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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應上回。

話說黃慶宇為了趕時間,坐了鄰市的長途大巴車回家,在路遇青痣女孩常尼娥後,在一通長時間閑聊後的恍惚中下了該輛車子。

看到尼娥哭訴的雙眼,慶宇只是略作遲疑的揮了一下右手,以示一下安慰。

而那輛車子很快載着常尼娥,消失在省級界碑幹道上,消失在夕陽下那一片雲煙霧靄之中。

輕輕的背起行李包,在問過幾位路人當地搭乘短途車輛的站台地點後,慶宇是一步步的朝着小站牌地點挪去。

興許是思路不在乘坐的路線上,慶宇卻違反常規的站到背離家鄉的方向。這樣一來,慶宇在上了一輛短途中巴車後,在收票員半路收票錢後,把他給趕下車子,一下子二十元打了水漂,一分錢也不願退還給慶宇。

黃慶宇在下車的地方,去招手回家鄉的車子,卻沒有一輛中巴肯在半道上搭載於他。

慶宇無力的扛着行李包裹,在痛罵自己疏忽的同時,也對社會某些個人見利忘義的行為加以譴責,尤其是沒記住那輛車輛號牌號,又抽了自己兩大嘴巴,算是對自己記大過處分了一次。

也不知咋搞的,別看那輛車子沒行駛幾分鐘的時間,可是讓慶宇用腳步去丈量的時候,卻又是如此的倍受煎熬呢?像極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那種恍如隔世的生疏感滋生出來。

好歹,黃慶宇拖着如同灌鉛的雙腿,走了將近四十多分鐘的路程,才回到五十分鐘前始站位置的對面,靜待真正意義上的回家班車。

這是一條隔山渡水的鄰界站台,第一次領受方向感上的挫敗,使本已頹廢的情感洗禮,無疑是加上了一道硬傷。特別是趕路時燥熱,一到這冬季時空下的靜立狀態,熱汗變成了冰冷的聚結,使得慶宇不自覺的咳嗽起來。還得加上即將面見雙親那一雙雙迷茫的眼神,心裡的愁緒一下子擴散開來。

左等右等,終於迎來了一輛開往家鄉的中巴車子,且為兩鄰縣鄉村直通的車子,司機老大哥下了駕駛室後,很熱心的幫助慶宇安置好行李。

“小夥子,怎麼凍成了這樣,是在這裡等了好久了吧?來,上車先喝一杯熱水,先解解凍吧。”那位司機大哥說道。

這一刻,令慶宇聽到了好久未聽到的鄉音,親手接過那剛沏倒的熱水杯子和熱水,心裡的那股寒流一下子隱褪了不少。看來,熱忱是不分職業的,只有在個別人群的角色把握的尺度上,有所差別而已。

黃慶宇在接過那杯熱水後,再三的表示了謝意,而車子早已穩穩噹噹的行駛了起來。司機大哥果然是個操作嫻熟的老師傅,竟然連慶宇手裡杯中水,沒顯得有一絲晃動的跡象。

當慶宇找准了一個空的座位坐下來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又像放電影一般,將最近幾日以來所遭遇到的生活印跡重新過了一遍。而這些事情,能否可以在年邁雙親的面前提起,作為他還沒有女友一種冠冕堂皇的原因解釋呢。誠然,慶宇知道父母並不要得到怎樣的解釋,他們只是想看到有實實在在的兒媳婦就在跟前,才不會過渡的沮喪、嘆氣、自責……

想着,眯糊着,耳畔彷彿有傳來一陣南去的大雁吼叫聲,伴隨其後的還有陣陣陰冷的江風嘶吼,似乎是宣告着這片土地上的隆冬已然逼近。

北上,南下,而那片位處東部丘陵之夷家鄉的地塊,啥時成了落寞之所,似乎那些地方不再是髮根之地,養丁之寶地。年輕的女眷,成了附近市郊男子的歡寵,原先願意紮根鄉下那些女人大多也選擇外出就業,掙扎於候鳥級起跑線上,鄉間不再以養兒為驕,卻以生養女娃子數目多點為嬌貴了。

“北瑤橋到了,北瑤橋到了,請到站的旅客,撿拾好自備的行李下車,坐過了不返送。這位小兄弟,你快醒醒,下一個站點,輪到你啦!”那位司機大哥有點不放心眯眼狀態下的慶宇,還是抬右手拉了拉慶宇左手臂的衣袖,有點不放心的樣子。

“謝謝你司機大哥,我是清醒的呢。請問大哥,怎麼前面的主幹道顯得那樣坑坑窪窪,這路才修好了幾年,就成了這個樣子。”黃慶宇站直了一下身子,憑藉司機停靠站點的時候,他從衣兜里去翻找支香煙,遞了過去。

