉的外甥女麼?既然他們願意做你的保護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縱容你為非作歹,現在,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後悔莫及!

花珊珊的目光中掠過一抹戾色,看向陳述,伸手指了正被魏正押過來的鄭海燕。低聲告訴他:“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在我面前囂張。請你不必按規矩讓人把她帶到跟前審問了。直接剝光她的衣服,把她綁到剛剛她綁珍姑的那個木柱子上吧!”

“好!”這種賤女人,哪怕多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噁心!

陳述贊同花珊珊的決定,立即朗聲吩咐魏正:“魏正,你不必過來了,直接以鄭海燕對待剛才綁在木柱子上那個姑娘的方法對待她吧!”。

“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鄭海燕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魏正覺得有趣。恭敬地答應一聲,馬上掉過頭,把鄭海燕往木柱子邊押送。

“住手,放開我,快放開我!”什麼叫以我對待剛才綁在木柱子那個姑娘的方法對待我?這不是也要拿石頭砸傷我的臉,脫光我的衣服示眾麼?

鄭海燕雖然囂張,人卻不傻。

她嚇了一跳,趕緊一邊極力試圖從魏正的手裡掙扎出來,一邊轉頭大聲質問:“呀,陳述。你憑什麼給剛才那個丫頭強出頭?她算個什麼東西?要是你真的為了她這麼對我,我外祖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呵。到了這個時候,你以為我還會再給你外祖父薄面麼?”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

陳述怒極反笑,側過身,指了身旁的花珊珊,告訴鄭海燕:“這是安德公主殿下。你今天衝撞了她,又當眾汙辱了她的丫頭,別說是你本人,就是你的父母,你的那個外祖父,都難辭其咎!”

“你說什麼?”原來之前逃走的那個女子就在你背後?原來她居然是孝景帝寵愛有加的安德公主?

鄭海燕大吃一驚。

按規矩,無故衝撞皇子、公主,可是死罪!而且,的確是連父母、外祖父都會受到牽連——因為,自己衝撞安德公主時,可是打過父親、外祖父的旗號的!

她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在被魏正快拉到木柱子邊時,急急跪倒在地,用力眨了眨眼,努力擠出幾滴鱷魚淚,無比懇切地衝花珊珊大聲求饒:“安德公主殿下,剛才,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你,我錯了,對不起,求你看在我年少無知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年少無知?”嘿,你倒是沒有蠢到底,到了這份上了,還能懂得打著“年少無知”的幌子來求饒!

花珊珊撇撇嘴,示意陳述把馬駕馭到鄭海燕的跟前,居高臨下俯視著鄭海燕,冷冷地問:“你今年多少歲了?”

“十——十六歲!”反正你不知道我的真實年紀,能騙就騙吧,不然怎麼裝“年少無知”?

鄭海燕謊話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麼?”上回鄭奉過來求自己時,不是明明說過,鄭海燕已經十八歲了,急於娶夫郎,所以才會不小心招惹到自己麼?

怎麼這才兩個月不見,就變小了兩歲?

陳述狐疑地看了鄭海燕一眼,提醒她:“你父親上次親口告訴我,你已經十八歲了,你現在卻說自己是十六歲,看來,你們父女當中,有一個人在撒謊啊!”

“這——”天啊、地啊,我老爹好好的把我的年紀告訴陳述做什麼,這不是在拆我的臺麼?

鄭海燕根本不知道鄭奉上次替她求情時,還說起過她的年紀,一時語塞。

“沒關係,你不用為年紀的事糾結,就算你說你是被你娘塞回肚子裡兩年再出來的,我也不在乎!”哼,像你這樣狠毒的女子,別說是十八歲、十六歲,就算是三歲,我一樣也不會姑息!

花珊珊輕蔑地看了鄭海燕一眼,為了讓她死心,故意當著她的面,笑著跟陳述商量:“述表哥,這次鄭海燕是在昌隆客棧衝撞我的,請你先安排人去找昌客棧的掌櫃,讓他代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書寫記錄下來,並讓當時在場的所有夥計和客人畫押作證;再安排人仔細向剛剛圍觀的那些百姓調查我丫頭珍姑受辱的情況,讓他們也全部畫押作證,我等下回京要帶著這些材料告御狀,讓我父皇親自處置縱女行兇的中州知州鄭重和縱外甥女行兇的丞相潘奉!”

