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無論是衝撞主子還是衝撞安德公主都是死罪,這小子不但衝撞了,居然還膽敢肖想主子,衝主子指手劃腳,真是不知死活!
五十名開道侍衛中為首的一名侍衛神情顯得非常惱怒,他飛快拔劍指向少年男子,冷冷地警告:“小子,你沒有資格擋我們的道路,更沒有資格過問我家主子的身份。識相的話,就趕緊老實滾一邊去,否則,就把頭給留下來!”
“哼,笑話!就憑你這樣的小角色,也敢來威脅我?”少年男子根本沒有把為首的這名侍衛放在眼裡,完全無視他的警告。
他唇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抬手抓住為首的侍衛指向他的那把劍劍尖處,輕輕一拽,竟直接把那把劍從為首的侍衛手裡給拽了過來!
緊接著,他手腕飛快翻動,於眨眼之間,掉轉劍尖,令劍柄一端握在了自己的手裡,而劍尖一端則反指向了為首的侍衛!
真是好大的力氣!好快的手法!
為首的侍衛是楚天珂送給花珊珊這兩百名侍衛的都統,姓徐名鴻,武功了得,內力深厚,少逢敵手。
他沒想到少年男子看起來這麼年輕,功力和手法居然這麼厲害,心裡暗暗震驚之餘,又有些好奇。
他目光充滿戒備地緊盯著少男年子手裡的劍,沉聲問:“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少年男子輕蔑地斜睨了徐鴻一眼,握劍的手微微一動,劍已經架在了徐鴻脖子上!
他一隻手仍指著不遠的楚天珂,冷冷地逼問徐鴻:“他,是誰?”
“呵呵,別為難那個侍衛了,你看上的人是我的駙馬!”不遠處,從轎子裡探出頭來的花珊珊見狀,突然出聲,笑著代替徐鴻回答了少年男子的問話。
早在少年男子第一次找楚天珂的侍衛打聽楚天珂的身份時,花珊就好奇的撩開窗簾注意他了:敢覬覦楚天珂的男子,勇氣可嘉!
她調轉目光,笑眯眯看向轎子旁邊早已是一臉慍怒之色的楚天珂,不懷好意地低聲安慰他:“天珂,作為一個俊美的男子,能被另一個俊美的男子看上,實在是撞大運的大喜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快別生氣了!”
“很好,等某個漂亮女人看上你時,我也會這麼安慰你的!”楚天珂自然聽出了她話裡的戲謔之意,毫不遲疑地還擊。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被個男子覬覦,心裡又氣又恨,只是礙於自己的高貴身份,不屑於與少年男子對上,否則,早在少年男子第一次拿手指著他時,他就直接衝上去殺少年男子了!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娶了四個夫郎的梁國第一美人安德公主!”少年男子聽了花珊珊的回答以後,看起來挺驚訝的。
他收回架在為首的侍衛脖子上的劍,瞪大眼睛,好奇地認真打量了一下花珊珊。
由於他所在的位置距離花珊珊的轎子近十米遠,花珊珊又是從轎子裡探出頭來跟他說話,所以,他只能看到她俏麗的側臉,完全感覺不到她在傳聞中那種“氣質華貴,風姿嬌媚,如九天仙子般”的美麗和魅力。
他不無失望的皺了皺眉,毫不客氣地衝她抱怨:“安德公主,你也太浪得虛名了!就你這姿色,只能算勉強過得去,連大皇子府上的側妃潘素芳都比你好看!”
“哦,是麼?”這評價可真夠犀利的!
花珊珊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所謂“第一美人”的虛名,她挑挑柳眉,眨眨杏眼,撇撇嘴唇,一本正經的告訴少年男子:“你說得沒錯,我眉毛不夠纖長,眼眼不夠圓大,嘴唇不夠紅豔,的確是有些浪得虛名!”
“哈哈!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麼!”她生動的面部表情和老實的自嘲口氣實在有趣,逗得少年男子心情大好。
他繼續指著楚天珂,含笑朗聲問她:“安德公主殿下,你能不能把你這個駙馬讓給我?”
“呵呵,你說呢?”好小子!明知我的公主身份,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跟我搶男人?看來,你不止是勇氣可嘉,簡直是狂妄至極哦!
花珊珊表面雖然還是笑著敷衍少年男子的問話,心裡已經暗暗有些生氣了。
她飛快把頭從窗口縮回,縱身跳下轎子,帶著隨侍在轎子邊的蘭心、蕙質及自己的十個護衛,走向少年男子。
楚天珂心裡不放心,當即從馬背上躍下,陪在她身邊,一起走向少年男子。
在走到少年男子的跟前時,花珊珊先趁機就近認真打量了他一番。
他看上去約摸十五、六歲的樣子,頭戴白玉冠,身穿銀袍,白淨的臉上,兩道濃黑細長的黛眉斜斜上翹,看起來頗有氣勢;一雙細長的柳葉眼眸光閃閃,凌厲剽悍,像是隨時要攻擊人;高高挺立的鼻子,鼻尖圓潤,微微下勾;雙唇線條優美,厚薄適中,色澤猶如盛開的玫瑰,紅豔儂麗,十分性感;說話時,嘴裡露出來一排像剛剛去了皮的杏仁般白淨的牙齒,非常好看。
不過,雖然他長相比較像男子,說話聲音比較像男子,穿著男子衣服,耳垂處看不到穿過耳洞的痕跡,但他的頸部卻沒有男人該有的喉結!
