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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魔法部大樓。

鄧布利多和盧平、亞瑟乘坐電梯從地下一樓的部長辦公室樓層來到地下八樓的魔法部大廳。

他們都在魔法部有官銜,不需要從訪客入口處離開魔法部,只是鄧布利多提議過來正廳看一眼那個空間大門。

事實上很多參與會議的人都在會議結束後來到這裡。

鄧布利多本來應該是早早離開的,畢竟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夕陽西斜了。

從安東闡述關於自己舉辦‘百強爭霸賽’的想法過後,事情變得順利了許多,鄧布利多和福吉都各自做出了一些讓步,決定各自承擔起一部分的賽事主辦。

但這場匯聚了巫師世界各國魔法部高官、魔法學校校長、國際巫師組織頭頭的大會,可不是只是用來商量賽事舉辦的場地而已。

是否引入贊助者、比賽的裁判、獎品的規制、人員的安排等等一切一切,都需要最少有一個清晰的綱領。

這樣籌備委員會下面的各個項目團隊才能以此制定更多的細節。

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安東全權代表的來姆斯·盧平,眼裡可就沒有什麼魔法部或者鄧布利多了,用着溫和但極其堅定的語氣盡量為安東這個放手掌柜爭取各項權利。

包括賽事人員的住所,安東打算將其置辦在紐約‘庇護塔’。

這可不僅僅是一個住所那麼簡單的,可以想象如果這樣一個‘奧運村’放置在對角巷旁邊,將會帶動當地何等的經濟、文化、政治等等各方面多大的影響。

然後就是各方面的扯皮。

最終這些以高傲的歐洲巫師為主導的巫師精英們雖然不得不同意安東這個安排,卻也希望來客僅僅只是活動於那棟大樓里。

他們可不希望這個賽事讓美國魔法國會憑白受益。

同時他們還要求美國魔法國會放開門鑰匙的管理,讓住在這棟大樓里的巫師能方便出行,落腳點就是英國魔法部大樓的地下八樓大廳,然後再通過魔法部的飛路網去往各地。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定下來,以至於這個會議一直開到夕陽西斜,所有人都餓得發慌。

等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福吉部長叫住了鄧布利多,並為他和跟上來的盧平司長、亞瑟主任一起準備一頓還算不錯的晚餐。

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就是盧修斯假扮自己幫哈利·波特去威森加摩打官司要回母親莉莉·尹萬斯的魔法手稿這麼件事。

鄧布利多已經很累了,卻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他敏銳地嗅覺察覺到了這件事里透露出來的陰謀的味道。

“我會幫忙盯着這個桉子。”亞瑟有些關心地看着鄧布利多,“您還是儘快回去休息吧。”

鄧布利多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雙眼幽幽地凝視着空間大門外的北海。

沿着光芒涌動的大門向外望去,那是一曠無垠的海洋,海水隨着悄然升起的月亮灑落的月光涌動着,拍打着,發出嘩嘩嘩的聲音。

“康奈利至少做對了這麼一件事。”

鄧布利多眉頭挑起,微微一笑,“北海深處的阿茲卡班海島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深處歐洲各國的中間位置,又游離在各國影響力之外,確實可以代表英國魔法部未來在歐洲的位置。”

“等比賽後把魔法部總部的重要部門放到這個島上……”

“適應新時代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全球化,新時代,這樣的詞語開始讓所有人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眼光不錯。”鄧布利多調侃着說道,“要不是霍格沃茨搬不了位置,我也希望將它弄到這裡來。”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被施展了不可標繪的魔法,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在哪裡。

也許有調皮的學生通過學校城堡的密道一路來到旁邊霍格莫德村的蜂蜜公爵糖果店或者尖叫棚屋。

但如果有人從霍格莫德村這個終年飄雪的地方走向村莊後的山脈,就會神奇的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當年這個設計一度讓年輕的鄧布利多驚嘆,明明通過學校邊緣的小樹林走出去就是霍格莫德村的火車站,又可以從這個火車站下車走入這片小樹林里到學校。

但是啊……

如果沒有經過這個小樹林,以及小樹林底下密布的一條條在空間中扭曲但其實筆直的所謂密道接口,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學校的。

這種小巧思,註定只能讓歷屆校長們自得其樂地一笑,沒有辦法跟別人講的。

“提高警惕,我們毫不懷疑湯姆和食死徒們打算在百強爭霸賽的時候做出點什麼。”

鄧布利多交代了幾句,彭地一聲炸響,徑直離開了魔法部。

疲倦了一天的白多歲老人,這時候最適合來一小碟糖果和一杯熱乎乎的牛奶了,然後換上睡衣美美地睡上一覺。

然而還沒有等鄧布利多鬆懈下來,陡然驚覺了一絲不同的變化,連忙腳步急促地走向辦公室的凸肚窗向外望去。

月光灑落……

微風習習……

巨大的章魚在黑湖中搖曳……

禁林深處響起夜騏的嘶鳴聲……

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正常。

但又那麼的不正常。

對,一定有什麼不正常的!

辦公桌旁架子上的鳳凰福克斯感受到了鄧布利多的心思,化為一道火焰帶着鄧布利多來到霍格沃茨城堡的上方。

從高高的雲層向上望去,鄧布利多可以看到星空正在搖曳着,以一種極有韻律的節奏搖曳着。

這可不正常,他一百多歲的人生里,從來沒有聽說過星河會搖動。

他眨了眨眼,又朝着雲層下方望去。

霍格沃茨的城堡群、綠草茵茵的魁地奇球場、莫名有些躁動的打人柳、黑湖邊的小屋和禁林交界處的海格小屋、在夜光中沉睡的禁林……

突然,鄧布利多眼睛一頓,緊緊地凝視着禁林邊緣的某個山坳。

哈利那幾個小傢伙們又又又再次違反了宵禁,大半夜還在外面晃蕩着,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彷彿化為一個凋像,仰着頭施法的安東。

施法!

安東這個小子在施法!

而且又是那種感受不到痕迹的施法!

這簡直是最危險的信號!

鄧布利多研究過安東編着的《巫師即神靈》一書,十分認可安東關於魔法的研究,但也清楚地意識到,安東這種方向上的施法動靜是如何的巨大。

那種澎湃到極致的魔力涌動從小巫師的身軀里蕩漾而出,以心靈魔法的角度去觀察,是如此的惹眼和引人注目,就好像黑夜中的螢火蟲,怎麼都忽視不了。

但安東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又琢磨出了一種幾乎完全感受不到魔力涌動的施法手法。

那種手法,一度讓鄧布利多感受到恐懼。

是的,恐懼。

就在紐約,安東施展的那個名為‘時間的痕迹’的魔法,鄧布利多甚至感受不到魔力的涌動,彷彿那個城市本來就應該存在時間循環這樣的大自然獨特造化一樣。

太可怕了,在那樣的環境下,讓鄧布利多徹底改變了想法,不再想讓湯姆去死了。

那麼,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安東又在搞什麼?

這個小傢伙施展的規模簡直是越來越大,一開始還只是對着黑湖的湖水搞一搞,後來都可以針對整個城市了,鄧布利多實在很難從自己豐富的百多年人生閱歷中找到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