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淵正在津津有味地回味被花珊珊親吻的甜蜜滋味,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當然是自殺死的,怎麼了?”
花珊珊吃了一驚,更加好奇了:“可太后對外界聲稱他是遇刺身亡呢!這是怎麼回事?”
孟戚淵不解地搖搖頭,反問她:“你既然變成了十三公主,知不知道十三公主跟八皇子之間的事?”
花珊珊點點頭:“我接收了十三公主一生的全部信息。”
孟戚淵大感意外:“你也是靈魂穿?十三公主已經死了?”
花珊珊快活地眨眨眼:“當然!十三公主在被八皇子佔*有後,懸樑自殺了!”
“這就難怪你不瞭解後來的情況了。”孟戚淵恍然大悟,輕聲解釋:“八皇子經十三公主提醒後,懷疑是有人在酒裡下了春*藥,衝出去找五皇子對質。然而,他找到五皇子時,卻看到心上人小月正赤*身*裸*體騎在五皇子身上發生關*系,八皇子火冒三丈,怒恨交加,當即拔劍連五皇子帶小月一塊給殺了,然後,自殺而亡!”
“哦,照這麼看來,必定是太后為了護住八皇子的名節,才殺光北殿的人,捏造了北殿進刺客一事。”這太后對於八皇子與十三公主,算是用心良苦,堪為一個好奶奶了。
“嗯。”天下做奶奶的,能有幾個不疼愛自己的孫子呢?
孟戚淵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他神情專注地凝視著花珊珊,無比惆悵:“老婆,我們夫妻穿越成了兄妹,這以後,我想要你時,豈不成了亂*倫?”
“沒關係。”花珊珊倒是不愁這個。
這些天,她已經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他們夫妻當初在草原上被閃電擊中,本該都灰飛煙滅,如今,能夠雙雙穿越過來,撿回性命,變成親生兄妹,可謂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更加珍惜才是!
她大大咧咧的勸慰他:“大不了,我們以後不再做夫妻,老老實實接受命運的安排,做正常的兄妹就是了。”
說到這裡,她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年滿十八週歲,到了選夫郎的時候。要是我的新老公發現我已非處*女,只怕會很失望呢!”
“什麼,你、你居然還想著要嫁別人?”枉自己對她一往情深,穿越過來後,因為擔心她的去向,每天食難下嚥,夜不能寐,甚至抱定了要為她獨守一生的信念,她倒好,竟然這麼快就把他們的感情拋諸腦後,籌謀新男人、新感情了!
孟戚淵好一陣錯諤,越想越失望,睨斜著一雙桃花眼,憤怒地斥責她:“花珊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說出這樣的話,有沒有想過會傷我有多深?”
“我、我這不是沒有辦法麼!”其實,她也很無辜,也不想這樣的啊!
花珊珊有些委屈地分辯:“老公,我們都是從現代過來的正常人,得正視現實。難道你真能突破心理底線,跟我這個嫡親十三皇妹將亂*倫進行到底不成?”
孟戚淵桃花眼中劃過一抹豔麗的虹光,大無畏地挑眉:“有何不可?這是老天太邪惡,不是我們的錯。老天既然敢讓我們夫妻穿越成為兄妹,我們就應該順勢而為,當仁不讓,該亂*倫時就亂*倫!”
“哎!”看他把個亂*倫也說得這麼豪氣干雲天,花珊珊不由撫額長嘆一口氣。
她撇著小嘴抱怨:“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們以前在一起,那是堂堂正正的夫妻,天經地義。現在,我們成了兄妹,在一起,不但名不正言不順,還會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近親結合畸型兒多,更何況我們是親兄妹,我才不敢生!你說,你忍心讓我就這麼一輩子不清不楚地跟著你,臨到死了,還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個披麻戴孝的後人都沒有麼?”
“老婆,你先別把事情想象得那麼壞!”孟戚淵倒是還沒有考慮到這一層上來。
聽她說得這麼淒涼悲摧,他不得不認真想了想,眉目含笑地哄她:“沒有後人,我們還可以領養別人的孩子做後人麼,再說,**是非多,歷史上,狸貓換太子的事也不是沒有過。也許,我們可以換個角度想一想,其實,我們當中有一個是被人偷換過的,根本就不是親兄妹呢?”
“呃!你我長得完全不像,倒還真有這種可能呢!”受到啟發,花珊珊心裡想起一個人來,立時來了興致,不由得轉憂為喜:“老公,你先安心養傷,我馬上去好好查一下,務必做到把這個關鍵性問題給弄清楚為止!”