“好,沒問題!”看來,熙玉明顯是要把事情鬧大呀!

這樣也好。

孝景帝未立太子,現在身邊只剩下大皇子和八皇子,那麼,太子之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必定是在大皇子與八皇子之間產生。

而潘奉的次女嫁與大皇子為側妃,明顯已經是大皇子黨,熙玉這次借鄭海燕的事揪出潘奉,等於是給了大皇子一記悶棍,令形勢有利於八皇子了。

陳述雖然跟大皇子、八皇子都是表兄弟,心裡卻不喜歡動不動裝病、又愛玩心計的大皇子,感情的天平上,一邊倒的傾向於八皇子,並一直在致力於攛掇無意於太子之位的八皇子上位,所以,但凡是對大皇子不利的事,他其實都是非常喜聞樂見的,馬上興沖沖地安排了一批親衛去依照花珊珊的意思行事。

“呀,安德公主,你好狠毒!”看來,一切都完了!

鄭海燕聽懂了花珊珊的意思,意識到找她求饒是沒有用的,又恢復了囂張的本性,恨恨地瞪著她,扯起尖利的嗓子,口不擇言地大吼:“你要是敢讓人用石頭扔我、脫光我的衣服,我一定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過早做鬼的機會的!”要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讓他馬上死,而是讓他活得再痛苦、再憋屈,都只能活著!

花珊珊沒有興趣再跟鄭海燕廢話,指了木柱子,提醒陳述:“述表哥,可以讓你的人動手了!”

“好的!”陳述點點頭,抬手示意魏正繼續行動。

魏正心明眼亮,先聰明地點了鄭海燕的啞穴,以防她繼續對花珊珊口出汙言,然後,才三下五除二迅速扒光她的衣服,從懷裡掏出一根軍用爬城牆的粗大繩子,把她緊緊地綁在了木柱子上。

花珊珊見狀,忙吩咐一邊的珍姑:“珍姑,你去揀塊石頭過來,照著她之前讓人砸你的方法給我狠狠地砸她!”

“是,主子!”那我就揀原來她讓人砸我的那些石頭來砸她吧!

珍姑心裡明白,自己跟著花珊珊出門,代表的是花珊珊的臉面,現在,自己被鄭海燕汙辱了,只有百倍的討回來,才能以儆效尤。

她飛快跑到木柱子附近,找到鄭海燕之前讓人砸她的幾塊石頭,對準鄭海燕的臉,狠狠地砸了過去。

“住手!”正在這時,隨著一聲冷厲的輕斥,有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空中飛掠而下,不僅擋在了鄭海燕的面前,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珍姑要砸鄭海燕的那幾塊石頭!

“你是什麼人?”花珊珊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為鄭海燕這種女子強出頭,不由十分驚訝,下意識認真打量了一下來者。

來者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青年男子,他穿了一襲淡蘭色的衣袍,腰束淡蘭色的布帶,頭髮也是用淡蘭色的布帶高高束住了,不曾漏下一絲的碎髮。俊美的臉上,五官極其秀麗,一對柳葉眉比女子的要顯得細長和濃密,眉尾微微上翹,雖然不如一般男子的劍眉有氣勢,卻也平添了幾分正直人特有的敦厚之感。雖然是修士,面色卻不如蕭傳恭、蕭崢、蕭婉婉這些尋常修士那般白淨,像是常被太陽曝曬一般,比較偏黑,不過,正是這種偏黑的膚色,襯得他眉下那一雙細長的畫眉眼顯得更加的黑亮深邃,神秘遙遠,彷彿有千山萬水、人間萬象都歸納在了裡面,一不小心,就會被深深吸引了進去,渾然忘我。英挺的鼻樑下,人中極深,給人以堅韌和倔強之感,下面那兩片稜角極其分明的唇瓣,倒是像三月怒放的杜鵑一般豐潤、嬌豔,讓人一見就難免會有一種想要品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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