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海豔拿起床上的衣服,糊亂穿上,趕緊走向後面的浴室。
浴室裡,huā珊珊與孟戚淵早已把寢殿裡發生的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huā珊珊有些擔心地同孟戚淵商量:“老公,楚天珂居然可以直接運功逼出喝入〖體〗內的酒液,還查出裡面有毒,實在太厲害了。依你看,他派人去請的驗毒高手有沒有能力查到毒的來源,發現我們的計劃?”
“不可能!”孟戚淵自信地搖搖頭,低聲告訴她:“宋歸元是製毒高手,他這絕情藥裡面用到的藥物藥性很奇特,如果僅僅只是驗毒性,根本就驗不出來。”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我安排李承元、林逸之冒充江湖郎中給燕希敕治不*舉時,為了讓燕希敕相信他們的醫術,故意要他們給燕希敕指出,他的不*舉是由於有人下了毒所致。燕希敕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大概認為自己不*舉,最受益的,必定是楚天珂、鄭尚、陳典三個人,馬上開始懷疑他們,悄悄派了人去查他們。因此,楚天珂剛才發現的那種毒,極有可能是燕希敕讓人下的!”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就真的太有意思了!
huā珊珊興致勃勃地微笑著低聲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孟戚淵略想了想,含笑回答:“我們可以相機行事,將計就計!”
一刻鐘以後,huā珊珊裝作剛剛洗好了澡的樣子,從浴室進入寢殿,大大方方地走到楚天珂面前。
楚天珂根本沒有看出破綻,當即站起身,拿了桌上的那杯酒,帶著她一起去正殿。
兩人才在正殿主座上坐下不久,吳江、韓勇便帶著邵琪匆匆趕到。
這邵琪身材修長,穿了一身竹青色外袍,腰繫鑲翠玉的錦帶,頭髮高高束起,上插一根碧玉釵,白皙秀美的臉上,細長的柳眉斜飛齊鬢;一雙杏眼不算大,但是烏黑明亮,看向人時,眸光流動,像月夜的江水,有一股神秘幽深之感;鼻樑挺直,曲線秀麗,只是,鼻子尾端稍顯纖細,不如正常男子的那麼豐盈;雙唇紅潤明豔,如含苞欲放的玫瑰;如果不是他喉部有著明顯的喉結,huā珊珊幾乎要以為他是女扮男裝的了。
楚天珂指著他,慎重地給huā珊珊介紹:“此人是我們楚國的御林軍副都統,姓邵名琪。他不僅功夫了得,還擅長辯毒、解毒。我平時出來,都會隨身帶著他。”
“哦……”長期帶著這麼個比一般女子還要美豔的男子在身邊,難道不會想入非非麼?
huā珊珊看看楚天珂,又看看邵琪,柳眉微挑,目光中暗暗充滿興味。
她不知道,楚天珂的介紹,錯漏了極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邵琪的妹妹邵玉已於三年前嫁給楚天珂為妃,是楚天珂眾妃子中,出身最好,最得寵的一個,原本,極可能被立為王后。現在,huā珊珊娶了楚天珂,按規矩,楚天珂的王后之位,自然是她的,而且,因為她的公主身份,即使她死了,王后之位都必須為她保留,不能另立他人。也就是說,因為她的緣故,邵玉這輩子再也沒有希望做王后!
“微臣見過安德公主殿下!”邵琪性格內斂、為人機警,儘管心裡不待見搶走妹妹邵玉王后之位的huā珊珊,表面上卻裝出若無無事的樣子,按規矩必恭必敬跪倒在地,向她磕頭。
“呵呵,不必多禮。”huā珊珊不明就理,毫無芥蒂地衝他微笑著擺了擺手:“邵琪,楚王是我的駙馬,你是他的人,也就等於是我的人。以後,你在他面前是什麼作派,到了我面前,就一樣是什麼作派即可。”
“是!謝公主殿下。”邵琪低眉順眼地答應著,緩緩起身。
楚天珂急於驗毒,見狀,馬上把手裡的那杯酒遞給他:“邵琪,這是我運功從〖體〗內逼出來的酒,它顏色泛黃,明顯有毒,你好好辯認下,看是什麼毒?”
“是!”邵琪接過酒,認真看了看、聞了聞,很快便辨別出這是一種致人不*舉的秘藥,叫“龍*根*軟”正好來自於自己師門!
他心裡既震驚,又有些幸災樂禍。
今晚,是楚王與安德公主的洞房huā燭夜,楚王中了“龍*根*軟”必然不能與安德公主順利行*房,如果自己故意隱瞞真相,讓楚王在回楚國之前,一直不*舉,那麼,楚王極可能會就此被安德公主所厭棄!
哼,自己縱然改變不了安德公主已是楚國王后的事實,也要好好把握每一個離間她與楚王感情的機會,為妹妹邵玉暗暗出一口氣!
拿定主意後,他看向楚天珂,故作沉痛地稟告:“楚王,這酒裡的毒是一種令男子從此不*舉的秘藥,恕微臣無能,既看不出它的具體來歷,也沒有辦法配製解藥。”
“什麼?”楚天珂大吃一驚!