花珊珊懷疑他是女的,唇角微微逸出一抹輕笑,故意詐他:“難怪你要跟我搶男人,原來,是女扮男裝!”
“咦……”少年男子不知是計,臉色一變,吃驚地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花珊珊指了他的脖子,提醒他:“你這裡沒有男人該有的喉結!”
“哦,原來是這樣!”少年男子恍然大悟。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處,不服氣地跟花珊珊嘀咕:“我那裡好多修練至陰玄功的男子也沒有喉結!”
“是麼?”什麼地方會有好多修練至陰玄功變得沒有喉結的男子?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花珊珊感到很好奇,笑著問他:“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
少年男子黛眉一挑,極自豪地回答:“我是來自淳滄大陸的鳳族後人,姓蕭名婉婉!”
“哦……”竟是淳滄大陸的人,難怪她剛才能夠有本事一下子奪了楚天珂侍衛都統的劍!
上回,孟戚淵在棲霞峰紫光臺被人偷襲後,宋歸元說過,孟戚淵中的掌是以靈力修練的“震元掌”,而這種以靈力修練的方法就是來自於淳滄大陸,也許,通過蕭婉婉,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那個傷孟戚淵的兇手!
花珊珊靈機一動,自手上褪下一對累絲鑲瑪瑙的金手鐲,遞給蕭婉婉,親熱地跟她套近乎:“婉婉,你我今日能在這裡相見,又能喜歡上同一個男人,可見,是非常有緣份的,不如你收下這對手鐲,跟我認做姐妹吧!”
“好啊!”花珊珊看起來性格爽朗大方,又是尊貴的公主,能主動要求跟蕭婉婉認姐妹,蕭婉婉自然是很樂意的。
她的家族,一直以來,都是陽盛陰衰,到她這一代,眾多後輩中,甚至只有她一個女孩子,這也是從小到大跟兄弟們扎堆的她喜歡女扮男裝的原因所在。
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十分渴望能有一個可以好好說說私密話的姐妹。
她爽快地收下花珊珊的手鐲,戴在自己的手上,又從懷裡掏出一顆星狀的七角紅寶石,遞給花珊珊,作為回禮:“姐姐,這是我們鳳族送給至親好友的信物,它具有千里傳音的靈力,你收下它以後,只要我還留在你們的滄漓大陸上,那麼,千里以內,你什麼時候想要見我,只要拿著它在地上輕輕一敲,我就能聽得到,馬上趕過來!”
“哦,太好了!謝謝你!”千里傳音?這相當於現代的無線通訊功能了。
有靈力的東西居然能夠有這麼神奇的功能,太不可思議了!
要是自己將來能有機會去淳滄大陸修練靈力或者得到更多有靈力的好東西,該多好!
想到這裡,花珊珊故作關切地問:“婉婉,我聽說淳滄大陸遠在晉國怒海的對面,千百年來,那裡極少有人到我們這滄漓大陸來,你一個女孩子,是怎麼獨自跑來的?還能不能回去呢?”
“姐姐,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說到這裡,蕭婉婉突然一臉驚訝地看向花珊珊的後面,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花珊珊感到不解,忙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在她身後十餘米遠處,大皇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長相與蕭婉婉很相似的青年男子。
大皇子在發現花珊珊看向自己時,狹長的睡鳳眼裡暗暗掠過一抹狐疑之色。
按規矩,新婚夫妻在新婚的頭三天,一般都是在家裡廝守著,不會出門的。
他懷疑花珊珊必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有意來接近蕭婉婉的,在走到她跟前時,故意含笑看看她,又看看她身邊的楚天珂,好奇地問他們:“十三妹,楚駙馬,你們今天怎麼出來了?”
楚天珂有意要在大皇子面前表現自己對花珊珊的寵愛,搶在她前面,指了她身上的衣服,微笑著回答:“大皇兄,是我看熙玉平時都穿著宮裝,顯得太嚴謹了一點,特意給了她八千兩銀子,陪她一起到霓錦坊來選民間的時新衣裳!”
“哦……”通過前晚陳典的醉酒事件,令大皇子清楚認識到了楚天珂的狡黠、腹黑,他雖然表面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裡卻並不怎麼相信楚天珂的話。
他把目光看向身邊那個跟蕭婉婉長相相似的男子,那男子立即心領神會,微笑著問一邊的蕭婉婉:“婉婉,你怎麼會跟大皇子殿下的妹妹在一起了呢?”
“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蕭婉婉似乎挺不待見那男子。
她冷冷地瞪他一眼,然後,故意仰頭望天,不搭理他!
“你看,你看,又在耍小性子了!”那男子顯然早已瞭解蕭婉婉的脾氣。
他無奈地拿手指了指她,然後,耐著性子湊到她耳際低聲哄勸:“婉婉,父親已經知道你從大皇子殿下的府裡偷偷溜出來的事了,正在大發雷霆呢!你要是不把溜出來以後的所有情況老實告訴我,到時,別怪我不在父親面前替你求情!”
“啊?父親不是在二叔的院子裡親自照顧二叔麼?他怎麼會知道我偷偷溜出來的事?”蕭婉婉嚇了一大跳!
她的父親平時待她十分嚴厲,她心裡既怕他,又很喜歡挑戰他的底線。
她飛快垂下頭,一把抓住那男子的手臂,目光充滿威脅:“三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在父親面前告了我的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