那位高個子司機接過慶宇的香煙,卻沒有馬上去點上,而是拿到鼻口聞了又聞,開口說道:“嗟,這煙還是不錯的,可我不能違反自己本行業的規定,車廂內必須嚴禁煙火的啦。你說的那條路,也是出於同樣的狀況,分明是柏油石子合成的簡易路面,承載方面本身就有各類限制。而事實上,就像抽煙一樣,明知危害多多,卻又屢禁屢犯。好多大貨大客的車主們,置危害和明文條例於不顧,超重超載現象很難在夏日炙熱期禁行管制到位,罰沒的形式恰好成了某些人謀私的工具。所以說這種路面的形成,已經見怪不怪了啦。”

“還在聊什麼,快來開車吧,我那家中孩子還等着我回去生火做飯呢!”一位三十來歲的婦女,着吼吼的催促道。

顯然各路人等,心中境界不一樣,實施起來困難,還是多種方面的。從而反映出管制條例下的文明措施和突顯的現象,不能代表文明的高度,能夠得到表揚和讚美的文明,還遠遠落跡於人心深處。

車子從北瑤橋站點再度出發,在一陣“吭哧咣當”聲中緩慢前行,讓車上的乘客叫苦連天、怨氣陡增。

好歹,黃慶宇就乘坐一個站點,餘下的兩路小站,還得留給其他乘客去‘享受’一番了。

再度提起行李趕到家門口的台階邊時,慶宇的父母雙雙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神,呆站了兩三分鐘後,才趕來提了兒子的行李到堂屋。

“孩子,你表姐為你做媒,成了沒有啊?”慶宇老爸聲音沙啞着問道。

“沒成,跟人不匹配吧?嗒嗒,您嗓子怎麼了,多長時間了?應該早點去醫院檢查一下啦。”黃慶宇問到這裡時,看到他爸的眼眶濕潤了,但是還在強忍着,不至於讓眼淚滴落下來。

“怎麼會這樣呢,你是不是又太挑剔姑娘家的某種不是?用老一輩月公媒婆的話來說,男女之間那些事兒,除去頸上的部位有很大的不同之外,其他的都一樣。解放前夕,還有不少青年男女結婚之前,都不清楚對方長得什麼樣子兒,大抵都是媒婆月公的嘴巴描繪的那樣,還不是傳承了上千年的血脈了么?你看我都這樣了,你不會是讓我死不瞑目吧?”老黃講到這裡時,不禁劇烈的咳嗽起來,還不停地用手輕撫自己的胸脯部位,好讓他的氣息能夠平滑順暢一點。

要是換在平常時段,慶宇總是避免不了要與他父親辯解一番,而眼下的狀況,讓他始終開不了口去為自己辯護什麼。因為那樣的輸贏,早已失去存在的意義。此刻,他最關切的卻是老爸的聲帶出現的問題。

“想當年的話題,我都不願再講了,那就是當斷則斷的時候,害羞膽怯的主兒,怎能有個好姻緣?快去洗手,吃飯吧!”慶宇老爸不止一次的跟他的宇兒講過,在社會基層組織里好歹是個活躍分子,莊子內需要他拍板的事,那真是一拍一個響的人物。可是如今,因為慶宇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卻還未成婚,周遭的冷言冷語免不了追着他跑。

很難理順的愁緒,均不能比肚皮內的飢餓來得激烈。黃慶宇應依父親的話音,自覺的從水池裡舀水去室外洗手,準備去吃晚飯去了。

因為沒有事前電話聯繫,慶宇父母早已在六點鐘的時段吃過晚飯,等到慶宇吃完他媽新做的晚飯,已經臨近夜裡八點了。

“仨娃子,坐車子累了吧?要不要為你燒點熱水,洗浴一番呢?”慶宇老媽關切的問道,但是又值初入寒冬,對着寒陋居室的澡盆子沖涼,無疑得憑添幾分勇氣。只要是敢洗的話,消除奔波勞頓的睏乏來得更快一點。

“媽呀,麻煩您了,我一定得洗洗。只不過,請您先告訴我爸他自己有到醫院檢查過嗎,醫生有過怎樣的交待?”黃慶宇在看到他爸轉身走向茅廁那邊的時候,才敢小聲的向他媽了解鄉醫給治的說法。

“哎,同村的幾位先例早已有了預兆,沒得多久日子好活了。何況,近期有聽說你能再次去相親,說不準還得大把的花錢。你爸怎麼捨得花費你上幾次回來留給他看病的錢,他是有病也在硬扛着。哎,看到你還單着,心裡那份着急呀!”宇媽說著說著,竟然一抬胳膊袖子,溜到生火燒飯的鍋洞門口涰泣去了。

不言而喻,慶宇老爸生命與病魔的抗爭,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最近時期,鄉下周邊無一不是談癌色變,同類的食道消化科的惡性病變,以催枯拉杇的方式,帶走了好幾位剛入暮年人的性命。

“看來,自己年內若是不能成婚,恐怕那頂不屑子孫的罵名,就得背上了……”黃慶宇想到這裡,那真是直抓腦皮。

生命,到底如何去維護那份契約,慶宇能在救治其父親垂危之際,還能遇上心儀的姑娘么,能摘除那頂‘不屑兒孫’的帽子么。

欲知詳情,且看後續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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