他在認識huā珊珊之前,因為未立王后,為了保持子嗣血統的純正,一直並沒有給後宮任何妃子為自己生育兒女的機會,要是這次不能想辦法解了不*舉的毒,不僅意味著他從此不能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還意味著,他將後繼無人!
邵琪師承江湖上令人聞風色變的神秘用毒門派餘門,原本是楚國最擅長製毒、辨毒、解毒的人,如果這不*舉之毒連邵琪也解不了,那麼,就只有請邵琪的師父、餘門掌門餘興出山了。
他當即毫不遲疑地吩咐邵琪:“你馬上帶吳江、韓勇去查一下,看你的師父餘興有沒有在京裡,如果在,就請他即刻過來見我,如果不在,就想辦法找到他,請他儘快趕過來見我!”
“是!”要是找到師父餘興,解了楚王的不*舉之毒,只會便宜了安德公主,哼,我才沒那麼傻!
邵琪表面恭敬地答應了楚天珂,心裡卻拿定了主意,要想辦法繼續拖延時間,等到楚天珂回楚國以後,才讓餘興出現!
待邵琪走後,huā珊珊估摸著接下來也沒自己什麼事了,站起身,帶著蘭心,轉身返回寢殿。
“我陪你一起回去!”楚天珂見狀,忙跟了上去。
餘興行蹤飄忽,一時半會,邵琪他們只怕是找不到人,楚天珂可不打算呆在正殿裡乾等。
走到寢殿門口時,huā珊珊故意停下腳步,看向跟在後面的楚天珂,指著一旁的東暖閣,吩咐他:“我身體不適,想一個人睡,你今晚不用陪我,就睡東暖閣吧!”
“不行!”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卻要把自己趕一邊去,她一定是嫌棄自己不*舉了,才會這麼做!
楚天珂感到很憋屈,深邃的雙眸裡飛快掠過一抹失望之色,語氣也變得有些冷厲:“熙玉,今晚是我們的洞房huā燭夜,我們必須一起睡寢殿!”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抓住huā珊珊的手,拽著她大步往寢殿走。
“幹什麼!”居然跟咱來橫的?太霸道了!
huā珊珊感到很生氣,惱怒地狠狠瞪楚天珂一眼,雙手用力掙扎著,不肯配合他。
可惜,楚天珂力氣太大,她連掙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反而在拉扯中,被他帶入寢殿,跌坐在床上!
緊追在他們後面的蘭心看不下去,趕緊一把扶住huā珊珊,沒好氣地斥責楚天珂:“左駙馬,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主子?我主子可是你的妻主,你太沒規矩了!”
“放肆!”區區一個奴婢,竟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分明是欠教訓!
楚天珂更加惱羞成怒,抬手朝蘭心後腦勺上一劈,直接把她給劈暈了過去。
“楚天珂!你欺人太甚!”孃的,在我的地盤上,居然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和我的人,當我是泥捏的麼?
huā珊珊頓時火冒三丈。
她輕輕扶起蘭心,聲色俱厲地吩咐楚天珂:“你馬上把她給我弄醒,否則,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哼,你少給我提夫妻之情!”自己中了不*舉之毒,她不念夫妻之情,嫌棄自己,不肯跟自己一起睡,現在,為個丫頭,反倒想起拿夫妻之情說事。難道,自己作為她的正夫,堂堂一國之君,在她心目中,還不如一個丫頭重要?
楚天珂越想越生氣,恨恨地瞪了huā珊珊一眼,冷笑著斷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根本就沒有夫妻之情!”
“廢話!我要是對你沒有夫妻之情,又怎麼會跟你有夫妻之實!”湯海豔不是陪他睡過麼?正好可以拿來搪塞!
huā珊珊不肯讓他抓住把柄,下意識狡辯。
“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你還好意思跟我提夫妻之實?”這件事算是戳到楚天珂的痛腳了!
他的神情一下子顯得異常憤懣:“當初,你明明答應了我,只要我能夠做到在嫁給你之前都不近女色,那麼,你就可以做到在娶我之前,在另外那四個正夫、側夫面前守身如玉!可是,事實上,你是怎麼做的呢?你以為我不會辨別麼?哼!我今晚得到的,根本不是你的初*夜!”
“這個……”這個事的確是自己騙了他,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
不過,自己騙他,也是情非得已,誰要他一廂情願地上趕著嫁給自己,害得自己為難呢?
唉,真是麻煩!
看來,自己只能把跟燕希敕、趙錦燦成親那晚吃了情*藥的事告訴他,誤導他,才能佔住理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想到這裡,huā珊珊故意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沉聲解釋:“楚天珂,這件事你不能怪我。我原本真的是打算為你守身如玉的,只是,我與燕希敕、趙錦燦成親那一晚,有人偷偷在我吃的食物裡下了情*藥,害我被迷失心性,這才失去了清白。”
“是麼?”居然有這種事?
楚天珂將信將疑,認真看了huā珊珊一眼,好奇的問:“你後來有沒有查出是誰下的情*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