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希敕見趙錦燦被架走了,神情怔了怔,默默無語地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當初,他和趙錦燦一樣,都跟花珊珊簽下了夫郎守則,承諾跟花珊珊做名義夫妻。剛剛,花珊珊對趙錦燦說的那句“你別忘了,我們本來就不是因為感情而走到一起的,要分開,不過是遲早的事”,深深震撼了他,他覺得自己跟趙錦燦一樣,在花珊珊面前是如此的卑微、渺小,隨時隨刻,只要一不小心,惹了她生氣,就有可能被休,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兔死狐悲之感。
鄭尚並沒有想到花珊珊真的會休了趙錦燦,儘管表面在一邊不動聲色,心裡其實很驚訝。
他覺得趙錦燦頂撞花珊珊固然不對,可花珊珊就為這點小事便休了趙錦燦,做得有點過了。
其實,趙錦燦為人還是可圈可點的,在他做質子的十多年裡,一方面,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安份守己、混吃等死的廢物一般的質子;另一方面,他為人誠懇、講義氣,不惹事生非,在同輩中的聲譽還是很不錯的。花珊珊娶了他,就算不能長臉面,至少不會丟臉面。而他被花珊珊休了以後,不僅僅會仍然淪落為一個普通的質子,還極可能從此孤獨終生——按規矩,被皇子或者公主休棄的妻子或者夫郎,如果未經得皇子或者公主允許,是不能再嫁人或者娶妻的,而千百年來,沒有一個皇子公主允許過被自己休棄的妻子或者夫郎再嫁人或者娶妻!
南宮奕是生活在強者為尊的淳滄大陸。把有能力、有擔當視為一個男人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倒是挺欣賞花珊珊的做法。
花珊珊自然不知道他們三個人心中所想。她鎮定自若地看了他們一眼,指了南宮奕,告訴鄭尚和燕希敕:“鄭大哥,燕側駙,我明天早上將會跟南宮駙馬一起去淳滄大陸,購買寒蘭草,這期間,如果府裡有事發生。全部由鄭大哥負責代我處理。”
“是,公主殿下。”鄭尚是安德公主的正夫,自己只是個側夫,安德公主不在府裡時,由他處理府裡的事務,理所當然。
燕希敕有自知之明,乖乖地接受了現實。
“好的,玉妹。”寒蘭草還不知道具體要在何時出現,你一個人跟著南宮奕去淳滄大陸,以後。凡事都要仰仗著他,彼此兩兩相對。日久生情是在所難免的,只怪我能力有限,不能陪你一起過去!
鄭尚雖然雙腿不便,卻從小就習慣了獨立自主,獨當一面,完全有信心代花珊珊處理好府中事務,他所擔心的,其實是花珊珊跟南宮奕的相處。
為了讓她儘量少仰仗南宮奕,有自己獨立的空間,他略想了想,鄭重其事地提醒她:“玉妹,自古窮家富路,南宮兄靈力高強,一路上應該可以保護好你,但到了那邊後,他身為朱雀族南宮家的少主,極可能要參與處理家族中的事務,不一定有時間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跟他過去時,記得儘量多帶銀票和貴重值錢物品,在那邊收買一些得力的人,方便行事。”
“好。”有道理。
男人不是用來依靠的,而是用來互惠互利、同舟共濟的。南宮奕再怎麼正直、淳厚、富有為人夫郎的責任心,到底還存在其他的父、母和親人,又怎麼可能事事以自己為重呢?
花珊珊非常認同鄭尚的建議,讚許的看了他一眼。
南宮奕卻覺得鄭尚多慮了,笑著告訴花珊珊:“熙玉,出門在外,還是輕車簡從才方便。你只要帶上給八皇兄購買寒蘭草的銀票就夠了,至於貴重值錢物品,最好不要帶。因為,你到了淳滄大陸以後,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跟我一起回我的家裡的,按照我家裡的規矩,我母親將會發給你跟她收入一樣的月例,還會撥一大批人來侍候你,受你差遣,根本不需要另外花錢收買人!”
“是麼?”自古以來,婆媳之間,往往都存在難以調和的矛盾,也就是孟戚淵的媽媽那種好女人,才算是個好婆婆。我又沒見過你母親,可不敢把她想象得太好。萬一,她是個厲害的婆婆,我拿她發的月例,用她給的人,就等於我的經濟自由、行動自由全部都處於她的監管和掌控之中,要是她某天看我不順眼,想要對付我,我哪裡還有還手的機會和餘地?
