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爾琢磨了一下。

“我覺得那孩子不會是那種人。”他說，“凱莉巫師可沒那麼隨便。”

“可即便如此，這事兒傳出去也難保不會有人說我們是在用‘色相勾引’的招。”

海德爾堅持到。

“海德爾海德爾，”首席大巫師閣下拉長聲音說道，“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嗎？我想我是說過的……修行魔法也好，做領導者也好，局量都不能太小了。總是擔心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議論你，你還怎麼修行，怎麼做領導者，嗯？”

“呃，是……您是說過。”

海德爾局促地答道。

“我這是在培養你。”里德爾和顏悅色地說。“希望你以後能順利地接我的班……所以你一定要學會用領導者的眼光來看待問題。”

“我明白。”

海德爾感激涕零。

“我們的目的不是東西方修行界融合么？那麼兩個年輕人相愛不正是好事么？現在凡俗界跨國、跨種族婚姻比比皆是，我們又為什麼那麼保守……？再說這也是他們自己的私事。”

“呃……不錯。”

“再說了，假如凱莉能自己去中國修習魔法，而不需要佔用我們的公派名額，那我們不就多了一個人去學習嗎？”

“是是，您說得對。”

“好了，再談談以後的計劃吧。明天你怎麼安排的？”

“呃，按計劃，明後天的安排由尊貴的東方客人自定。”海德爾答道。“不過，那位呂先生似乎並不熱心，反而暗示希望早點回去。”

“啊，我想是瑪娜姬絲太過熱情了。”里德爾笑着說，“我可是知道這位呂先生是東方出了名的好色神仙。”

“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海德爾面帶困惑地說，“我聽到一些傳言，說是漢斯大巫師正是以瑪娜姬絲大巫師為餌，引誘這位呂先生來訪的。”

“什麼，瑪娜姬絲？這怎麼可能！”里德爾驚詫地說。“哦，漢斯……我猜他肯定是耍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是肯定的……不過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做的。”

海德爾搖搖頭，說。

“嗯，好吧，這也是他們的私事，我們就別管了。總之這兩天你盡量想辦法安排我們尊貴的客人四處遊覽一下。總不能讓人家老呆在屋裡，這樣就顯得我們不夠熱情了。”

“我明白。一定照您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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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海德爾費盡心思安排參觀活動。但是，呂洞賓總是顯得有些打不起精神。吳戈倒還強一些，因為他還惦記着替組織多搜集些有用的資料。但是他的主要精力也還是放在了強記那本《魔法圖案大全》上。

這兩天，他也忍不住想到凱莉，希望能在各類活動中看到她出現。不過凱莉像是跟他捉迷藏一樣，總是不見身影，令吳戈不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這天晚上，西方修行者在巫師議政大廳舉辦了盛大的正式晚宴。因為吳戈師徒明天就要啟程回國，這是巫師們在為他們餞行。第二天凌晨，漢斯大巫師送吳戈師徒離開“神聖聖潔巫師修行之地”。直到此時，吳戈還盼望凱莉能露個面，不過還是沒能如願……

這正是：盈盈纖腰暖且柔，修仙之人泛情愁。臨去不見佳人影，空勞玉郎數回頭。

唉，看來，這段異國戀，是只開花不結果了。

人家大概只是一時興起，挑逗自己一下，跟逢場作戲差不多……吳戈心想。至於自己嘛，也就是一時着了人家那個“魔法春藥”的道，所以才……

這麼一想，他心裡就平衡多了。

上車前，漢斯微笑着遞給吳戈師徒兩個紙袋。

“你們怎麼來的我不管，可我們是絕對不能讓你們再飛着回去的。”他笑着說，“護照、機票，我們都替你們辦妥了。”

“呃，護照？”

吳戈很是驚訝。

“放心吧，都是真的……我們也是有我們的辦法的。”

漢斯擠擠眼，說。

“啊，那就多謝了。”

漢斯駕車一路開往機場。呂洞賓終於得出樊籠，心情大好，不過還是就“惡意誤導”的問題跟漢斯進行了一番“嚴正交涉”，令吳戈都半蒙半猜了解到了事情的緣由。

難怪他在仙界的時候問我要不要留鬍子。吳戈暗想，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過，呂洞賓的糗事他也懶得操心，他在考慮另一件大事：以前，他們沒來過“巫界”也就罷了。可這回他們來過了，還受到如此盛大的歡迎。老話說禮尚往來，以後巫師再去訪問仙界，能象以前那樣讓人家受冷遇嗎？

可是，神仙們是不在乎這些問題的，吳戈估計自己沒法說服神仙給“尊貴的西方客人”也擺上這樣的排場。可要是不這麼做，那又是非常失禮也很沒面子的事。那以後，神仙們在修行界還不得成為笑柄啊？

再說了，仙界連個招待所都沒有。要是按他了解到的情況，以後巫界也會派人到他們那裡學習，人家去了以後住哪兒？哪位大仙負責接待？

想到這，吳戈不由得有點着慌。按他以前的經驗，那些老傢伙是很有可能以種種借口把這事兒推給他的。

那……能不能說服組織來出這筆錢呢？吳戈捏着下巴想。嗯，這個主意不錯。組織不管怎麼說總有點招待費什麼的吧？能跟西方巫界掛上鉤，想來老周也不會拒絕……還有關於購買靈氣石“驗鈔機“的事兒，也可以一塊跟老周談談。

對，就這麼定了。

車到機場，吳戈一行人下了車。

亨利警官日子有些難熬。這兩天，他聲稱自己認識偉大的功夫宗師李小龍、葉問，並曾和他們把酒言歡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警局。同事們見到他的面，總不忘一本正經地拜託他幫忙弄幾張功夫明星的簽名照，連局長大人都笑哈哈的請他幫忙聯繫李小龍先生來警局做功夫教練。

“我怎麼會犯這種錯？那兩個人早就已經死了啊。”他苦惱地想。

正在他百無聊賴、悶悶不樂的時候，吳戈一行人向機場行進，恰好跟他打了個照面。

亨利警官愣了一下，隨後抽出了警棍。

“嗨，你們！”他用警棍指着吳戈一行人，氣勢十足地奔了過來。

“給我站住。”

漢斯攤開手。

“怎麼了，警官先生？”

他很無辜地問道。

“怎麼了？我認得你們，前幾天就是你們誤導我相信你們是李小龍和他師傅。”亨利警官情緒激動。“我懷疑你們對zhèngfǔ執法人員使用了迷幻劑。現在……”

“李小龍？這怎麼可能！”漢斯笑呵呵地說，“李小龍在你出生之前就死了。”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們……”

“我敢肯定這事兒是你自己記錯了。”漢斯很耐心地說，“小**術”一瞬間制服了亨利警官的意識。“我沒說他是李小龍。”

“呃，你、你沒說？”

亨利警官眨巴着眼，進入迷茫狀態。

“可是我、我記得……那他到底是……？”

“成龍。”

漢斯微笑着說。

亨利警官“恍然大悟。”

“哦，對！”他收起警棍，很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成龍先生，您看看我……居然把您的名字給記錯了，這可真是……”

他握着吳戈的手，一臉內疚，語無倫次。

“啊，小事情……我們的名字里都有龍，弄混了很正常。”

吳戈非常寬宏大量地說道。

“那麼，成龍先生還忙着趕飛機。”

漢斯在一邊提示道。

“啊，那當然。成龍先生，請慢走……下回來別忘了我們一起喝酒。”未完待續。