說幹就幹。
花珊珊一出北殿,就讓蘭心把楚嬤嬤給叫到了跟前。
楚嬤嬤穿了一身粗使嬤嬤常穿的淺青色衣裳,年齡看上去五十來歲的樣子,頭髮已經有些斑白,額上橫著好幾道深深淺淺的皺紋,面龐瘦削,淡褐色的直眉毛細細長長,如同夏日兩抹微燻的晚霞,一雙柳眼眼神表面上深邃黯淡,但細看的話,可以發現裡面有堅毅與慈愛之色在隱隱流動著。
花珊珊記得,楚嬤嬤是七歲時進護國公府為婢,一直侍候在原八皇子與十三公主的母后西皇后陳薇蓉身邊。
七年前,陳薇蓉突然得了重病,按梁國律例,皇后死時,所有侍候過她的宮女、太監都得殉葬,然而,陳薇蓉卻在臨終時,當著丈夫孝景帝的面,除了把八皇子和十三公主託咐給太后照顧,就是求得孝景帝同意,把時任長樂殿提調尚宮的楚嬤嬤轉賜給了十三公主,免予一死。
由此,足見陳薇蓉是何等的信任楚嬤嬤。
只可惜,楚嬤嬤到了十三公主身邊不久,與十三公主的奶孃、南殿提調尚宮魏嬤嬤因事發生爭執,失手打斷了魏嬤嬤的一條腿。
十三公主以為她是心狠手辣之人,在明知她有理的情況下,仍然偏袒魏嬤嬤,把她杖責三十下,貶為粗使嬤嬤,再不過問。
時隔七年,花珊珊突然要見楚嬤嬤,令楚嬤嬤非常驚訝。
她安安靜靜地垂手站在花珊珊跟前,一言不發。
花珊珊屏退左右,示意她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下,並指了桌上的一碟點心,示意她吃。
楚嬤嬤既不肯坐,也不肯吃點心,搖搖頭,委婉地推拒:“小主子,無功不受祿。”
“楚嬤嬤,你太見外了!”她是因為當年的杖責事件,對自己這個主子失去了信心,才會說話這麼生分吧?
沒關係,這年頭,有能力的人一旦受了委屈,難免都有一點小性子。
花珊珊並不生氣,溫和地微笑著,一臉誠懇之色:“對不起。七年前,都是我年少無知,錯罰了你。這點心,就當是我給你的賠禮。如果你能原諒我,就請吃了它吧!”
“小主子……”沒想到時隔多年,小主子居然會就當年的事特意給自己當面道歉!
楚嬤嬤震驚之餘,心結暗暗解開,感動得老淚縱橫。
她哽咽著,果斷坐下,低頭抓起碟裡的點心,塞進嘴裡,痛痛快快吃了起來。
花珊珊就喜歡她這樣大方爽朗的性子,含笑靜靜等到她把一碟點心都吃完了,遞了塊帕子給她擦嘴巴,又斟了一杯茶給她潤喉嚨。
自從待人寬厚的西皇后去世以後,楚嬤嬤再沒有被人這樣體貼的對待過,心裡更加感動不已。
她擦淨嘴巴,一口氣喝完了茶,恭恭敬敬地對花珊珊解釋:“小主子,你天生性子柔弱綿軟,當初那樣對老奴,都是小人作祟,老奴從未記恨過你。剛剛,老奴至所以拒絕吃你的點心,主要是想到老奴這些年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內心有些惶恐。”
“哦……”沒關係,現在幫我還來得及!
花珊珊親暱地執了她的手,臉上笑眯眯:“楚嬤嬤,這都是我識人不清,把你放在了可有可無的位置上,令你沒有發揮才能的機會所致。以後,就由你幫我主管南殿的大小事務,做我的提調尚宮吧。”
“是!謝小主子信任。”楚嬤嬤在西皇后的長樂殿做了十多年的提調尚宮,輕車熟路,又早就有心要為花珊珊出力,自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直到這個時候,花珊珊才趁機跟她談起了自己和八皇子的身世:“楚嬤嬤,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請你如實回答:我與我八皇兄,到底是不是親兄妹?”
“小主子,請慎言!”沒想到她會問這事,楚嬤嬤吃了一驚,下意識環顧一下左右,確認沒有了其他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反問:“小主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花珊珊看她這神情舉止,就已經猜到裡面必有問題了,靈機一動,故意詐她:“楚嬤嬤,你聽說過北殿進刺客的事情吧?這事,就是那些刺客提醒我的。當時,他們說我和八皇兄兩人中,有一個不是父皇的親生孩子,他只殺父皇的親生孩子,不是的可以留下。八皇兄為了救我,就說他是父皇的親生孩子,並把我打暈。於是,刺客殺了五哥和他,留下了我。”
“哦,原來如此!”楚嬤嬤信以為真,沉聲道:“我之前聽說是你八皇兄把你打暈了,護在身下,你才躲過一劫,我就有些懷疑:既然刺客有本事在所有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殺光北殿的人,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你是假死的呢?”
花珊珊看她果然上當,心裡竊喜,趕緊趁熱打鐵地問:“那麼,我和八皇兄到底哪一個不是父皇親生的呢?”
楚嬤嬤面露為難之色,想了想,衝她眨眨眼,一本正經地回答:“小主子,你就不要追問了!我早已答應過主子,絕不把北殿那一位不是她和皇上親生的事實告訴任何人!”
“噗……”花珊珊忍俊不禁,心領神會地莞爾一笑,深覺楚嬤嬤是個妙人:把八皇子以“北殿那一位”來替代,從字面上來看,倒的確不能算是洩露秘密。
她好奇地又問:“那麼,北殿那一位到底是什麼來頭?”
楚嬤嬤這回卻沒有暗示她了,茫然搖搖頭:“老奴也不知道。”
“哦,那就算了。”最重要的信息已經掌握了,對於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來日方長,花珊珊相信憑自己與孟戚淵的智慧,一定可以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