花珊珊不看好南宮奕的建議,找了個藉口,委婉地否定了他:“南宮奕,我就算去了你家,不需要另外花錢收買人,可寒蘭草一直以來,都是價高者得,多帶點貴重物品傍身,才可以及時用來填補購買寒蘭草可能出現的銀兩不足。而且,我會盡量帶一些值錢、重量輕的東西出發,你完全不必擔心我會給你製造東西過多、出行不便的困擾。”
“那好吧!”你說了這麼多,最終的結果,無非是在按照鄭尚的提議行事。
南宮奕為人行事,一向只重視結果,不在乎過程,雖然花珊珊的話說得很有道理,但到底還是沒有聽取他的提議,他心裡有些不痛快,勉強點了點頭。
酉時正,花珊珊跟鄭尚、南宮奕、燕希敕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後,拿起鄭尚、燕希敕之前送來的那兩箱子銀票,帶著珍姑回到自己的寢殿,把放在櫃子裡那口裝一億兩銀票的箱子打開,把鄭尚、燕希敕給的兩箱子銀票加了進去,又把那六位前任尚書籌的一盒銀票加了進去,鎖上箱子,仍放回了櫃子裡。
接著,她捧起梳妝檯上的梳妝盒,走到桌子邊,打開它,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在桌子上,又從懷裡掏出銅鑰匙,吩咐珍姑打開放在梳妝檯邊的大銅箱,把裡面那個裝楚天珂送給她禮物的小銅箱抱出來,把裡面的東西也全部倒在桌子上,然後,先把桌子上這些東西中自己最喜歡的全部挑出來,放入梳妝盒裡,再把桌上剩下的東西中個小、貴重的全部挑出來,連梳妝盒一起放進小銅箱裡,而剩下來的東西,全部直接放進了大銅箱裡鎖好。
忙完了這一切,她吩咐珍姑去找楚嬤嬤要一把鎖,她自己則再次走到櫃子邊,打開櫃子,從裡面挑出兩整套換洗的內、外衣裳,用布包好,也放進了小銅箱裡。
不久,珍姑拿了一把銅鎖回來,花珊珊認真給小銅箱上好鎖,把它也放入到櫃子裡,才帶著珍姑一起出了寢殿,從自己府跟孟戚淵府相連的側門進入孟戚淵的府裡,趕到孟戚淵寢殿的西暖閣,再從西暖閣悄悄進入孟戚淵的寢殿,抱著孟戚淵安心地睡午覺。
這一覺直睡到申時初才醒。
花珊珊先去寢殿後面的浴室裡放水洗了把臉。回來後,想起今天還沒有修煉靈力,進入西暖閣,盤腿坐到床上,拿出懷中小布袋裝的中品靈石,開始修煉靈力。
酉時正,西暖閣門外傳來了珍姑的稟告聲:“主子,現在已經酉時正了,太后娘娘剛才派蔣嬤嬤過來,吩咐你去東暖閣用晚膳呢!”
“好,我知道了。”時間過得真快!
花珊珊大聲答應著,收回擱在靈石上的雙手,站起身,跳下床,把已經被吸走靈氣的二十餘顆靈石揀起來,隨手放入西暖閣茶几上一個空置的小花瓶裡,出了西暖閣,帶著候在門外的珍姑,一起趕往東暖閣。
太后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錯,用膳時,臉上一直帶著輕鬆的笑容,並且,還好幾次夾了菜給花珊珊吃。
花珊珊估計是那六位前任尚書把自己派人送給他們的錢,拿過來送給了太后,太后才會有這麼高興,心裡暗暗好笑,假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每當太后夾菜給她時,就笑眯眯地道謝。
用完晚膳後,太后把花珊珊留了下來,興高采烈地拿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她,並笑著解釋:“這裡面是那六位前任尚書送來的銀票。他們像你猜想的那樣,之前,把手裡的錢都用去置辦田地和鋪面了,沒有多少現銀,昨天,看哀家急著要銀子,逼得緊,只好回家找他們的兒子商量,安排他們的兒子今天上午直接把田地、鋪面都抵押進當鋪裡,將昨天欠下的銀子全部給補足了!”
“哦,真是太好了!”這些老尚書們還挺有頭腦的,知道想出抵押田地、鋪面的藉口來糊弄太后!
花珊珊覺得有趣,假裝開心的樣子,接過小木盒,順便把自己今天休了趙錦燦的事也告訴了太后。
太后聽後,臉頓時沉了下來,嚴厲地責備花珊珊:“熙玉,你這事做得糊塗!趙錦燦沒出息根本沒關係,正好容易被你控制。你別忘了,他的父親是一國之君,且只有他一個兒子,他嫁給了你,按照規矩,是有權回國繼承王位的。你休了他,等於就失去了做趙國王后的機會!而你皇兄也少了一個臂助,這可是個大損失!你得趕快找個藉口,收回休書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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